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郑飞从床上惊醒,一边穿衣一边大骂:“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在闹什么?”
一名家丁急匆匆地跑进来禀告道:“二……二公子,不好了!李淡带人杀进来了!说是……说是要捉拿郑氏全家!”
“什么?”郑飞一边拴腰带一边往外走,在门口正遇见曹永进和张清远。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郑飞疑惑地说道。
按他之前的规划,派人去县衙报案,捕快们应该天亮后才出发,他们正好在荒山上截杀。却不料,天还没亮,捕快已经到了。
这时,郑士元和二夫人也匆匆赶过来。他被曹永进救治之后,休息了一夜,已经恢复了大半。
郑飞道:“爹,衙门这是要过河拆桥,铁了心要置我们郑家于死地呀!”
郑士元抡起手掌,“啪”的一个耳光甩在郑飞脸上,怒骂道:“蠢货!”
“爹!”郑飞捂着脸,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委屈地说道,“你打我干什么呀?”
郑士元气得胡子乱颤,咬着牙愤恨地说道:“你跟李淡有仇,自己去跟他斗就好,为何非要拉上郑家?
郑家若懂韬光养晦,尚有好日子可过,若是像你这么胡闹,郑家的基业,迟早毁在你的手里!”
二夫人心疼地扶起郑飞,说道:“老爷,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衙门的人已经撕破了脸,公然闯进郑府拿人。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
“哼!”郑士元冷哼道,“一个小小的河阳县衙,休想奈何我。曹先生,张公子,还好你二人在,今日之事就要拜托二位了。”
张清远道:“郑老爷,难道真的要跟他们硬拼?”
郑士元道:“是他们先乱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们先出去交涉,若是对方识相,自行退去,方可免动干戈。
若是他们不依不饶,非要闹事,二位也不必手下留情。你们放心,杀几个小小的捕快,这个责任郑家还是担得起!”
张清远毕竟年轻,而且与捕快无怨无仇,此次来是受郑飞邀请前来捉妖,现在却被拖进跟朝廷对抗的泥潭中,自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是现在也不好明着反对。
曹永进沉声道:“郑爷放心,我今日必杀李淡,为郑府解围,也为毕儿报仇!”
一行人朝前院走来,便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曹永进眉头一皱,飞步掠出。
“住手!”一股问道前期的气势,将李淡和雷猛逼退了几步。
前院已是满地尸首,有几个受伤没死的家丁,蜷缩在角落里痛苦哀嚎。
郑士元走出来,身后跟着二夫人,张清远,郑策和郑飞兄弟,还有五六名家丁。
“岂有此理,你们竟敢无故闯入郑府大开杀戒!”
李淡笑道:“郑老爷,没想到,你已经恢复阳气了。”
郑士元道:“你巴不得我死了吧?”
李淡摇头道:“不,就算别人不救活你,本使也一定会救你。让你稀里糊涂地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如不把你押赴法场斩首示众,如何告慰黑石山数百冤死的亡魂?”
“什么?”郑士元浑身一颤,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淡。
他强装镇定,沉声问道:“什么黑石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朝廷已经掌握了你的所有罪证,今日本使乃是奉贾大人之命前来拿人,束手就擒吧!”李淡厉声喝道。
雷猛提着镣铐走上前去。
曹永进和张清远站出来,挡在前面,身上长袍无风自鼓,问道境气势暴露无遗。
“哈哈哈……”郑飞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在郑家胡作非为,是觉得我郑家老实好欺负吗?”
李淡问道:“你二人确定要阻止我们,跟朝廷作对?”
曹永进面色狰狞地说道:“李淡,你杀了我儿曹毕,今日就算不为郑家,我也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李淡瞳孔微微一缩,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曹毕之父,真是冤家路窄。
张清远道:“我既然受邀前来,郑家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李淡,你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劝你今日不要在此闹事。”
郑飞吼道:“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杀!一定要活捉李淡,让本公子对他千刀万剐!”
“张清远,居然是你!”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张清远浑身一个哆嗦。
“江……江小姐?!”当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张清远顿时收起了气势,面露畏惧之色。
“好你个张清远,居然在这儿助纣为虐!”江心月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厉声斥责道,“你想动手吗?来,先把本姑娘杀了!”
“不……不,不敢!”张清远被逼得后退了几步。
江心月吼道:“不敢就赶紧滚蛋,本姑娘可以当作没看见过你!”
他来郑家,原本是因为跟郑飞有点交情,受邀过来捉妖。今天知道要与朝廷对抗,本来就不情愿。
无奈碍于面子,只有暂时留在这里。想着能和平劝退李淡,不动干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