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之前在部队服役过的战士动作麻利,行动迅速,加上之前踩过点,所以已经对纵横的街巷了如指掌。
他们左右夹击,很快将慌不择路的杀手逼进了一间房子,一间无路可逃的房子。
队长快速打着作战行动手势,让两人在外面掩护,另外两人跟他突击。其中一个掩护员立刻在门锁上粘固了定向破门弹——此种炸弹可以做到定向爆破,就是只会向门内炸而不会伤及门边的突击手。
突击三人组严阵以待,在炸弹‘砰’得一声破坏门锁的一瞬,队长一脚蹬开铁门冲了进去。
三人立刻用带着红外瞄准镜和枪灯的自动步枪对黑暗的空间展开地毯式搜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不知某处有暗风流动,将整间屋子的陈腐气息都带了起来。
不到十秒钟,一名突击队员便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发现了目标,不过他没有立刻开枪,因为他发现目标蜷缩在角落里,手中没有武器,在刺眼的白光下正不住地颤抖。
“队长,这家伙……”
话还没说完,队长和另外一个突击队员就冲了进来。三人将目标合围,他们都将武器红点锁定到敌人身上的致命位置。
“不要做任何危险行动!”最后一个冲进来的突击队员说。他小心朝目标靠近。
他从目标身侧靠近目标,离到不到一米远时,竖起了耳朵。他听到目标口中正不断嘀咕着什么。
他干脆摘掉了耳麦,将头小心贴近,终于听到了那模糊的声音:救命,救命,救命,救命……而且他还发现目标身体颤抖的就像一个胆小之人被丢进了狮子窝。这是杀手?这不可能是……
他猛地跳过去,一把抓住目标的头发,将对方的头抬起来。
他们看到的是一张快要被恐惧压扁的脸。但很快,那张脸上的表情慢慢舒缓了下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不是杀手!”突击队员喊道。
但队长敏锐的第六感意识到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急忙打了一个手势,喊着,“撤退!这是陷阱!!”
单论这场追捕行动的谋划、指挥调度与临场行动,每个人都做得无可挑剔。他们闯进了陷阱,并且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
问题是,设计陷阱的人的确做了一个真真正正的陷阱。所以当猎物踩下去时,陷阱就会正正常常触发。
队长东倒西歪地冲出屋子,发现门口的两名队员也已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他靠在墙上,双腿已经失去知觉,没办法用出一点劲儿了。在意识被侵吞前,他也想明白了对手的陷阱,不由得苦笑出声。
对讲机中传来议员惊慌地吼叫声,“喂,该死的怎么回事?圈套是怎么回事?你们他娘的没逮到他是不是……你们这群废物!!”
面对这声嘶力竭的嘲讽,队长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最后能做的只有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睡得再快一点。至于醒来后会怎样,让老天爷做决定吧。
……
当这群战士一个接一个昏倒在那条街巷中时,挂着一脸狡诈笑容的维莱卡出现在了行人稀少的大街上,朝议员躲藏的建筑散步般走去。
“喜欢我的魔术吗?”她欢喜地自言自语,“这叫大变活人,跟一个……死掉的魔术师学的。”
“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跟一个……家庭教师学的。”张豪也从通讯频道中附和着。
那么两人是如何还治其人之身的呢?
首先,议员遭到的不断骚扰是维莱卡有意为之。她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对方,让其采取激进的反制措施。
而一旦对方采取反制措施后,维莱卡就会立刻实施反制反制措施的措施。这个过程张豪功不可没,因为没人会提前预料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成为杀手的‘帮凶’。
所以,当保安队长以为杀手仍专注于目标而放心铺设他们自以为完美无瑕的陷阱时,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男孩一览无遗。
当他们提前选择房间、更换玻璃时,男孩是一个陌生的住客。
当他们在那片被推测为最有可能成为狙击位的平房区铺设监控时,却早已被称为猎鹬者的维莱卡预知了一切,并让男孩假装成一名跟着父母的游客将那里摸熟。当然,父母是临时雇佣的。
维莱卡利用其胜人一等的猎手思维和警觉度分析出保安最有可能铺设探头的位置,然后让张豪携带波动探测器在平房区的每个角落游走。
波动探测器能够单方面接收信号波动,然后利用软件根据波动图形分析某个波动是否来自探头或者监控器。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维莱卡就确认了所有探头的位置。
提前一个晚上,她躲开摄像头,潜入平房区,在一间屋子和它周围摆满了设计还算精巧的机关。机关中装着一种固态麻醉剂。
这种强效麻醉剂只会散发出一种腐败陈旧的气息——就像老房子老家具里常有的那股味道,而且无色,易于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