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打更小六所言,此次镖师联盟举行的镖师比武大赛,共有十二家镖局参与,每家镖局皆指派一名镖师应战,每日一场,全程十二日。
首位胜者将荣获金牌镖师之称,其所属镖局亦将晋升为金牌镖局,进而获得朝廷颁发的“通关文书”。
昔日龙门镖局的牧野,即牧无常之父,曾连任五届“金牌镖师”,牧野因此获封“镖师之宗”。
可牧野为人甚为低调,行事张弛有度,心地善良,江湖中人多半敬重他。
只可惜,后来他在一次押镖途中失踪,龙门镖局自此后继无人。
牧无常接管镖局之后,虽有父亲的光环在身,可也没了当年的光彩。
门中镖师为求生计,也纷纷离开了龙门镖局。
那天身为龙门镖局大掌柜兼职总镖头的吴应男死活不肯在参赛书上画押。
“当家的,我勇夺第十二名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英男焦虑地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脑截肢吧你!我不会参加的。要参加你自己去。”
“吴兄此言差矣!”牧无常试图捧杀吴应男。
“差你老表!”
吴应男忍不住对着牧无常爆粗,“我家三代就我一根独苗,我挂了的话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再说了,我就是龙门镖局里的一个混子,能躺赢的话坚决不c。”
“你怎么那么没志气!”
牧无常指着吴应男,失望地摇摇头,“难道你就不想出人头地。”
“不想。”
“没出息!”
“这不叫没出息,这叫有自知之明。”
打更的袁小六看着这两人婆婆妈妈的,讪讪道,“你们到底参加不参加?不参加的话,我就撤了,两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没眼看!”
这音刚落,牧无常和吴应男不乐意了,两人默契的对了下眼色。
“小妍,去,把大门关起来。”牧无常命令道。
李沐妍“嗯”的一声就去把大门关上。
“这大半夜的关门作甚?”
袁小六突然感觉到了好像有两只禽兽正在凝视着自己,咽了咽口水后说道:
“干嘛?你们这是要干嘛?
我可是官府的人,殴打公务员罪加一等?”
牧无常和吴应男围了上去。
“你只是个临时工,外编人员。”
牧无常抢过袁小六手中的铜锣,狡笑道:“呵呵,你话这么多怎么不去说书啊?”
吴应男也伸手抢过袁小六手中的锣槌,恐吓道:“你没眼看,那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好不好啊?”
见此情形,个子矮小的袁小六往后退了一步,竖起双拳,眼神凌厉地说道,“我也是练过的!我自小习武,精通南拳北腿铁头功,金钟罩铁布衫...”
“哐当!”
“噗!”
牧无常手中的铜锣朝着袁小六头上的敲了下去,道:“铁头功是吧?”
与此同时,吴应男手中的锣槌也朝着袁小六的腿上敲了上去,道:“北腿是吧?”
袁小六左手扶大腿,右手捂着头,整个人缩成一个猴子状,“两位爷,小的知错了,别打了。”
“哐当!”
“噗!”
牧无常手中的铜锣又朝着袁小六头上敲了下去,“南拳是吧?”
吴应男手中的锣槌又朝着袁小六的腿上敲了上去,“金钟罩铁布衫是吧?”
打更的袁小六举手求饶,“两位爷,别打啊,疼死了。”
牧无常扔掉了手中的铜锣,搂住袁小六的肩,逼着袁小六在参赛书上画押,道:“这次镖师比武大赛,我龙湖镖局掌门人任命打更袁小六为出战镖师,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啪!”
吴应男和李沐妍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神经病!你们不参加就不参加。搞那么多事干嘛?”
听到这的袁小六懦懦地捡起地上的铜锣和锣锤后,嫌弃道,“难怪大伙都看不起你们龙门镖局,欺软怕硬,一点出息都没有,我呸!”
说完之后袁小六捡起东西就溜掉了。
“他说我们没出息?”
牧无常指着灰溜溜跑掉的袁小六重复了一句,“他居然说我们没出息?”
“嗯,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
吴应男摊开双手,附和道,“没出息有罪吗?没出息犯法吗?”
“没出息会导致天下大乱,血流成河吗?”
“就是,没出息关他屁事!”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气氛突然显得有点尴尬。
那晚,三人两男一女就坐在龙湖镖局门口。
夜风微凉,影斜无息。
好像有一点失落,这种失落就好像骨子里的热血在提醒着牧无常:要做一个能扛起龙湖镖局大旗的人。
小丫头李沐妍看着两个哥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双手托腮,小声道:“要不你们教我武功,我去参加怎么样?”
这音刚落,一旁的吴应男猛地站起身子,眼光决绝地说道:“我决定了!”
牧无常和李沐妍被吴应男突然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月光轻轻洒在吴应男白皙而又俊朗的脸上,这个原名叫吴英男的男子他终于变成了一个英雄一样的男人了。
此刻的他背光而立,神情肃穆而又透着难以琢磨的气息,恍若战神降临!
“我支持你!”
见此情形,牧无常起身拍了拍吴应男的肩膀,道:“你一定可以的!”
小丫头李沐妍也跟着站起身子,
“吴应男哥哥,你决定了什么?说啊!”
“我决定了!”
吴应男目光如炬地说道:“我决定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嘭!
嘭!
其他两人眩晕倒下。
吴应男看着牧无常和李沐妍说道,“主要是现在太晚了,很困啊。有什么事比睡觉更重要的,对吧?”
“切!”
李沐妍一脸嫌弃地看着吴应男,随后走进镖局内。
“哼!”
牧无常白了吴应男一眼,也跟着走进镖局。
留下一脸懵逼的吴应男,追了上去吼道道,“喂!你们两个干嘛啊?困了想睡觉都不行啊?”
次日清晨。
一袭黑袍的男子行至龙门镖局门前,轻叩门环数下。
正欲出门买菜的吴应男见此情景,顺口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在下乃信义镖局镖师陈义山,我家老爷有请贵府掌门人牧无常过府一叙。”陈义山双手作揖而道。
还在院子里刷牙的牧无常听到这里,心想着,这不会是鸿门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