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复松了口气,赞许地看着慕元驹:“慕院长医术精湛,一针即稳住了城主的病情!”
在赞许声中,慕元驹的面庞依旧凝重,仅敷衍回应:“陈院长谬赞了。”随即,他的眉头锁得更深。
陈昌复见状,刚刚松弛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众人皆察觉到事态的严峻性。
慕元驹疾速刺针,银针包裹中几无余针,这一过程足足耗费了十五分钟。
随着最后一枚银针落下,黄树人的面色渐渐恢复生气,迷离的目光重焕光芒。
慕元驹这才微微舒了口气,看向谭梅和陈昌复说:“谭主任、陈院长,黄大人的病症已被稳住。”
谭梅和陈昌复一同松了口气,谭梅感激道:“慕院长,真是辛苦您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慕元驹解释道:“都怪我起初小看了黄大人的病情,以为只是微恙,未曾料到竟如此严重。”
谭梅忧虑地问:“那还会再复发吗?”
慕元驹神情坚定:“此次我已倾尽九成功力治疗,任凭病痛多猛烈,也不会再反复。”
谭梅的脸上仍留有疑虑。
陈昌复笑着安慰她:“谭主任请放心,慕院长医术超凡,针灸之技更是独步天下,甚至超越了我们中医学院的宁院长。而且,慕院长还有一重身份,是宁院长的同门师兄。当初若非慕院长追求更高的医术境界,毅然离开师门,今日的中医学院院长一职,非慕院长莫属。”
谭梅听后才彻底安心。她对黄树人的关切,既有上下级的关系,也有黄树人夫妇多年来对她的提携之情。她是个懂得感恩之人,没有黄树人夫妇,就没有她的今天。
谭梅转头对惊呆在原地的黄诗桃轻声安抚了几句,随后示意手下解开黄树人身上的束缚。
作为一城之主,无论何种原因被绑在椅上,都是极大的尴尬。
“你们最好别解开他,否则情况可能恶化。”墨墨对那两名正准备动手的手下说道。
两名手下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墨墨,脸上满是不悦和愤怒。
墨墨并未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而是皱眉审视着黄树人。在他的体内,两股黑色的气机正在较量,一股源自他体内的旧疾,正是让他疯狂的源头;另一股则是慕元驹的黑色银针上聚集而生的。
通常来说,慕元驹声称的九成功力,实则相当于全力以赴的黑气,霸道磅礴,呈绝对压制态势。
然而不知何故,这股霸道的黑气竟起了叛逆,叛变的速度越来越快,双方的强弱之势瞬间逆转。
黄树人此刻看似平静无异,实则两股黑气正暗中争斗,一旦分出胜负,局面必定比先前更为糟糕。
墨墨预感慕元驹的针灸无法根治黄树人,但对于黑色气机的叛逆逆转,一时间他无法参透其因由。
按理说,身为中医的慕元驹施以的针灸之力应属阳,而黄树人身上原有的那股黑色气机则属阴
阴阳交融,犹如黑暗中的双生火焰,此刻却似乎同气连枝,还结成了神秘的契约。难道阳性的威严竟被阴性所驾驭,竟也有如此驯服的一幕?
慕元驹冰冷的目光扫向墨墨,讽刺道:“小子,你最好收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诡计,试图在我们这些智者面前刷存在感。我们信赖魔法,不信你的玄学邪术。识趣的话,现在就自行离去,以免丢人现眼!而且,我深信黄市长的病情本已好转,而你的出现,无疑是施加了邪恶的诅咒。”
此言一出,直指人心的恶意昭然若揭。周围的人,除了黄诗桃,无不对墨墨投以愤怒的目光,谭梅尤为激烈,她朝两名下属厉声命令:“还愣着干什么?立刻解开黄市长,将此人驱逐出去!”
谭梅嫌下属动作迟缓,朝门外高呼:“快来人,把这个欺诈者抓住,待会儿交给执法者处置!”
黄诗桃连忙挡在墨墨身前,反驳谭梅:“谭姨,你误会墨墨师傅了,他绝不会伤害父亲!”
谭梅无奈地叹了口气:“诗桃,你要何时才能看清呢?你还年轻,看不透人心的复杂。善良的外表并不能证明一切,恶徒不会在额头上写明身份!”
黄诗桃焦急的脸庞泛起红晕,还想继续为墨墨辩解。“来不及了。”墨墨轻轻一叹。
黄诗桃惊疑地回头:“墨墨师傅,别吓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父亲他……”
砰!黄树人身上的黑色魔针突然弹出一枚,瞬间刺入墙中,针尾嗡鸣不已。众人再次愕然,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
砰、砰、砰!紧接着,数枚魔针从黄树人身上射出,宛如暗器般,受一股无形力量驱动,伴随着阵阵嗡鸣,刺入墙壁、花盆等处。其中一枚黑针扎中一名男医生的手臂,令他痛得惨叫。
砰、砰、砰……魔针持续飞射,黄树人身上那近百枚魔针如今化作了致命的暗器。屋内众人顿时慌乱,尖叫着寻找避难之处。
一根魔针直奔黄诗桃,墨墨眼明手快,将她拉至身后,同时伸手夹住了飞来的黑针。原本准备给黄树人松绑的两名手下也忙找地方躲避,他们离得太近,稍有不慎就会被刺成刺猬。
谭梅躲在办公桌后,满脸紧张地询问身旁的慕元驹:“慕院长,这是怎么回事?”此刻,慕元驹比任何人都困惑,眉心紧锁,喃喃自语:“不对劲,不对劲……我明明已完全压制住黄市长体内的狂暴之力,为何这股力量仿佛活了过来,愈发强大。”
谭梅的愤怒如同烈火燃烧,“你别再像吟唱符咒般,不是说已经解除了黄树人的毒素吗?为何会变成这样!”
慕元驹皱紧了眉,同样焦躁不已,“别对我大声嚷嚷,我正在思索其中的奥秘!”
陈昌复见二人剑拔弩张,连忙调解冲突,“都冷静些,我们都在为黄市首效力。如今遭遇危机,应团结一心,共谋对策。首要之务,是要保护好黄市首。”
话音刚落,陈昌复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黄市首身上的束缚并未解除,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就在陈昌复话音未落之际,只听见一声巨响,“砰”地一声,捆绑在黄树人身上的绳索骤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