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那边突然传出了轻微的响动。
后背突然发凉,祁玖一惊,下意识往前扑,遮住铺在地上的各种线索。
“阿鸢你在干什么?”
是庄澄!
祁玖提起一口气的同时,又悄悄松了口气。
他上来第一句没有质问也没有肯定,而是在问祁玖在干什么,就说明庄澄还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偷家了!
庄澄并没有看到祁玖地上摆放的线索!
庄澄阴冷如数九寒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手摸上了祁玖喉咙的位置。
祁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触犯任何规则,庄澄怎么都动不了她,但还是秉持着不到底线一般不要惹诡异生气的原则,故而没有其他动作。
他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祁玖声带的位置,却说了句祁玖搞不清头脑的话:“今天我身体不适,还是不碰你,还是给我唱曲儿好不好?”
他说的是‘还是’和“还”,可是祁玖这两三天根本没有再见过他!
祁玖还来不及反应,庄澄的气息疯狂纠缠上来。
他一边摸着祁玖的脸,一边在祁玖耳边不断疯狂地呢喃。
“阿鸢”
“阿鸢”
“阿鸢”
……
“我好想你”
“我好爱你”
“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永远是相爱的。”
庄澄的语气一时深情,一时在讥笑,一时又带着浓浓的悲伤。
仿佛是人格分裂一样。
祁玖不可抑制地想,如果是阿莺如现在我的经历而经历,那她太悲哀了。
庄澄的轻笑,温柔,以及现在不知真假,如情人一般在你身旁呢喃着你的名字。
不是对着祁玖的。
也不是对着阿莺的。
而是那个叫冯鸢的女子。
庄澄仿佛对祁玖的不回应十分不满,祁玖深呼吸一口气,把他扒拉着自己的手抓住。
“咔嚓”是一声骨头移位的脆响。
祁玖把庄澄的手弄折。
随后转头掐住庄澄的脖子。
庄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青灰色的脸被祁玖掐得憋成猪肝色。
祁玖歪头看他,眼睛是弯弯的,像是笑着,但笑意又达不到眼底。
祁玖推测庄澄现在是伤害不了自己的。
因为从现在开始,祁玖此时顶着的是阿莺的脸,她歪着头,把没有痣的那片侧脸对着庄澄。
2177则飘在半空,把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出声阻拦。
祁玖其实没有那么谨慎,她大多数是个疯狂的赌徒。
要是冷静时,她比谁都要善于分析,比谁都要谨慎。
但是要是情绪稍微有点上头,祁玖则更多时候偏向于随心而动。
反正她有闯破天都有后援或底牌来兜底。
但是毕竟是在副本里,2177随时做好了打算,如果庄澄没有像祁玖想的那样而暴走了,他就以身殉主,帮祁玖争取时间。
反正系统的身体并不是真的实体,只要数据还在,2177可以随时重生。
“你爱我吗?”祁玖勾唇,语气轻柔,仔细听好像还有些绻缱。
庄澄的状态十分不稳定,由于饥饿,他的污染继续加重,连继续过剧情都有些困难。
但执念的力量对于诡异来说,是无穷无尽的。
庄澄的执念一直都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冯鸢。
当祁玖向庄澄展露与冯鸢七八分相似的正脸时,已经足够迷惑庄澄,使他恍惚。
而当祁玖露出与冯鸢八九分相似的侧脸时,庄澄彻底不可自拔。
此时,祁玖的瞳器仅剩最后一次能使用的机会,祁玖在这时选择降低庄澄的认知,把他再次迷惑。
与此使用的同时,瞳器里的蝴蝶振翅的频率越来越快,裂痕从四面八方蔓延交错,最后碎裂。
祁玖一边伸手从眼眶里摘取碎片,血液因为碎片的剥除,而缓慢地顺着眼眶四周流下。
“我是为什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祁玖入戏很深,配合上眼眶流血像是流下窒息美似的血泪的动作和神态。
青丝长发披散,柔顺的发丝有一些因为血液黏在脸颊,像是一种淋雨破碎美
庄澄被迷惑,面对诡异,和欲望,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的笑容疯狂,弧度更是咧到了耳根处,他不断点头:“我很想你,阿鸢。”
祁玖点点头,目光却流泻出悲伤。
祁玖的眼神里连嗔带怨,好像在控诉庄澄,又仿佛在无声地说,我不信。
庄澄上前拥住她,嘴里的唾液却不可抑制不断分泌。
他急切想地证明自己说的话不是假的,“当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你代替我认罪,你就不会被权臣报复,你就不会死。
是我的错,但是我为了可以给你报仇,我必须要去调查到底是京城哪家人杀的你!
可这很难!
我只是一个武馆学徒,那时我大字不识一个,我什么人脉都没有!
我必须以身入局!
我就必须也成为那高高在上,杀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的权臣!”
祁玖看他,眼神像是蒙了层冰:“然后你就先勾引苏丞相唯一的女儿,甘愿做苏如嫣的小白脸。”
庄澄一愣,随后笑起来,“对,我从小孤儿,从市井出生,吃百家饭,靠自己猴子一样的聪明劲,小偷小摸苟活着,后来被武馆的人捡到,才勉强吃得上饱饭。
我策划了很多场英雄救美,
本来以为就成功了,没想到丞相府最是狗眼看人低,打发了我几千两,就把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