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绯脸色更加透明了几分。
她目光不断地颤动,想着如何才能度过这一关。
“父皇,儿媳嫁给安王多年,从来都是安分守己。
父亲出事之后,我虽心痛,可也理解,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您没有因为父亲追究儿媳的责任,儿媳只觉得心中感激又惭愧。
对三哥、三嫂,更是觉得愧疚万分。
又怎么可能拐弯抹角的去蛊惑慕绵芝,进而陷害他们呢?”
慕绵芝看傅明绯说的振振有词,心中一片焦急。
“你……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为什么你死不承认?”
傅明绯看向慕绵芝,叹息着摇了摇头。
“刻意接近、蛊惑皇子是大罪,你想要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从而给自己谋求一条生路,我不怪你。”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皇上你要相信奴婢,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是傅明绯!”
傅明绯蹙了蹙眉,一副大度不愿意与她计较的模样。
她这般镇定自若,与满脸慌乱的慕绵芝比起来,还真像是后者在说谎。
楚寒霄冷声开口: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但凡做过,就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证据存在。
父皇,儿臣在入宫之前,已经派遣人去捉拿慕绵芝身边的嬷嬷和侍女,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传过来。
父皇不妨先问问,那两颗凶星是怎么回事?”
钦天监监正浑身都被冷汗湿透,终于后悔了。
一时被旁人许诺的荣华富贵迷了眼,想着富贵险中求,却忘了富贵同样在险中丢。
这会儿屠刀悬颈,才发现悔之晚矣。
“皇上……微臣只是如实回禀天象,究竟如何,微臣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皇帝目光暗了暗。
“把钦天监所有的官员统统宣过来,让他们跪在殿外,把自己观测到的近几日的天象写下来,交给朕过目。”
钦天监监正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皇帝冷笑一声。
“把他拖出去,拎桶凉水来,给钦天监监正好好的醒醒神。”
“是。”
钦天监监正犹如死狗一般被禁军拖走。
没多会儿便听到哗啦的泼水声。
紧接着,殿外,便响起了钦天监监正歇斯底里的求饶。
“皇上,皇上饶命!微臣欺瞒圣上,罪该万死!可微臣是被指使的……”
皇帝冷哼一声。
“拖进来!”
钦天监监正趴在地上,浑身滴水,如丧家之犬。
“皇上,有人指使微臣故意危言耸听,以此来陷害寒王和寒王妃。”
傅明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钦天监监正可是太子在安排。
为什么他这么快就认罪了?
难道他要指认太子?
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难道也不在乎一家老小的性命了吗?
傅明绯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听到钦天监监正言辞凿凿的开口:
“是安王妃!是她指使微臣这么干的!”
傅明绯猛的瞪大了眼睛。
“你胡说!”
“安王妃痛恨寒王妃揭穿了江南盐税的案子,害的傅丞相被免去官职,身陷囹圄。
所以,就安排了眼下这一出大戏。
她设计想让庄侧妃怀上身孕,之后又指使慕绵芝接近英郡王。
等两人都有了孩子,就一并将她们除掉,借用凶星出世的名号,将罪名推给寒王和寒王妃!”
傅明绯阵阵头皮发麻,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儿媳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钦天监监正在说什么……”
她竭力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皇帝的目光已经满含杀机。
傅明绯捂住自己的肚子,暗暗握紧了楚景牧的手,望着他目光之中写满了哀求。
没有了傅家帮忙清扫干净这些尾巴,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竟然只剩下这个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夫君。
楚景牧一定会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