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骛远那一声实在吼得实在太有穿透力了,时值已经打坐修炼了一阵后正在房门上设结界的青岱都听到了。他想起瞥到的刚才穿着有些褴褛的王妈她表侄女急匆匆朝着厨房走的情形,心里顿生出一阵不快,“虽然一滴血都没有少,但是喝你一碗汤给这具身体进补一下怎么啦?”
要不是这种一次性结界快要布置好了,青岱非要去用手头剩下的那点法力让他尝尝肾结石痛起来的滋味,这“肾教徒”保准能给自己吓得彻底阳痿。
可惜为了凌晨的重大任务,他现在也只能一边检查结界一边自言自语,“一滴精十滴血,我也是为你好!”
可是真到入定修炼的时候,青岱这才想起来自己提醒他的事。
“我就说,一碗汤哪至于这么叫。”
甚至仅仅通过声音就能听出他内心的凄厉愤恨,在彻底入定的前几秒,青岱还在惋惜齐骛远生不逢时,这要是生在他上个世界的河东门里,这天赋高低混个长老。
炼化完所有的怨气后已经是快凌晨两点了,青岱仔细分辨了一下齐骛远房间的动静,确定没有一个清醒的后,这才拿上手机走出了房门。
看到之前他上楼回房时还是锃光瓦亮的房门如今密布大大小小的重物砸击的痕迹,青岱只是挑挑眉,转身去厨房里打包了之前剩下汤。
今天凌晨他可得很忙的,反正明天就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不急于这一时。
青岱推开齐家那道金碧辉煌到土气四溢的大门,又看了眼高高悬挂在右上方墙上的监控,心里不由得感叹,虽然他手上既没有适合的器物承载法术也不确保能够躲过天上那看不见的卫星御剑飞行,但是屏蔽这遍地的监控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出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夜已经深了,数三数四的折桂园的此时只剩下幽寂的蝉鸣。看着白日青翠挺拔的树木在月光下清风中摇身一变成了形态恐怖的鬼影,青岱倒是想起来以前披月夜游的事了。
那时他是御剑飞行,在天上百无聊赖地随便乱逛,听到赶夜路的修士的呼救后就会过去帮一把,可是吓到那些个第一次远行试炼的初级修士的多半是藏在暗处被风吹得晃动不停的枯藤怪树。
后来他就习惯性先给人投一束光,假若惊呼不断他才会亲自去看看。
就像这样——
巡逻的保安们的手电从背后照他身上的时候,青岱突然心虚地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看到地上并没有自己的影子,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又没干坏事而且已经隐匿了身形,心虚个屁啊!
当即就有点懊恼了。
特别是在风向变了,清风席卷着保安们身上的酒气扑向他鼻子的时候,这份懊恼倒是让他想起来晚饭时的那点不愉快。
“半夜工作还喝酒?”青岱嘴上嘀嘀咕咕,手上动作也没停,“还是啃两天草调理一下身体吧!”
“去!”
在保安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复杂花纹的图案自青岱手中飞向天空,逐渐扩大到笼罩整个折桂园后又覆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