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情,亲情。
苏江北想用最委婉的解释,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怕伤害到麦朵,依旧将她搂在怀里。
“我不是你妹子,也不想当,只想成为你的婆娘,我还可以等,看你以后再用撒子理由拒绝我。”
麦朵理解这份委婉,也清楚苏江北确实爱沈渝,但她依旧倔强地说着,只是嘴角还是偷偷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苏江北捕捉到麦朵脸上的笑,知道算是安抚了这个丫头,松开手,又恢复了没好气的模样:“好啦,赶紧洗洗睡吧,明早还要去买东西呢!”
麦朵走出浴室时,看到沙发上摆着枕头,苏江北正撅腚铺床单,气恼地哼了一声,上前拎起枕头直接扔到大床上。
“睡一张床有撒子嘛!怕我吃了你呀?”
“唉,行,那我也洗漱。”
苏江北拗不过麦朵,无奈地走进浴室。
心思无碍,躺在一张床也不会觉得别扭。
麦朵搬过苏江北的胳膊枕在头下,小猫般蜷缩在他的怀里,先是闭着眼睛听着轻缓的气息,继而又喃喃地说:“睡不着,唱歌给我听。”
“你是歌星,啷个还让老子给你唱歌!”
“我是你妹子,就让你唱,反正你唱歌难听得要死,就当催眠曲了。”
“鬼扯,老子唱歌好听着呢!”
苏江北闭眼想了一会儿,轻声哼唱起来。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同样是一首老歌,歌词很简单,词意却正好符合苏江北和麦朵的关系。
两个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也可以说是两小无猜,可惜物是人非,造物弄人,本应的命运却随着命运齿轮的转动发生了改变,一切也就成为了往事。
假如,世界上真有假如的话。
苏江北相信自己会和麦朵在一起,可偏偏世上从来都没有假如,如今与麦朵只能是曾经的青梅竹马,彼此间也只能是两小无猜的兄妹情。
“苏阳,假如当初没发生那些变故该有多好啊!”麦朵也在说假如,同样相信如果有假如,一切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
苏江北无声轻笑,并没有回答麦朵的感慨,继而继续哼唱:“春风又吹红了花蕊,你已经也添了新岁时光难倒回,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哼唱中,麦朵渐渐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梦里回到过去,一只手紧紧抓住苏江北的胳膊。
看着熟睡的麦朵,苏江北笑了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
今夜,江南是半月当空,千里之外的重庆则不然,乌云遮蔽了弯月,整个夜空黑漆漆的,像是蒙了一块黑布。
沉浸黑夜里的人并非需要一盏灯,只是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一线光,哪怕那是稍纵即逝的光芒。
有时候,当黑夜来临时,你会突然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活成了一个精神流浪者,即使不用为了生活当中的柴米油盐发愁,心里也总会感觉空落落的,总觉得没有归属感。
其实,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游荡在黑夜里的人,他们企图用夜的黑盖不住心无定所,可惜事与愿违,因此也只能用酒醉金迷来掩饰。
说起来,这种感觉也是一种孤独。
孤独于躯壳之内,孤独于冗长的黑夜。
九街附近的sgle酒吧二楼,夏澜和罗茜临窗而坐,轻声交谈间,不时地喝上几口杯中的鸡尾酒。
原本,夏澜回重庆是打算跟苏江北过周末,只是苏江北去了苏州,她回来后约上罗茜吃晚饭,之后两人又来了酒吧。
罗茜是夏澜的好朋友,和沈渝的关系也不错,自然清楚夏澜和沈渝在与苏江北的感情中是怎样的纠缠。
说起来,罗茜也挺喜欢苏江北,只是她懂得有些感情很麻烦,认真了,受伤的人只能是自己,所以她会和苏江北开玩笑,却不会执着。
罗茜抿了一口鸡尾酒,挑起果盘里的一颗草莓,不解地望着夏澜:“澜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爱的人是沈渝,你还在等什么?麦安宇不是挺好吗?”
有一次去成都,罗茜找夏澜吃饭,见过麦安宇。
夏澜的食指在杯沿转了一圈,也拿起一颗草莓捏着指尖,轻点了一下头,说道:“麦安宇是不错,甚至也可以说,他的条件远比苏江北强许多,可”
夏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可我就是忘不了苏江北,即便和麦安宇在一起很开心时,我也会突然想起苏江北,想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一个人?会不会孤独寂寞?我忘不了他,也已经习惯他啦!”
“习惯?”
罗茜将草莓送入口中,嚼了几下,抽纸巾擦了擦嘴角,感叹道:“习惯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就像喝一杯慢性毒药,莫得办法,毕竟你俩在一起的时间太早了,好多事情也都发生在最懵懂的时间,这种感情最难忘,更何况苏江北确实很优秀,确实是一个让人难舍的男人。”
“是啊,是我一走三年,冷落了他。”
夏澜笑了笑,将捏在指尖的草莓放进酒杯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把手机放回桌上。
“想给他打电话?”
“不打了,他去苏州参展,忙一天,现在应该睡了。”
“睡个锤子呦!想打就打,醒了有撒子嘛,重新再睡,如今都鸡飞蛋打,你还楞个样子,啷个会争过沈渝呀!”
罗茜夺过夏澜的手机,想要拨号。
夏澜抢回手机,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争,等着就好,他不会和沈渝在一起。”
罗茜不解:“说撒子?他为撒子不会和沈渝在一起?”
夏澜极其肯定地说道:“不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以后一定不会娶沈渝,沈渝也绝不会嫁给他,他俩会成为仇人。”
说着,她拿起酒杯,杯沿碰触唇边之际,笑了起来。
“仇人?”
罗茜被夏澜说得云山雾罩,又被她的笑搞得莫名其妙,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探身想摸夏澜的头,却被夏澜抬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