这时消防队的人也火速赶到了,他们迅速用小型刀具切断了挂在林杏脖子和门把手之间还有大腿和门后的铁制管道之间的带子。
围观的医护们也很快行动起来,有人扶住了哭得快站不稳的何源,有的把被拆下来的门放到安全的地方去,其他的则是准备开始抢救。
“快快快,把她放平!”
“心跳停了,先进行心肺复苏,准备人工呼吸!那边的去推个车来!”
“拿支肾上腺素!”
“好了好了,在咳嗽在咳嗽!快快快,车!”
林杏模模糊糊的意识又开始清醒,她听见那些遥远的声音越来越近,心里的那个声音却慢慢的消失了,眼睛挣扎着眯开了一条缝,她好像看到了白天那双黝黑清亮的眼睛。
“你是对的……”
喃喃出几个字后,她又很快陷入了昏迷。
等到林杏被抬上转运车,青岱这才抬手掏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
勉强扶着墙站稳了的何源还在盯着那地上被割下来的两条带子,“那是用来捆精神病人的磁扣束缚带,越挣扎越紧的!她为什么……”
“我想,”青岱把手机里刚拍的照片递到她眼前,“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何源咬着唇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照片,画面里被放上转运车的林杏手里还紧紧拽着一张纸,无论是濒临死亡还是被重新救回,她都没有松手。
那纸上面“惩罚通知单”五个大字深深地刺痛了何源的眼睛,明明她记得林杏的带队老师承了她的情的,怎么会……
“看你表情,里面像是有什么冤屈?”
听到青岱的质疑后,何源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没有,我只是太震惊于听她的脆弱了。”
青岱看着眼前这个感性飞快消退理性又占据了内心还有表情的女人,对于她的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恐怕你这番说辞可说服不了那位。”
“你说是吧?秦总。”
何源到底是个只正式了工作两年的年轻人,面对医院老板的盘问根本藏不了一点心思,不过十分钟就全说了。
在秦越淮看来那所谓的“最后一根稻草”简直莫名其妙,因为一个花粉中毒精神错乱的病人在抢救时喊了句“我要投诉你”,所以就要在她的规培报告里记档,甚至还开出了一千的罚款。
他怎么不知道他们盼宁医疗里有罚款制度啊?
等到把高层领导中间层领导还有底层的规培生都叫来了后,秦越淮一一逼问过才知道上面报给他的规培生工资是七险两金到手五千,和手下的人交接给的钱也是按这个数额来的,结果到规培生手里就成五险一金到手两千。
那这钱都去哪儿啦?瞎子都看得出来了吧!
还有那各种压榨规培生的稀奇古怪的罚款制度还有调休制度,秦越淮这个真资本家都没他们资本家。
这件事闹得很大,直到天亮,秦越淮有空向青岱道谢。
可是在三人组病房外找到了和警察交谈的青岱,他的心又有点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