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镇,郑家大院。
郑士元从床上坐起来,恍如梦醒,怔怔地看着床边围着的一群人。
“老爷,你醒了?”二夫人激动地说道。
“爹!”郑策和郑飞一起扑上前去呼喊。
“发生了什么?”郑士元疑惑地问道。
二夫人愤恨地说道:“策儿领回来那个叫小青的丫环,原来是个妖物。是她吸走了老爷的阳气,让你昏迷了好几天。”
郑士元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郑老爷!”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上前拜道。
郑士元抬头看着他,仿佛不认识此人。
二夫人提醒道:“老爷,这是曹永进,曹先生啊!”
曹永进微笑道:“夫人,郑兄的阳气刚刚恢复,神智还不太清醒,很多事要慢慢才能回忆起来。”
郑飞道:“爹,还好我及时请来了曹叔,是他治好了你。”
郑士元似乎是想起来了,勉强支撑起身子,握住曹永进的手,感激地说道:“唉呀,多谢曹先生!”
曹永进扶着他的背道:“郑老爷不必客气,你现在身体虚弱,躺下多休息一会儿。”
郑士元点头,吩咐身边人道:“好好招待曹先生!”
走出房间,郑策郑飞兄弟领着曹永进来到一处靠近池塘的茶室,丫环奉上茶水点心。
曹永进喝了口茶,打量着郑氏兄弟,脸上浮出悲伤之色,叹了口气道:“看到你们,不禁让我想起毕儿!”
郑策安慰道:“曹叔,事情已经出了,节哀吧。”
郑飞愤愤不平地说道:“曹叔,曹毕大哥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曹永进仰天长叹一声:“毕儿自己申请当的捕快,而且衙门也给了抚恤赔偿。我们曹家势弱,只能接受现实了!”
郑飞道:“曹毕大哥的事,我感觉必有蹊跷。一定是李淡跟他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怀恨在心,便在任务途中伺机报复!”
曹永进道:“毕儿老实诚恳,性格软弱,难免被人算计。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林芷若和李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贾政清有意袒护那二人,从头到尾,甚至都不让那二人露面,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贾政清这只人面兽心的老狐狸,实在是可恶至极,这几年,把一个好好的河阳县,搞得乌烟瘴气!”郑飞气愤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曹永进叹息不语。
郑飞恳切地说道:“曹叔叔,你放心,曹毕大哥的仇,我郑飞来帮他报。”
曹永进连忙劝道:“不可,不可,咱们不论怎么说,也只是老百姓,万万不敢跟朝廷对着干啊!”
“朝廷,狗屁朝廷!”郑飞轻蔑地说道,“在这河阳县,郑家要让谁死,谁就不能活。贾政清不识相,就让他摘掉乌纱,滚蛋!”
郑策惊道:“飞儿,就算要报仇,也千万不能冲动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郑飞冷笑道:“大哥,这些人现在已经骑到头上来了,郑家这些年何时受过这种气?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曹永进问道:“贤侄有何计策吗?”
郑飞阴险地笑道:“明日我就派人去报案,把林芷若和李淡这对狗男女引出来,然后在途中设伏击杀。”
顿了一下,又改口道:“不,活捉李淡,千刀万剐。林芷若嘛,嘿嘿……号称河阳第一冰美人,我郑飞可得尝尝鲜再说。”
曹永进道:“那我曹某愿助贤侄一臂之力!”
郑飞喜道:“好!有曹叔这位问道境的高手在,他们是插翅也难飞了。”
曹家在前顺朝时五世为官,也是河阳县的望族。后来改朝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的很多官员自然会被革去官职,曹家就此没落。曹永进当年曾入过郡学,具有问道境的修为也不奇怪。
“曹叔,你有些日子没来双河了,让侄儿带你出去转转,看看我们郑家是如何把一个小镇打造成为世外桃源的。”
郑飞得意洋洋,带着曹永进走出茶室。
张清远迎面而来,拜道:“郑公子,这两天多有叨扰,在下准备明日要回郡城去了。”
郑飞笑道:“急什么?马上有好戏上演,看完再走!”
“什么好戏?”张清远问道。
郑飞猥琐地笑道:“本公子要活剐李淡的皮,还要尝林芷若的鲜。张兄不是也觉得林芷若好看吗?难道不想一起尝尝?”
“什么?万万不可!”张清远惊道,“李淡现在是洞察使,不可小觑,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县衙啊!”
郑飞不以为然道:“上次在郑家,你不敢对他动手,情有可原。不过,这次我们在山野之中拦截,谁知道是我们郑家做的?就算衙门有所怀疑,只要没有实证,郑家就一定可以脱罪!”
说罢,他挽起张清远的肩膀道:“走,一起出去,看看咱们双河的晚霞。”
三人出了郑家大院,来到镇外一处山头上赏景。六名腰挎大刀的家丁远远站着,不敢来扰了他们的雅兴。
朝下俯瞰,潞河涓河交界处就在脚下,小镇沐浴在金色的晚霞之中,如诗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