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别睡呀,几楼?是三楼吧?”
“知道还问,背老子上去。”
“妈呀,你要累死我?”
“别乱喊,我不是你妈,我才不会狠心地”
沈渝刚说了一半,脑子迅速反应过来,赶紧在苏江北的耳垂上又亲了一下:“乖乖,姐姐喝多了,说错话了,对不住啦,快背我上去。”
“你会喝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量”
虽说抱怨,可苏江北被亲了这么一下,仿佛是喂饱食的小叫驴,蹭蹭地跑上了三楼,站在防盗门前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哎呦,总算到家了。”
进门后,沈渝笑嘻嘻地从苏江北的背上跳下来,甩掉短靴,大喇喇地把自己扔在客厅的沙发里,披散的长卷发遮了整张脸,衣襟敞开所露出的胸脯一起一伏,很显眼。
苏江北依旧站在门口,并没有脱鞋进屋的意思,沈渝扭头看了一眼,赶紧又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江北,你要不别走了,在沙发上对付一晚吧。”
不再装醉,沈渝也就恢复了矜持。
没说乖乖,表情上还有几分羞涩和扭捏,想留苏江北的话也说得有些吞吐,只是拉住苏江北的手很用力,决心今晚就不放他走。
“能行吗?”
苏江北笑问,问话的时候已经脱了皮鞋。
“你又不会做坏事,我也不能吃了你,怎么不行,明早正好一起去公司,早上起来我给你做早餐。”
沈渝笑起来,兴奋地拉着苏江北进客厅,把他按坐在沙发上。
最终,苏江北并没躺在沈渝的身边,而是睡在沙发上。
并非是沈渝的拒绝,是他不敢,沈渝也就没有勉强。
这种事情勉强不得,身为女人更不应该勉强,爱情与性爱有着本质的区别,沈渝不失望苏江北的坚持,觉得这才是对爱情负责任的态度。
不过,沈渝在临睡前故意穿着睡衣,挤在苏江北的身边说话,恰到好处的躯体若隐若现,那份柔软也有意无意地蹭到苏江北,继而又在对视中吻在一起。
男人的自控力总有底线。
当苏江北想要摒弃心里的障碍时,沈渝却推开他,像兔子一样跳下沙发,光着脚丫跑回卧室,独留苏江北望着棚顶的吊灯苦笑。
这一夜,沈渝睡得很舒服,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已经白发苍苍,挽着苏江北的胳膊漫步于中山四路的街道上,观赏山城的春暖花开、夏日余晖、金秋落叶、冬之静谧。
梦里,苏江北竟然一点都没老,依旧是现在的模样,依旧留着痞帅的短发,也依旧笑得有几分忧郁。
清晨,当朝阳斜射在沈渝的眼帘上时,一个熟悉且最喜欢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小懒猫,起床吃早饭了,还得上班呢!”
“嗯知道啦!”沈渝懒懒地应了一声,又迅速睁眼望着苏江北以及他脸上的宠溺,恍惚间竟有了一种错觉。
这样的清晨似乎并非是第一次,而是一直如此,仅是两人在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片段,还有数不尽的甜蜜与宠溺,而且会一直延续,就像那个梦一样,延续到白发苍苍,爱到地久天长。
“你抱我起来吧,我没有劲儿了。”沈渝掀开被子,又闭上眼睛抬起胳膊晃了晃,恰好错开了松垮的睡衣领,衣内的春光灿烂无遗。
苏江北贪心地望了几眼,笑起来:“还说早上给我吃早饭,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没劲了?快起床吧,都露出来啦!”
“什么露”
沈渝反应过来,急忙睁眼看了一下胸口,捂着睡衣一骨碌坐起来,故意皱眉瞪着苏江北:“把眼睛闭上,乱看撒子嘛,出去!”
“就不出去!”
苏江北笑着紧靠在床边,故意不停地瞄向沈渝的胸口。
“我要换衣服,出去嘛!”
沈渝撒娇地推他,见推不动,又笑着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出去,别怪我把你当早餐吃了,来来,反正也想着呢”
说着,沈渝猛地站起身,毫不在意春光外泄,张牙舞爪地扑向苏江北,吓得苏江北连连后退,大笑地跑出卧室。
看到苏江北逃出屋子,沈渝得意地挥了挥拳,心里却有点小失落,气氛都烘托到这样了,怎么就不能呢?大不了晚点去公司,实在不行就居家办公呗!
“吃完饭先送我回趟家吧,我得换套衣服。”
“不用,我让罗茜给你又做了一套衣服,前天拿回来了,就在我衣柜里,正好穿着吧。”
“得换内衣内裤”
“不用,我去拿衣服时,顺便给你买了,连袜子都有。”
“啊?你知道我内衣内裤的尺码吗?”
“差不多吧,你的体型这么标准,一眼就能猜出尺码。”
这话有点歧义,也挺直接,噎得苏江北不知道怎么应对,也不敢再说,只好把半个煎蛋塞进嘴里,不停地点头。沈渝则把盘子里的煎肠夹给他,不住地用眼神儿示意,满脸戏谑的笑。
到公司时,萧楠看到两人一起过来,分秒不差,尤其沈渝的脸上还春风煦暖,心里也就有了猜测,故意打趣:“苏总,痊愈啦?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吃过sunnie做的早饭,一起来上班呗?”
“都好了,昨晚坐高铁回来的。”说着,苏江北望了一眼正推门进办公室的沈渝,笑着辩解:“我可没那个福气,我俩就是前后脚偶遇。”
沈渝听到这话,憋住笑,转头故意不满地说道:“怎么?让你做一顿早餐还委屈你啦?你不应该做吗?”
苏江北无辜地摊手:“我也没说委屈呀!”
看着两人的一强一弱,萧楠冲着沈渝伸出大拇指,又把大拇指转向苏江北,笑着感慨:“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以后你俩就互相降服吧,我倒是喜闻乐见。”
回到公司,就要进入工作中。
虽然这些天一直是沈渝揽过苏江北所负责的工作,但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说了几句闲话后,苏江北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忙碌起来。
期间,夏澜打来的电话,说要一起吃午饭,苏江北假说公司临时有急事,昨晚就回重庆了。夏澜只好作罢,埋怨了几句,又嘱咐苏江北不要过于劳累,毕竟才出院,还需要多加休息。
“杨旭,跟我去一趟叶轮新厂。”上午十点半,苏江北在办公室里翻阅完这段时间的文件资料,给司机杨旭打了一个电话。
收购第一叶轮厂的时候,公司给苏江北配置了一台公务专车,价格比麦朵的那台x6贵不少,沈渝明着告诉苏江北,以后不准再开麦朵的车上班,影响不好。
至于会有什么影响?
哪儿不好?
沈渝不说,需要苏江北自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