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停尸篷,突然听见有人一边敲锣一边在大院里跑着高喊:“所有人都出来,到正厅门前集合。”
紧接着,便听见四面八方都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服色各异的丫环仆人急匆匆朝正厅门前赶去。
李淡心想,这个郡学书院的弟子,莫非也找到寻找凶手的办法了?
他和林芷若雷猛一齐朝正厅而去,不一会儿,便见男男女女三十余人在厅前的空地上站成两排。个个低着头,神色慌张。
郑飞,郑策,张清远以及郑府的二夫人一起走过来。
看见李淡他们还在,郑飞当即来了气,怒道:“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这儿?我们郑家不欢迎你们,赶紧滚蛋!”
林芷若道:“郑家出了命案,我们奉命前来调查,乃是职责所在。”
二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若再不走,我会告你们私闯民宅。到时候,看是你们的手腕硬,还是我们郑家的关系硬!”
郑飞朝着几名家丁命令道:“不用跟他们废话,哄出去!”
李淡站出来,手按剑柄,大义凛然地说道:“郑飞,我告诉你,今天这个案子,我们是查定了。我们的朝廷的捕快,谁敢阻拦,休怪我剑下无情!”
郑飞冷声道:“你剑下无情?你们三个不过就是聚元境而已,我这张兄弟可是问道境,你们也敢出来撒野?”
说罢,他望向张清远道:“张兄弟,把他们三个给我哄出去,出了事,有郑家负责。”
张清远站出来劝道:“三位,何必自找没趣呢?”
李淡拿出“洞”字腰牌,举在张清远面前道:“你认识这个吗?”
“啊?”张清远面色一沉,后退了一步,惊道,“你……你居然是……”
“什么玩意儿?”郑飞不解地问道。
张清远道:“郑二公子,要不,就让他们在这儿吧。这位不仅是捕快,还是洞察使!”
“洞察使?”林芷若和雷猛无比惊讶地看向李淡。
没想到,他还有个没有显露过的神秘身份。
“什么洞察使?”郑飞和二夫人齐声问道。
李淡义正严辞地说道:“听好了,我乃当今县令贾大人亲自任命的河阳洞察使,整个河阳境内,只要是办案需要,我可以随意调查任何地方,任何人,连县丞县尉的私宅也不另外!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郑家大院?”
“这……这是真的吗?”郑飞惊问道。
张清远点头道:“洞察使是朝廷的特务身份,一般不会公开。我们若是阻拦他,相当于真的跟朝廷撕破脸了,没必要!”
他是郡学的人,见识比在场的很多人都多得多,见他如此说,其他人皆深以为然。连李淡都没想到,一个洞察使腰牌竟然有如此份量。
“哼!”郑飞怒哼一声道,“那就不必管他们了,你查你的。”
便见张清远拿出一道腊黄色的符纸,默念咒语,朝空中一抛。
火光一闪,那道符在空中化作一道清烟,随风飘散。
张清远闭上眼睛,用力一嗅,说道:“有妖气!”
“啊?”郑家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张清远打量着一众丫环仆役,问道:“这里面有没有新来的?”
二夫人道:“半个月前,刚刚招了三个丫环。”
“谁?”张清远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如剑。
有三个丫环出列跪下磕头,哭着道:“夫人,不是我们,我们不是妖。”
张清远冷声说道:“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说罢,他又拿出一道符,以极快的速度折成一个纸鹤,往空中一抛,说了声:“仙人指路!”
纸鹤在空中盘旋一圈,径直朝一名丫环飞去,停在她的面前。
“小翠,居然是你?”二夫人咬着牙怒视着丫环。
丫环顿时面如土色,磕头大哭道:“夫人,冤枉啊,我……我真的不是妖,一定是弄错了!”
“胡说!”郑飞瞪着她道,“张兄弟乃是郡学书院的制符天才,修为已至问道境,怎么可能弄错?”
丫环百口莫辩,只不住磕头求饶:“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害老爷,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二夫人道:“没想到,招来一个害人的妖精。若不是飞儿请来张大师,还真把你揪不出来。不知道你还要在这里害多少人!”
郑飞道:“张兄弟,还等什么?快快降妖吧,不要让她跑了!”
张清远拔剑在手,就要动手。
“等等!”李淡大喝一声,走近抖如筛糠的小翠,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冷冷一笑。
小翠泪流满面,颤抖着哀求道:“真的不是我,求求捕爷为小女子作主!”
“确实不是你!”李淡说道。
小翠喜出望外,如获大赦,磕头道:“多谢捕爷,多谢捕爷!”
“李淡,你说不是就不是?就算你是什么洞察使,今天这里也不能由你说了算。这里是郑家,就该由郑家的人作主!”郑飞吼道。
李淡没有理他,目光快速从另两个跪着的丫环身上扫过,便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