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看向高茜,只见高茜的脸蛋却猛地一白,不知道好像察觉了什么。
越是靠近,这女人的嚎哭夹杂着咒骂声就越来越清晰,让车子里的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哪个千刀杀的,把我家的药材都喷上了除草剂!我操他十八辈祖宗!”
女人的咒骂声清晰传进了车子里,周凡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看向外面。
只见着一大片田地里都种着大片的草药,但是就在人群聚集的那片地方,后面的田里却是一片枯黄。
高茜不敢置信,车子还没停稳,她就赶紧打开车门,几乎是跳了下去。
几人的心里都顿时料到了什么,也赶紧跟着下车。
围观的人们也听到路上传来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当看到高茜后,一个妇女说道:
“高茜,你可回来了,你叔叔家种的这点东西,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玩意洒了除草剂,全都完了!”
高茜脸蛋惨白,赶紧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只见到自己的婶子正在一边哭一边大骂着。而自己的叔叔,则蹲在一颗树下,满脸沉默,一言不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他抽烟的手都在不断地颤抖着,圆睁的双眼通红,显然心里也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二叔,二婶,这……这是怎么了?”
高茜也不敢置信,看到后面的那一片枯黄,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颤抖着问了出来。
高茜的二婶见到高茜来了,急忙来到她的身边,拍着大腿说道:
“高茜啊,不知道是哪个让雷劈的昨天晚上往咱家地里喷了除草剂,我和你叔今天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说着,她也没有骂人的力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重新嚎哭起来。
高茜的二叔叹了口气,继续抽着烟。
这边,周凡几人也到了跟前,叶静竹和艾雯都赶紧走进了人群里,去询问怎么回事。
而周凡则绕过那些人,来到了田边,仔细的看着田里那些枯黄的药草。
周凡一眼就认出了田里的这些植物,名叫菘蓝。菘蓝的根和叶均可入药,根部入药后名叫板蓝根,而叶则称为大青叶。
可谓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的药草了,价钱也不高,以这两年的行情来说,最多只是挣个辛苦钱而已。
从这些菘蓝枯死的模样,可以看出,确实如那些人所说,就是被喷洒了除草剂而死的。
周凡的心里十分奇怪。说实话,这片地方的菘蓝就是全卖了,恐怕也卖不了多少钱。
是谁会半夜里专门跑过来,挨个的喷上除草剂?
恐怕能这么干的,多半是同村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左邻右舍。
周凡又往两边的田地里看去,一边种的都是普通的粮食,而另一边则和高茜的二叔家一样,都种满了菘蓝。
这两片紧挨着的菘蓝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另一块地里的菘蓝,竟然毫发无损,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回过头,也走进了人群里。
此时,人群已经随着几人的到来彻底的讨论了起来。
特别是艾雯到了之后和其他人的不断询问讨论,更是引发了人群的强烈回应。
“这除草剂肯定是别人打的,就是妒忌高老二家的菘蓝能卖出去!”
有人义愤填膺地说道。其他人听到了,纷纷开始附和,都认为事实就是如此。
高茜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给自己叔叔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眼泪顿时夺眶而出,瞬间哭了起来。
“我……我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二叔,二婶,我对不起你们……”
高老二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他老婆也不知听没听到高茜的这句话,还是哭天抢地的哀嚎着。
大家看的都内心难受极了,有的妇女甚至偷偷抹起了眼泪。
“唉,你说怎么能有这样不要脸的东西呢?高老二好不容易就种了这么点东西,这下都没了……”
有人抱起了不平。
而有人则安慰起了高茜:
“高茜,这事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打除草剂的混账,咱们要是找到了他,非得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这句话引起了人群中众人的赞同,纷纷表示打除草剂的那人罪大恶极,简直不能饶恕。
艾雯也叹了口气,站在高茜旁边,不断地安慰着他。
周凡此时才开口问道:
“各位叔叔阿姨们,我想问一下,这旁边的那块地是谁的?”
说着,他便指了指刚才那块仍旧完好无损的菘蓝地。
其他人都顺着他的手看去。当看到那块地的时候,显然都是一愣,随即都有些踌躇。
周凡心中顿时有了猜测,等着其他人的回答。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知道这块地是谁的,但是没人敢说。
一只蹲在树下抽烟默然不语的高老二终于开了口:
“是吕大开家的。”
周凡问道:
“吕大开?你们的菘蓝是一起种的吗?”
高老二答道:
“我先种的,他看到我种,也把自己的地种上了……唉……”
高老二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尽的窝囊。
周凡看到高老二和其他人的样子,就猜出来,这头号的嫌疑犯必定是这吕大开。
不过村子里的事错综复杂,一团乱麻,所以周凡也并没有什么打抱不平的意思。
虽然这事关系到高茜,但毕竟人家高老二都没去找人拼命呢,他周凡着急什么?
这些枯死的菘蓝他刚才也看过了,其实都还没死透。要是周凡催动龙元诀,还有一些恢复的可能。
当然,也只是能恢复一部分而已,不过也足以挽回一些损失了。
他看到悲伤的高茜,出言劝道:
“高茜,你不要伤心了,这事不怪你,又不是你打的药,你哭什么?”
高茜道:
“可是……可是这不都是因为我才引起的事情吗?要是我不说帮二叔去卖,那么也不会有人来了……”
周凡道:
“你要是不联系,这些药不一样烂在地里吗?终究是一场空而已。况且,只要找到了是谁喷的药,那么让他赔不就行了?”
说着,他又问起了高茜:
“高茜,你知道是谁打的药吗?”
看到高茜哭的这么伤心,他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一帮对方,因此才明知故问。
高茜摇了摇头,她眼含泪水,继而向旁边的众人问道:
“叔叔婶子们,你们知道是谁往我家田里打的药吗?”
但是众人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