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赵玲下班早些,就去附近店里买了些零食、日用品,速冻饺子。她算好华小雨回来的时间,就开始准备煮饺子。赵玲把饺子刚刚盛好,小雨就回来了。
“我今天有其他事情,到另一个店里送了趟东西,就直接回来了。买了你喜欢吃的饺子。”
“是么?说起来好久都没吃饺子了。”
小雨看到要吃饺子很开心。她把东西放下,拿起筷子就尝了一个。“真好吃,今天要多吃几个。”
“我煮了好多,我也很想吃了。今天就随便吃,吃得饱饱的,然后就睡,睡得香香的。”
“吃饱就睡,明天变成一头猪。”花小雨哈哈大笑起来。
吃着吃着,不知道小雨怎么了,赵玲就看到花小雨泪珠在眼眶里转悠。她拿着筷子盯着小雨,轻声说道。“你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没什么,我突然想妈妈给我包的饺子了。”
小雨这么一说,更勾起了赵玲想妈妈的念头。记得初中的时候,每次回家,妈妈总是要给赵玲包饺子吃,她就爱吃这个。不管妈妈有多忙,或者是妈妈身体不舒服,她也都会自己亲手和面,准备馅料,亲自包好。那时候,也没有觉得妈妈的辛苦,想想给包饺子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别说吃上妈妈包的饺子,就是想回家一趟都觉得是件难事。没有多少钱,也给不了他们买他们需要的东西,回家也很难为情的。现在想想妈妈的那份心,也忍不住要掉眼泪。
“好了,我们努力些,以后有机会把他们接到身边来,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难题了,你想什么时候吃,就让妈妈什么时候包。”赵玲说着,她想让小雨不要那么伤心了。
“嗯,现在也只能是想想,我们都没有那个能力,无依无靠的。”小雨都不知道怎么和赵玲开口,要搬家的事情。她的内心其实更多的也是不舍。收拾完毕,两个人闲聊起来。
“你的成绩怎么样,考上了没?”小雨问道。
“通过了,通知书到了,我忘了和你说了,过完年,晚上要开始上课了。”
“恭喜你,你会越来越好的。不像我,现在都不想继续学习了。”
“当初报名我也是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想那些不愿意去想的,这段时间我真的感觉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难过了。”赵玲说着,好像真的轻松了很多。
“赵玲,我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你说吧,需要我帮忙不?”
“我单位那边有给员工租宿舍,那边离单位近,有几个人一起住。我想搬过去。”小雨小声说。
“你要搬家?不想和我作伴了。”赵玲听到,瞬间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就是不用付房租了,你自己住方便些。”
“如果是因为严航飞的事情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了?如果是那样,我和他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不是的。你这段时间已经够难的了,我真心希望能有个人,能够温暖到你。”
“你搬走了,我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怎么过,一定要这样么?”
“不要顾及我,我也舍不得你。在一个城市,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
听了小雨的话,赵玲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但看到小雨已经准备好要搬走了,她说什么也留不住了。她突然觉得每天见不到这个朋友,她的日子会不会变得更寂寞,变得更糟糕。
华小雨也没有多少积蓄。说是搬家,其实也就是搬进公司统一租的集体宿舍,和学校里的宿舍没什么区别,也是上下铺的那种。所不同的是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学生,而是所谓为了生活而自食其力,不得不奋斗的人。如果条件好些,应该会有更好的住所,不用挤在这样的集体宿舍里了。
其实无论是赵玲还是小雨,都没有多少家当可以收拾,整理起来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看着小雨收拾东西的样子,赵玲也是百感交集。从高中同学到现在,她们好像从未体会到分开的滋味。这次不一样,好像分开了,就不能和以前那样亲密了似的。无论是朋友,亲人,亦或是爱人,都会有分别的时候,也许都会经历这种分别,只是每次的感受和体验不同罢了。
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纸板箱把华小雨所有的能用得上的东西都装满了。华小雨叫了一辆小面包车,车子来的速度很快。她们拖着行李箱,抱着那个装满零碎物品的纸箱,放进车里。此时她们感觉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华小雨上了车,和赵玲说:“我走了,后面再联系。”赵玲站在原地看着载着多年的好朋友的车子离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才离开。
回到房间,她感觉空荡荡的,倒不是因为房间里的物品少了很多,倒是瞬间觉得冷清了许多。房间里少了一个人,气氛都不一样了。赵玲不知道自己继续在这里住下去,还是再去找一个人合住。一个是因为房租的问题,另外一个她觉得一个人居住还是从没有过的,这份冷清她能不能适应。她也只能先适应目前的情况了,因为赵玲目前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个周末,赵玲就在家里慵懒地闲着,想做什么也没有精神,也没有任何其他人来找她,她也不想去找任何人。可能她在给她即将要过的生活提前有个适应过程吧。周一太阳照常升起,赵玲早早地就起床了,也许是周末太过于清闲,夜里睡也睡不好了,清醒得很。起床后也无事可做,就想着早点儿上班去吧,她在路上简单买了点儿早餐。到了公司,她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的人,结果在公司门口碰到了严航飞。她没想到,他怎么会这么早就来上班,打了招呼各自回到工位备工作的事情,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