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的发情期在同龄人当中算是来得最晚的,对自身信息素的把控也不是很熟练,总是无意间释放诱人的信息素而不自知。
他又不喜欢一个人在隔离室待着,闲暇之余就跑去住院部楼下的便利店。
便利店旁边有个儿童区,儿童的娱乐项目他是玩不了的,不过附近有一个超大的液晶电视,经常播放着一些有趣的动画片。
贺屿笑点极低,每次一笑,信息素就会随情绪的兴奋程度而逐渐释放更多。在场除了已婚的alpha之外,还有一些只是帮忙带孩子的年轻alpha哥哥,他们哪里受得住这么优质甜美的信息素。
他们眼神逐渐灼热起来,一个劲儿往贺屿身旁凑。
偏偏贺屿还没搞清状况,就被黑着脸赶回来的贺靳砚拎着脖子走。
“让开。”贺靳砚往那一站,全身都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上位者气息,很快那些alpha纷纷打退堂鼓走开了。
这是一个有主的oga。
掐住贺屿后脖颈的那手劲贼大,惹得贺屿有些不高兴,张牙舞爪道:“哥,快放我下来!你今天火气怎么那么大呀?像吃了炮弹一样。”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抑制贴每天都要贴上!”
贺靳砚已经不知道叮嘱过贺屿多少遍了,贺屿保证过后又忘了这件事。
他严重怀疑贺屿不是忘了,而是单纯不想贴。因为他根本就没意识到不贴抑制贴的下场,这种难管的孩子不吃点苦头不长记性。
贺屿这会儿也是彻底反应过来了,不情不愿道:“可是抑制贴磨着腺体疼。”
“一点都不舒服…”
那粉润带着水珠的唇一张一合的,虽然还在小声埋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掀开印花的抑制贴的封口,贴了好一会儿都贴不正腺体的正确位置。
贺靳砚站在旁边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贺屿肌肉都酸了,可怜巴巴道:“好哥哥,你帮我一下嘛。”
呼唤好一会儿,贺靳砚半点反应都没有。
贺屿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偷偷瞄了一下贺靳砚的脸色。
下一秒,便有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贺屿意识再次回归,已经被贺靳砚压在病床上,抬眸似乎从男人看到了一缕翻滚上来的冷色,像是要对他做些什么。
贺屿莫名有些心惊,结巴道:“哥…”
“你总是让我很生气。”贺靳砚用一种极其冷静口吻说。
与之相反的是,他接下来的行为确实极其不冷静,粗粝的指腹摩挲着那娇嫩的腺体,在贺屿害怕的眼眸底下,低头狠狠地咬破那块脆弱的肌肤。
犬牙刺破皮肤的痛感无比清晰,让贺屿疼得四肢不断乱动。
“我好疼,你快放开我!”贺屿痛得都快大声哭出来了。
“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腺体是人体中最脆弱的部位。
贺靳砚一点都没有松动的想法,大手直接桎梏住贺屿不断乱动的手脚。他似乎是疯了,藏在四肢的暴戾因子隐隐作祟,总觉得差点什么。
仅咬破那块腺体,远远不够。
忽地,身下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把他的意识唤了回来。
与之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铁锈的血腥味。
贺靳砚一下子镇静下来,停止了他疯狂的动作。
而身下人早就不知道哭成了什么样了,那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哭得全是泪水,他尝试去擦拭掉那些泪花,却被贺屿生气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贴抑制剂的危害。”
贺靳砚的语调一贯的公式化,完全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贺屿感觉整个脖子都是麻木了,他尖锐道:“那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咬我的腺体,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道歉!”
贺靳砚平静地回:“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该反思的是你自己。”
贺屿自知理亏,一口闷气还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他背过身来不想看到他,许是哭累了,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敷在自己的腺体上。
经过那件事了,贺屿确实老实了很多。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往自己的腺体上换上新的抑制贴,所不同的是,他手上这款抑制贴换上卡通封口的,贴上去没有那么磨腺体痛了。
也不知他哥最近哪根筋抽风了,买了一大堆书籍回来。
全堆到他病床上,贺屿低头一看,大多都是一些图文并茂的科普知识类的书籍,比如说《青春期的oga需要注意什么?》《oga遇到色狼alpha怎样应对?》《一百种教你应对发情期的小妙招》等等诸如此类的。
贺屿随手拿了一本看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当一名洁身自好的oga竟然有这么一门大学问在,难道说他之前错怪他哥了吗。
他看得还算认真的,以至于贺靳砚打电话回来他都没有发现。
“医生说,今天可以带你出院了。”贺靳砚继续说,“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没有的话,待会就跟我一起回家。”
贺屿背对着他,神色恹恹道:“没有。”
“行。”贺靳砚也没有理会他那别扭的小情绪。
他打包好贺屿的衣物后,贺屿在这个时候早已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路程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越来越靠近市中区了,不是回贺家老宅的位置。
贺屿转过头疑惑问:“哥,不是要回家吗?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等你情况好点了,搬出去跟我一起住。”
上一次在医院还以为贺靳砚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真要搬出去跟他哥一起住,贺屿这一刻有些紧张地在座位上乱动,“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贺靳砚偏过头看他一眼,误解问:“要回家一趟拿东西吗?”
“其实完全没必要,该有的东西都有。”
贺屿本来还有些犹豫,但不知为何总想跟他哥反着来,“要回家一趟。”
“好。”贺靳砚没多问,在下一个路口转了弯朝贺家老宅方向开去。
他哥说得对,贺屿在贺家确实没有什么好拿的。
他就是把卧室里最重要的几款游戏机装进书包里就下楼了,很不巧的是,即将来到大厅就听到一段激烈的争吵声,隐隐之中还听到了他的名字。
贺屿猛地一下子收回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