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把头埋进水里,任由长发散开。趁着公子哥不注意,还将水温调到最低,并用身体挡住显示屏。
她要用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在她被……
该死,她冷酷的咒骂自己为何会如此大意。
但也许不是大意,谁也没想到这个无赖会一直盯着她,甚至不惜使用突破法律底线的方式。
如果现在她手中有任何武器,都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扎进男人的……
高山听到了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深吸了一口气。
布兰站在浴池边,居高临下,用那双充满淫欲的眼睛赤裸的打量着少女露出水面和水下朦胧的躯体。
他拿着一个装了一小层红酒的杯子,当着高山的面往里面滴了什么东西。
“喝下去,为了之后能让我们更尽兴。”布兰带着明目张胆的调戏说。
然后,他伸出手,一段段舀起高山飘在水面上的秀发,直到触碰到少女那如完美瓷器般的肩膀。
布兰笃信低语,“不要期待他们能突破我的保镖,你的队长斗不过我的‘蜘蛛’。”
高山身体一抖,试图不去想战场上会发生什么,只盯住眼前的危机。
她无奈自己能猜到人渣公子哥刚才往里面滴的是什么,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液体喝下去。
见少女对自己的要求无动于衷,布兰爆发出了征服的本能,一把将高山拉到自己身前,就想强灌。
高山暂时还无法抵抗这强横的力量,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但就在液体触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少女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看到在魔鬼布兰身后,有一个恐怖更胜恶魔的影子……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样。一开始,布兰以为让高山惊恐的是自己那因欲求而扭曲的脸,但紧接着,他便也感受到了自背后向自己压来的不安与恐惧。
一个暗淡的影子遮住了客厅的光线。
不是‘蜘蛛’。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只有‘蜘蛛’有这房间的钥匙……布兰转身就要把酒杯砸过去。
但黑影却更快,一掌断了他的动作,且用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脖颈。
还没等布兰再做反应,黑影又抢过酒杯,反手就将红酒倒进了他嘴中。
空酒杯被黑影摔到地上碎裂。
布兰捂着自己的喉咙沙哑咒骂,“操,操!你他妈——”他出其不意想偷袭一拳,但黑影一闪就绕到了他身后。
接着,公子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几秒钟之内遭到了十几次攻击。
快到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甚至就连刚刚那一拳的后摇都没消除,身体还在朝客厅冲去。
布兰直接滑跪在光洁的地板上,颤抖的低下头看了一眼遍及全身的刀伤和鲜血,一脸惊惧地侧倒在地。
无处不在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像个疯子般的胡乱尖叫。
那个鬼怪黑影站到他面前,以一种蔑视的视角俯视着他。
不,不,布兰从内心尖叫着,从没有人可以这么看他,从来都只是他这么看别人!
“要杀了吗?”黑影的声音毫无感情。不,是带着一股凡人无法理解的神圣威严。
他在问谁?
另一个影子从浴室走出来,是高山。
她此时已披上浴袍遮住了身体,但仍光着脚,头发也是湿着披散着,头上和身上残留的水渍顺着大腿流到小腿,滑到脚踝,又滴到地板上。
而就是这个女人,在一分钟之前还任由他摆布,如今却也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高山跨过倒在瓷砖上挣扎的布兰,朝客厅缓步走去,低声说,“不。他是重要的合作伙伴的儿子,不能杀他。”
“那要怎么惩罚?”黑影侧头看着少女的背影问。
“看你吧。”高山虚弱的说,坐在单人沙发上,将头埋进双手间,疲惫又无奈的说,“我已经想不出对这个人渣……该用什么报复了。”
黑影点了点头,将死神的面具转向布兰。
“你——你要干什么?”公子哥一脸绝望。
“我听人说过,只有最大的恐惧能让人永久铭记。”黑影把玩着手中反光的利刃。“而只有最深最剧烈的痛楚,才能让这种情绪不断上升……”
“别,别,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布兰发出最高调的尖叫。
他以为这是自己能发出的最卑贱最痛苦的声音,但稍后便会明白,他此时的喊叫声中多少还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十秒,可能用不到十秒之后,他声带两块肌肉中挤出的波动便会完全丧失人性。
“不想听就捂住耳朵。”
黑影残酷的提醒都变得如水一般温柔。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少女听话的用手挡住了通红的双耳。
明月昭显,薄云暗淡,山间黑暗孤寂的别墅内传来阵阵非人的哀嚎。
那声音如果被路过的正常人听来,就仿若坟下厉鬼从黑暗地穴爬出来后发出的瘆人吼叫一般。
只需听一会儿,便会失神落魄。
队长和贡纳终于赶到,他们直接将车开上小路,碾过或大或小的石子,直到车体卡在两棵树之间再也上不去才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