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林子渊手指的方向,林音果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商队在最后面排队等着进城。
林音点点头,“可以,不过,我俩得换身寻常百姓的衣服。还有,你那把剑也不能显露于人前。”
姐弟两人互相望风,随便洗了洗身体,皆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至于林子渊那把剑……
“小渊,你剑呢?”
林音将林子渊将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把剑。
“嘿嘿,阿姐,想不到吧,那把剑在这儿呢!”
林子渊笑嘻嘻的解开腰带,那把剑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缠绕在他的腰上。
“我怎么不记得,我送你的是一把软剑。”林音疑惑道。
“这可是我来凡俗界之前,特意找炼器师帮改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别致!”
“还行。这剑可刚可柔,本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剑呢。”
“嗯,之前确实不喜欢,不过我收集了各种类型的剑,就是没有软剑,便想试试。没想到,带到凡俗界,还挺合适。”
修真界的炼器材料,即便是剑,也很难被搜查的士兵检查出来。
“走吧,去那边那个商队问问。”
“好!”
林音一身粗布麻衣,三千墨发只有两根朴素的木簪挽着,甚至脸上还特意用污泥抹了抹。半张脸以布巾遮掩,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为的就是不想太惹人注目。
只不过,这样的仙姿绝貌,即便是一身布衣,也难以掩盖其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出尘气质。
林子渊跟在林音身后,虽也是普通衣着,但那挺拔如松的身影,还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小渊,你弓着腰走。你这样,太张扬。”
林音提醒道,而她自已也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知道了,阿姐,我这不是习惯了嘛。”
商队的负责人是个中年大叔,他看了看林音,又瞧了瞧林子渊,豪爽地笑道:“行!不过我们这也只能把你们安排在队伍里。若是被官兵检查出什么,我们也只当不认识就行。
他常年来于各国间进行商贸往来,对这种事早见怪不怪。至于林音想要进城干什么,就不是他该过问的了。
“这就够了,多谢大叔。”林音微笑着道谢,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悄悄塞进了对方手中。
商队开始缓缓前行,林音和林子渊低着头,夹杂在其中。
那检查的守卫淡淡扫了林音一眼,又让她伸出双手。双手嫩白,虎口处没有茧子。
“咳咳……”
林音皱眉咳了几声,脸色苍白,看起来身体不好的样子。
“官爷,这是我姐姐,这一路舟车劳顿,身体就有些病了。”
守城的侍卫并没有搭理林子渊的话,反而是让他也摊开双手。
那是一双满是茧子的手,一看便知应是经常干体力活儿。
侍卫淡淡瞥了一眼,便继续检查商队中的其他人。
所幸并未发生什么,检查完毕后,商队顺利进入了城内。进入城一段距离后,姐弟二人便悄悄与商队分开了。
“终于进来了。”林子渊兴奋道。
林音轻嗯了一声,忽而看向林子渊道:
“林子渊,你这手何时有那么多茧子了?”
“诶~阿姐,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在江湖飘,总是要弄点傍身的东西以防万一。比如,可以假装茧子的纹贴。”
“呵,看来你这几年在凡俗界没白混。”
林子渊反驳道:“我这哪叫混,这叫历练!”
“嗯,历练。”
林音和林子渊在城里找了家客栈住下。稍作休整后,林音便带着林子渊出去打探消息。
通过打探的消息得知,去往北面海域的路确切来说共有两种方法。
走官道,会经过北榆国大部分城池,需要路引。
“我们两个如果办路引的话,有些麻烦。”林音沉声道。
林子渊摊了摊手,“那就选另外一种不需要路引的方法,反正我不怕那些。”
另外便是穿过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其中可能遇到江河、高山、毒瘴……很危险。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决定好了,我们便先准备好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
又休整了一日,两人换了两匹快马,按照规定的好的路线,往北而去。
在出边境城池那日,一队人马忽然从身后追了上来,阻拦他们的去路。
“给我拿下他们!”为首的黑甲男子一脸冷漠地看着林音,随即大手一挥,身后的众多士兵蜂拥而上。
“是他?”
林音回头淡淡瞥了那黑甲男子一眼,认出他正是那日与白千千幽会的黑衣男子。
“阿姐,你认识他?”
“嗯,一面之缘,他是北榆国的皇子。”
说话之间,数十名身骑战马的士兵前后夹击朝着他们攻来。
林子渊眼神一冷,拔出腰间长剑,长剑出鞘,剑身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林音见状,轻声道:“小渊,莫要杀人。”
话音未落,只见林子渊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精准地刺中敌人的要害,但却并未取其性命。
不一会儿,地上便躺满了受伤的士兵。
黑甲男子面色一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如此厉害。
而少年的动作并未停下,反而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快速靠近。
“停下!”祈佑名大喝一声。
这少年的剑太快了,甚至内力也深厚无比。这种感觉,除了江湖中排名第一那位剑客,他还未从其他人身上感受过。
祈佑名提剑抵挡,霎时间火星迸发,握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不过瞬息之间,林子渊的剑已落在祈佑名的肩上。少年这时终于抬起头,而祈佑名也立刻认出了那张脸。
“你……你是风凌……”
“哼,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林子渊冷漠地开口,“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让你的人让开。”
祈佑名咬了咬牙,“你可以走,那位姑娘不可以走。”
一声冷笑传来,“呵,我若想走,你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我么?上次我怎么打你,这次也一样。”
祈佑名转头看去,只见马背上,一身布衣的女子正低头随意把玩着一支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