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道:“就依温相所言。接下来,就要辛苦温相主持,把服药与不服药的戒毒对比实验做一下。等一切都有了结果,朕再对有功之人一并赏赐。”
“臣遵旨!”温良拜道。
接着,袁梦从屏风后走出来,从李淡手中接过纸条,再回到了女皇身边。
女皇又道:“路将军近日就在影衣卫统领府暂住,按李淡的方法,不服药自行戒毒。并且,每日早朝之时,随吕阳指挥使一同上殿,接受朕的检查!”
“臣遵旨!”路宽道。
“好啦,今日就到这里吧,诸位请回!”女皇起身就要走。
“陛下!”赵国甫起身叫道。
女皇问道:“赵相还有何事?”
赵国甫言辞恳切地说道:“李淡为国贡献测毒药剂配方,固然是有功。不过,按大乾法令,功是功,过是过,赏罚应当分明。
先前李淡在御前猖狂叫嚣,批判我朝书院制度不公。一个无官无爵的白身,竟敢口出狂言,妄议朝政。如此胆大包天,对陛下对朝廷缺乏敬畏之心,应该严惩!”
女皇怔了一下,说道:“赵相所言也有道理。不过,现在一切应以治毒为先。戒毒实验结束,如何赏如何罚,朕再一并决定!”
说罢,便见屏风后人影一晃,女皇已经离去。
……
回到太平别院,江怀古把李淡叫到房中,斥责道:“你今天在御前的行为,实在过于冒险。自古有言,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惹恼了陛下,轻则前途被毁,重则人头落地。”
李淡淡淡笑道:“江爷爷不是常说,陛下是位明君吗?明君就当纳逆耳之谏。如果连那些话都听不进去,还要治我的罪,对那样的陛下,我也不可能真心臣服,还把自己的药剂配方无偿奉献出去。”
“闭嘴!”江怀古眉头一皱,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说道,“京师重地,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想活了?”
他坐下来,叹了口气道:“不过,好在你是赌对了。你把自己的能力用这种巧妙的方式全部告知了陛下,同时也展示了自己的胆识和魄力。想必也给陛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淡暗自得意,其实他的表现也不全是赌。他知道,女皇也是人,一个活生生的年轻女人,一朵娇艳怒放的鲜花。
前世看过不少小说或电视剧,那种身居高位的女人,只要不是醉心于玩弄权术,不论外表多么坚强,内在也必有属于女人特有的柔软。
身边所有的人都对她俯首贴耳,战战兢兢,说话必是小心翼翼,字斟句酌,这样的生活其实也非常无趣。
一个正常的女人,骨子里一定是崇尚强者,而不喜欢弱者。但是女皇不论是地位还是修为,已经是天下最强。当她看惯了别人的毕恭毕敬,甚至低三下四之后,一个狂放不羁甚至飞扬跋扈之人,或许更能令她眼前一亮。
就像江心月,周围的小跟班对她再好,她并没什么好感。李淡对她不冷不热,反而令她另眼相看。
当然,这一切还是要建立在实力之上。
善吃软饭者,必须有硬实力才行的!
“赌对了?”李淡道,“可是最后赵相请求治我的罪,陛下并没有反驳,只说后面再一并处理啊。”
“呵呵……”江怀古捋着胡子笑道,“你在御前那么狂妄,陛下不能直言你无罪。说后面再处理,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李淡疑惑道:“陛下执掌天下,身处权力巅峰,修为也是至高无上。这样的人,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天下无人可挡。她不想治我的罪就明说呗,何必顾忌他人的想法,还要拐着弯使用缓兵之计?”
江怀古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陛下也是一样。天下皆以为陛下拥有天下,乃是大乾最自由的人,事实正好相反,陛下才是大乾最不自由的那个人!”
李淡眉头微蹙,低头陷入思索之中。
前世也看过不少帝王的故事,他能明白江怀古所说的意思。做帝王,并不像百姓想象的那样逍遥自在。
尤其是做一位受百姓爱戴的明君,更是一言一行都要以天下大局为重。
一个二十多岁的美女,背负着振兴天下的重担,连个真心朋友都没有,只能默默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何其可怜!
我他妈疯了?自己都还水深火热呢!居然有心思去同情至高无上的女皇,说她可怜?
跟江怀古一起吃过晚饭,李淡刚回到房间,突然就感觉一股困意袭来。
倒到床上,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辽阔无际的大草原上。远处大地的尽头,草原的绿色与天空的蓝色连成一片。
“什么情况?”李淡揉了揉脑袋疑惑道,“这是进入梦境了吗?”
猛然反应过来,身处造化境的女皇,正好具有制造幻象和梦境的能力。
可是,有什么话白天不能直说?女皇把我拉入梦境中,到底想干什么?
李淡的心顿时禁不住扑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