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有些失望,不过德哥却说他这一次收获颇多。
鲜艳的果实中有黑莓,树莓,甚至蓝莓,均可食用,黑莓的皮甚至可以用来治疗腹泻。这对他们现在来说非常实用。
因为这些天吃的都是杂食,两人都已经或多或少开始腹泻了。这种病状会快速消耗人身体内的水分,消耗大量体力,绝对是致命的威胁之一。
坚果也不是真正的坚果,而是橡树果,松鼠最爱收集的那种。
而当听到蜜蜂这两个词时,德哥兴奋的差点用一条腿跳起来。德哥还说如果他们能活得更久,没准能喝上咖啡。
他还从张豪的描述中分析到更多。
繁杂的树木种类意味着他们能获得更多的东西,德哥现在最想要的是一种可以用来毒鱼的块茎植物。凹地甚至说明可能会有水池,而有水就意味着可能会有鱼。
次日,张豪便与徳哥一起深入凹地。
昨天晚上,德哥第一次拆开了他绑在伤口上的自制绷带。在摇曳的火光下,张豪也瞧见了德哥的伤口。
他只觉得很严重,自己从没见过如此的伤痕,伤口已经溃烂,无法愈合。
徳哥仍强装镇定,说他必须想办法把这些烂肉去掉。至于用什么办法,他没说,张豪也没敢问。
用张豪带回的海水和开水消毒时,德哥咬着木棍尖叫,险些晕死过去。
那惨叫声至今仍在张豪耳边回响,以至于看着德哥一瘸一拐每走一步,他的心脏都要多跳一下。
他不知道德哥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但德哥发自肺腑的欣喜却赶走了张豪的哀伤,他说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宝库。
植物多种多样,有的能吃,有的可以药用。
药用的有可以用来止血的车前草,治疗感染的野洋葱,用来止痛的柳树皮,橡树上可以提取出有强大功效的单宁酸。
当然,还有德哥最希望得到的那种可以用来捕鱼的块茎植物。
德哥还通过细致的观察地面,找到了动物的足迹:有蛇,蜘蛛,蜥蜴,松鼠,还有一种体型较大的四足爬行动物,暂时分辨不出。
“不管是什么,”徳哥笃定地说,“咱们早晚会把它吃进肚子!”
鱼藤酮是一种杀虫剂,少量对人畜安全,也不会污染环境,但对水生动物却极其有效。
至今仍有许多原始部族利用它在海边捕鱼。
你只需要找一处有许多小鱼的地方,接着将特定植物的根茎捣碎,在水里涮一涮,然后等着。
没一会儿,那些因无法呼吸导致晕厥和麻痹的小鱼就会翻着肚子浮上水面。
德哥和张豪的第一顿鱼肉就这样有了着落。
为了最大限度保存营养,德哥连皮煮了两条。鱼皮下有鱼油和脂肪,这样可以得到营养且美味的鱼汤。
同时也烤了两条,以满足他们味觉神经的欲望。
一有空闲,张豪就会沿着海岸寻找水洼。
涨潮时,一些鱼类可能会在水洼中捕食,落潮时,将它们留在了里面,那里可能会找到一些更大的鱼。
同时,他也在不停磨练用鱼刺捕鱼的本领。
很难。徳哥的鱼刺太长,加上海浪的波纹,鱼的游动,甚至还有水面的折射效应,甚至让张豪觉得比用匕首刺中目标,用子弹射中目标更难。
不过他一直没放弃,所以越来越熟练。
有一次几乎就已经刺到了,可惜位置稍微差了一点,鱼刺穿透了鱼尾巴,鱼还是逃掉了。
新的避难也在一点点成型。
徳哥挑选了一个避风处,在两棵相距两米带着枝杈的小树间搭建了一个单坡避难所,有围火墙,甚至还有烘烤架。
它距水源和他们现在的主要食物获取地——凹地距离相当,几乎相当于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顶点位置。
张豪终于找到了蜂窝。
他牢记德哥教学的方法,用存储火苗的火焰菌点燃干草,然后用大叶子将燃烧的草堆死死卷住,让火焰闷烧,这样可以快速生成烟雾。
烟雾可以安抚蜜蜂,让它们回去吃进食。吃了蜂蜜的蜜蜂就会平静下来,不再蜇人。
张豪则趁机探进蜂巢,将大块大块的蜂蜜撕下来……
时间很到了第二个星期。
疲惫,充实,矛盾,夹杂在希望与无望之间。
食物并不是每天都很充分,有时他们必须一天只吃野果,野菜和煮熟的树根。
有用的工具越来越多,玻璃瓶被砸碎后被磨成了两把锋利的刀子,拐杖有了更舒服的款式和备用,有了用植物胶黏在一起的叶子被。
徳哥在制作净水装置,更安全的生火洞。
而让张豪最高兴的是,德哥开始想办法处理自己的伤口了。
第一件事要清理腐肉。
听起来很随便,就好像厨师使用刀俎处理死肉。但在这里,要处理的却是活生生血淋淋来自人身上的肉。
鱼头派上了大用场,它用来生产一种小小的,肉肉的,白白嫩嫩的动物——蛆。
初见这些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幼虫时,张豪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