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严重?哥,他苏江现在什么情况?还昏迷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能醒?醒了会不会失忆?会不会”
听到哥哥的讲述,麦朵吓得没了脾气,也急得连说话都不流畅了,却依旧不停地问着苏江北的病情。
“没事儿啦,不用大惊小怪的,我早上打电话问过,已经有意识了,现在属于昏睡,今天就能醒过来,你不用瞎担心。”
“哦哦,那就好,哥,你好好替我守着苏江北,要是今天再不醒,赶紧送更好的医院,让爸爸给江北找最好的专家治疗,听见没有?还有啊,哥,你别打夏澜的主意了,我不喜欢她,不愿意让她当我嫂子。”
哥哥的小心思,麦朵早就知道。
对于这种情况,她挺纠结。
要是哥哥把夏澜撬走了,自己会少一个绊脚石,倒是不错,可她真不喜欢夏澜,要是喊夏澜一声嫂子,难如登天。
另外,以后怎么办?
难道苏江北也要喊夏澜一声大嫂吗?
太鬼扯了吧!
“你少管我的事,我正忙着呢,挂了!”
挂断电话,麦安宇勾嘴角笑起来。
他知道妹妹一定会把这个情况通知沈渝,两线作战,不如联吴抗曹,麦家的人都不白给,麦家的女人更是如此。
麦安宇猜的没错。
麦朵挂断电话后就把真实情况告知了沈渝,还让沈渝赶紧过去照顾苏江北,别让夏澜这个坏女人献殷勤。
另外,她还和沈渝说:“苏江北一定是气成的重症肺炎,也一定是气得昏迷不醒,看到夏澜那个勾三搭四的样子,他能不生气嘛!”
“麦朵,不说了,我现在就走。”
听到这个消息,沈渝不仅吓了一跳,更是慌得连麦朵从哪里得到这么详尽的消息都来不及思考,立刻让萧楠安排车送她去成都。
太慌了,手都在抖,自己根本无法把车开到成都。
或许这是爱情,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所爱的人,包括全部的温柔和好脾气,而自己想要的很少很少,一点点爱就能被温暖。
但很多时候,想要的爱情会是奢求。
可这恰恰也是爱情最温柔之处,不可理喻的喜欢,不求回报的付出,不问是非的包容,与原谅。
一路上,沈渝坐在车后座上,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光影,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在懊恼自己的冲动与不理智。
为什么不相信苏江北呢?
他说了承诺,就会遵守,这就是他的为人,自己一直都清楚他的为人,为什么还要怀疑?只因为夏澜的一句谎话就冲动地否定,不理智地想要放弃坚持这么久的爱,这还是以往的自己吗?
在自责中,沈渝不时地看手表。想要早一点看到苏江北。
萧楠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侧后的沈渝,见她看手表,轻声地吩咐司机:“小江,稍微快一点,但要注意安全。”
临近傍晚,成都第三人民医院的病房内。
苏江北醒来时,先是咳嗽了几声,知道身处医院,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看到夏澜推门走进来,很疑惑。
“江北,你醒啦!”夏澜惊喜地喊了一声,又转身跑了出去,再回来时,身边跟着医生和护士。
自主苏醒,也可以正常呼吸。
医生检查后,吩咐护士撤了呼吸机与其他的辅助仪器,又添加几项治疗肺炎的药剂。
一通忙碌过后,病房里安静下来,夏澜坐在苏江北的床边,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
“你呀,都三十岁了,病了都不知道吗?”
“还没过生日,二十九。”
“差几天呀,还有精神头贫嘴!”
夏澜起身取来温热的湿毛巾,给苏江北擦了脸,又擦了擦手,还挤了一点润肤露涂在苏江北的脸上。
“我是病人,用擦这个吗?”
“病人怎么了,空气燥,擦一点,脸上也舒服。”
“夏澜,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江北还是问出心里的疑惑,同时又说道:“对不起,我昨晚撒谎了,是昨晚吧?我昏迷了几天?”
“是昨晚。”
夏澜笑了笑,轻握着苏江北的手,说道:“你别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其实江北,我和他没什么,他请问吃饭,我请他喝茶,就是这样,因为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急得要命,到处找你,是沈渝说你可能住在那个房子。”
他,就是麦安宇,夏澜不提名字,只是解释,其实也没有必要解释,自己本来就和麦安宇没什么,但她就是要说出来,告诉苏江北。
苏江北轻咳了一声,略微点头:“其实,我就是怕你多想,以为我能误会,想着就就不过去了,唉,看你还是多想了吧!”
“嗯是我多想了。”
夏澜应了一声,低头揉着苏江北的手心。
再抬起头时,夏澜眼眶湿红,望着苏江北哽咽地质问:“为什么?我已经为当年的离开向你道过歉了,你也说原谅我了,可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我?你还要在我面前戴多少面具?最初爱我的苏江北去哪儿啦?”
听着夏澜的委屈,苏江北的笑容僵在脸上。
真的像一张面具,久久不起变化。
“那时候,我一直想找到自己。可当我遇到你时,又觉得能不能找到自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沉默了片刻,苏江北向曾经最爱的人卸下了面具,继续说道:“因为,我找到了更宝贵的东西,你对我的爱与呵护,让我敢于抛弃所有伪装,我也只想在你面前露出最真实的我。”
说到这里,他苦涩地笑了笑:“你说道歉,让我想起一个比喻,铅笔的另一头为什么是橡皮?那是因为写错了,可以擦去重新再来,可铅笔那么长,橡皮却只有那么一点点,又能擦多少次呢?乖乖,三年太久了,我擦完了整块橡皮,都没能改到从前,所以也只能放弃了。”
夏澜不停地摇头,不停地说着“不是这样的”,眼泪一滴滴滑过脸颊,滴在苏江北的手心。
苏江北侧了一下身子,稍有犹豫,还是伸手去擦夏澜的眼泪:“乖乖,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却要坚持,只是因为不甘心,我不值得你不甘心。你有选择,既然之前也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依旧可以选择最适合你的人。”
这一刻,苏江北真的释然了,也放弃了想要的利用,虽然找不回曾经的那份爱,却也不愿将曾经最爱的人视为棋子。
夏澜打开苏江北的手,抹着眼泪,倔强地问:“那,你为什么说爱我?为什么说以前、现在以及永远都会爱我?为什么要说谎骗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帮你报仇吗?”
苏江北摇了摇头:“不是,我真的爱你,但我爱的是心里的夏澜,是那个带我走出孤独的夏澜,她一直在我心里,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