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阿姨端来了饺子。雪姑娘说她在饺子里放了硬币,谁吃出来了就一定是今年最有福气的人。我很遗憾,一个也没有吃出来。雪姑娘吃出来一个,叔叔吃出来一个。雪姑娘说还有两个,让我们再接再厉,我却再也吃不下了。
春晚还像往年一样好看,吃过饭我就没离开过沙发。雪姑娘和阿姨去收拾饭桌也不叫我。叔叔躺在沙发的另一边,抽着烟,和我看春晚。到十点的时候,春晚刚演到高潮,雪姑娘来了。她坐到了我的旁边,让我拿来水果,瓜子花生。我摆了满满两大盘,放在茶几上。
阿姨又拖了一遍地,拿出我们的新衣服,让我们待会儿都换上准备接神。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听到一声炮响。慢慢的声音密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雪姑娘说:“该换衣服了。”我们四个领上自己的新衣服回到各自的卧室换上。
叔叔不知什么时候下的楼,他已经开始点那捆木头了。小区里顿时火光冲天,我们都来到院子里烤火,看别人放炮仗,心里一下子开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回到家里,春晚已经接近尾声了。雪姑娘提议打牌,我给我妈打了个视频电话,电话那头,我妈她们都在打麻将,没有人关注外面的情况,估计也挺热闹的。
我熬到凌晨三点,就困得不行了。自己一个人去睡了。雪姑娘好像熬了一夜。早上,我起来后看到她还在看电视。我问她:“你不困吗?”雪姑娘头也没抬,略带讽刺地说:“看你那点出息!”
今天我的头总是沉沉的,阿姨说今天是春节,要去走亲戚,去雪姑娘的姥姥家吃饭。雪姑娘伸了个懒腰,说:“洗个脸,就来。”等她洗完,我也去洗了一个脸,终于清爽一些了。
我们坐叔叔的车来到村里,村里的景象好像刚打过仗一样,大街上都是已经响过的炮仗和烟花。还有还在冒烟的篝火。村口的狗见了汽车也象征性地叫了两声。车在一个大门口停下,雪姑娘刚下车就往屋里走,我拿着买好的烟酒也跟了进去。屋里面一对老人出来迎接我们。雪姑娘走上前去我说:“过年好。”老两口立马下意识说:“压岁钱,压岁钱,给。”掏出两张一百,雪姑娘接过后就放进了自己口袋里,进了屋,老两口明显有些拘束,把雪姑娘叫到一边,问:“这个后生是谁?咋没见过!”雪姑娘说:“这是我对象,以后他常来,慢慢就熟了。”“哦,对象”“对,对象,小周的对象,小伙子真精干。”老两口嘀咕了半天才让我们坐下,说要去包饺子,昨天包的不多都吃完了。雪姑娘进了门就往床上躺,说:“你们忙,我睡会儿。”可我见她左翻翻,右翻翻,总也睡不着。我去厨房帮忙,又被阿姨赶了出来,说:“你又不会包,捣什么乱,出去。”我就只好去嗑瓜子。叔叔说:“别管她们,咱们看电视。”叔叔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这时我看到雪姑娘坐起来又躺下,直说头疼。我走过去,问她:“需要帮助吗?”她说:“离我远点就行。”我就走了,出门去拾没响的炮仗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