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道堂新进弟子奉命去城外东山采药,李淡因脱离队伍太远,遭遇不测,被妖物掳走,生死不明。
昨日的采药队一回书院,消息便迅速传开。
器道堂门口,狼狈逃回的众弟子站成一排,崔骁和曹毕也在其列。
方天化站在队列前,面色极为凝重。
“方教习,请相信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绝对不敢骗你!”曹毕苦着脸说道,“不信,你可以问徐浩和韩双峰,他二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徐浩说道:“是啊,曹师兄确实是亲自来跟我们讲了,绝对不能过那条河。可能是李淡立功心切,便没有听从曹师兄的警告。”
方天化问道:“你们都看见那股妖风大作的景象了?”
雷猛点头道:“没错,当时河对岸的树林里尘烟漫天,风声大作如鬼哭狼嚎,而我们这边却一丝风也没有,确实非常奇怪。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崔师兄便令我们停止采集,赶紧集合。”
这时,丹道堂教习陆鼎匆匆赶来,一到现场,当即就甩了曹毕两个耳光。
人命关天,曹毕也不敢抗辩,低头捂着脸不敢说话。
陆鼎怒道:“出发前,我是怎么交代的?居然出这么大的事!器道堂是帮我们的忙,却让人家折损了一名弟子,你让我怎么跟院方交代?”
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向方天化道:“方教习,你先不要着急,李淡只是暂时失踪,也未必就会出事。我刚从衙门过来,贾院长对此事非常重视,已经将衙内的捕快派出大半,全力搜救去了。”
方天化冷冷一笑,说道:“出去采个药,书院都能丢掉一名弟子,这要是传出去,丢的可不是我方某人的脸啦!”
陆鼎道:“是,这的确是我们丹道堂的责任,怪我管教无方。不论李淡有没有出事,曹毕都难辞其咎,定当重罚!”
“曹毕,曹毕!”一个女孩的极度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方天化和陆鼎表情一凛,曹毕则是明显露出恐慌之色。
一袭白裙飞身而至,在这里的正式弟子中,只有江心月一人不穿院服,长年只穿自己喜欢的白色裙子。
她冲到曹毕面前,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厉声质问道:“你……你把李淡弄丢了?”
“大师姐,我……”
曹毕正要辩解,江心月已经怒不可遏,一拳挥到了他的脸上。
他不敢抵抗,痛叫一声,连退数步,脸上顿时肿起一块淤青。
江心月咬着银牙,“呛”地一声拔出一把下品赤玄剑来。
“大师姐饶命!”曹毕哭丧着哀求。
“陆教习,方教习,救命啊!”
“心月!”陆鼎上前两步阻止道,“千万不要冲动。”
江心月显然并没有把这个教习放在眼里,冷声说道:“谁都知道,李淡是本姑娘带进书院的。本姑娘还一次都没有欺负过他,曹毕居然就敢把他弄丢了。他这分明就是向本姑娘挑战!”
这是哪门子道理?在场的人都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但却无人敢说话。
她一把推开陆鼎,扑上前去,又对曹毕狠狠地踹了几脚。
“我早就听说,你是什么兄弟会的骨干,暗中专门跟本姑娘作对!兄弟会是吧,让你的兄弟们出来帮你呀!”
她越打越来劲,打得曹毕鼻青脸肿,连滚带爬,浑身是伤,仍不肯罢手。
“狗屁兄弟会,一帮怂包废物!你们想挑战本姑娘,又不敢直接冲我来,却去害李淡算什么事?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宰了你?”
陆鼎和方天化也只是看着,连劝都懒得劝了。
他们知道,江心月要真疯起来,把他二人按住打一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住手!”一道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
陆鼎和方天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的人是书院的副院长范思成。
贾政清忙于衙门的事,极少来书院。书院这边,基本上是范思成一手主持。
江心月再野,对这个人还是会给点面子的。她收剑入鞘,抄着手站在一边。
范思成过来扫视了现场一眼,望着江心月道:“胡闹!你一个女孩子,整天这样无法无天,难道不怕给你爷爷和父亲丢脸?”
江心月无所谓地笑道:“李淡进入书院还没一个月就失踪了,也不知道丢的是谁的脸?”
范思成道:“此事,院方和朝廷都会妥善处理,不需要你操心!”
“妥善处理?”江心月道,“若是李淡真的死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范思成道:“他一个孤儿,没有家人,若真死了,我们只有给他立碑祭奠,还能怎样?”
“哈哈哈……”江心月笑道,“就因为他是孤儿,没有家人,没有背景,无依无靠,所以你们觉得他的生死根本就无所谓吧?”
“胡说八道!”范思成瞪着她怒斥道。
江心月毫不示弱,反瞪回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县学书院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例弟子失踪案件,为何这次刚好失踪的就是一外记名弟子,而且还是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