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东山王僵在当场,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疯狂笑容。
“逆贼,你不是说我不配为帝,叫我禅位吗?”
“我禅位了!乾清宫的大臣都见到了!我传位给老七了!”
“我还将传位的消息让人送出宫外了……”
“就算你能杀了老七,杀了所有大臣?你能杀了天下所有人吗?”
“你敢吗?!哈哈哈……”
皇帝疯狂的笑声刚起,就听御书房的们再次被撞开,傅忠海领着傅辰安等将士大步而入。
原本把守御书房内外的叛军立刻迎了上去。
刀剑撞击声、惨叫声、利刃割开皮肉声、鲜血喷溅的声音……交替在一起,御书房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东山王瞬间回神,冲到新帝身边,一把薅住了新帝的脖子,将人拎起来挡在身前,雪白长剑抵住了新帝的脖子。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皇帝!”
“绪儿!绪儿……”太后齐妃乱了阵脚,踉跄着想抢回新帝,却被东山王一脚踹了出去,脑袋撞在桌角,趴在地上昏迷过去。
新帝看着傅辰安喊:“师父!救我!”
傅忠海转身吩咐了一句:“清缴叛军。护着四位老臣去乾清宫。守住外面。”
“喏!”
将士们搜查了一遍御书房的边边角角,确定再没有叛军后,将四位吓得瑟瑟发抖的老臣带了出去。
随着大门被从外面关上,御书房中诡异地安静下来,只有几人粗重的呼吸交替响起。
新老皇帝跟东山王都盯着傅家父子。
傅家父子两个浑身是血,手中长刀和长枪上,鲜血滴滴答答,还在往下滑落,也不知在外杀了多少人。
外面的打杀声也渐渐弱了,显然,傅家军已经掌控了局面。
紧张和恐惧的情绪开始在皇室三人组心中累积、加重。
东山王咬牙:说服傅忠海拥立自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傅元帅,昏君当年故意克扣军饷,逼死老元帅,让你们父子杀猪二十多年,这杀父之仇你不报了吗?”
“就算你不报仇,今日帮了他,日后他也不敢相信你不记仇!”
“你父子二人,终将难逃一死!”
这话一说,两位皇帝的脸都黑了。
东山王继续卖力说服:“然,孤一向对你敬重有加,更是恩怨分明。”
“你若肯助孤,待此间事了,孤即位后可让你自行择一封地,带领傅家军前往。”
这就是要裂土封王、还允许拥兵自重的意思!
就是皇帝最爱重的子孙,待遇也不过如此!
吸引力也太大了!
两位皇帝都被这话吓得心头一颤。
老皇帝赶紧开口:“傅爱卿,昔日那些都是误会,朕明日就下旨,恢复老元帅的封号,给傅家平反!还傅家百年名声一个清白!”
“你快快出手,拿下这个逆贼,朕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新帝也看着傅忠海和傅辰安,眼神中满是孺慕和渴望。
“师父,救救徒儿……”
“徒儿还不想死,以后还想跟着师父学习呢!”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傅家父子若能救新帝脱险,以后傅辰安就是“帝师”。
显然,这个年仅十二岁的新帝,没那么弱……
新老皇帝和东山王的目光都看向傅家父子。
此时此刻,傅家父子的选择决定了两位皇帝和一位王爷的性命!
傅忠海动了。
他沉着脸缓步上前,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染血的脚印。
东山王脸色骤变:“傅帅!你可想好了!就算你今日为他们父子杀了我,你傅家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帝却兴奋起来:“杀了他!杀了这逆贼!朕给傅家翻案!”
傅忠海又往前走了两步。
东山王手中的长剑下意识更贴近新帝的脖颈:“你再过来,我就把他给杀了!到时候你还能有好下场?!”
新帝脖子上肌肤被割破,鲜血蜿蜒而下。
傅忠海眸光诚恳地看向东山王,脸上是谦卑的笑:“王爷,我其实……”
东山王看到他谦卑的笑容,微微送了一口气,手中也微微送了一点劲。
就是这个时候!
“是向着您的。”
话音未落,傅忠海手中长枪一指,指向了老皇帝。
老皇帝面色骤变,东山王却神色一喜!
只是长枪经过东山王身边时,却陡然拐弯,扫开了东山王的长剑,长枪锋利的枪尖掠过了东山王的颈侧。
鲜血喷涌而出,动脉被切断了……
东山王不敢相信地看着傅忠海,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团龙雕刻的龙椅、明黄缂丝的坐垫……他明明已经那么接近那个位置!
只需要傅忠海配合一下。
可傅忠海……将亲爹和傅家的百年盛名都赔进去了,却还要愚忠?!
他不理解!
他不甘心!
东山王用口型问傅忠海:“为什么?”
傅忠海没回答:死人的问题,没必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