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都在西南,诚阳郡王一家也在西南,不算边城,戍卫的正是西境和南境之间的安防,也协理当地几座州府的安宁。
贺州,就在他们戍卫所辖,离得不算太远。
只不过如今郑家和诚阳郡王一家都回来了,只有诚阳郡王长媳的娘家也姓吴,还在西南辅理新调任过去的武威侯,没有回京。
还在任上的吴钰言和郑芳雪小俩口当然也不能擅离回京,孩子去年三月出生,今年三月将满周岁。
吴钰言的父亲已娶继室,又添了个儿子,再加上庶子也有几个,吴钰言与其父和继母的关系要疏淡一些,外放贺州之后也只往来了几封家书。
但上面还有真心惦念他的祖父祖母在呢,也是郑元方给吴家送消息过去的原因。
小外孙周岁没有长辈为其庆贺生辰,郑元方心里难免遗憾,就想着至少生辰礼要到。
没有云棠这趟顺风舟,他也是在准备生辰礼,打算过几日就派人往贺州走一趟的。
康宜郡主也是很惦念着外孙的,一听能去贺州就想跟着去,却被郑元方无视了,顿时很生气。
她也不让人去将原本就准备着的礼收拾起来,只管与郑元方闹。
郑元方刚与父母禀明了此事,见康宁郡主还是不理解搭顺风舟的意思,怒道:“蠢妇!你能不能看清楚点形势!”
“这次是我求到皇上那儿讨的恩典,才能跟着棠儿和靖北将军出京买粮的机会去趟贺州。”
“为免被人诟病,皇上临时安排我负责贺州买粮的差事,我最多能带子卓同行,带你?当是出京游玩吗?”
康宜郡主被骂得一脸委屈,抹着眼泪道:“既然都是出京,多带我一个怎么了?难道要我独自南下吗?”
“我想俊儿呀,呜呜呜……”康宜郡主说着就哭了起来。
郑芳雪所生的儿子叫吴俊。
郑芳雪嫁给吴钰言快两年了,吴钰言勤于公务不贪女色,管理贺州也有些成绩,在百姓中渐有声望。
女婿前程似锦,女儿内宅安逸,就是他们一家回京了,想见女儿和外孙都太难了。
其他时候还好说,就是外孙将满周岁,这么重要的日子却无长辈在身边,她心里也难受着,心疼孩子。
“你想去,就自己安排车马出发,多安排些护卫跟着便是,当初怎么回的京,照原路回去贺州也非难事。”
见她哭诉思念外孙,郑元方缓了缓情绪,声音温和了几分,只不过,依然不会答应康宜郡主同行的要求。
他一向理智、识时务,外甥女可明言了不能带姨母,他若这么不识趣,下次只怕再难找那孩子帮忙了。
永安侯并未隐瞒十五家宴发生的事情,虽说是家丑,但也是在告诉他们,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心中有数。
毕竟,请家族长辈到祠堂禀明情况并写文书断亲这件事情,想必也不会瞒得太久,总会传出去的。
但若不做到这地步,以后难免会有人拿孝道来说云棠的不是。
永安侯宁愿自己扛下所有骂名,也不能让孩子在这件事上吃亏,损了名声。
永安侯原本就对云棠有亏欠、有愧疚,怎么会让不利于她的闲话发生,影响她护国长公主的声望?
知道侯府情况的郑元方,对康宜郡主的行为是很警惕的,就怕她也上赶着去欺负云棠,得罪云棠就是得罪了皇上!
但康宜郡主思念外孙并没有错,她想去,就去呗,只不过不能跟着他走就是了。
他道:“棠儿会先将我送到贺州,今晚半夜里就能到,之后她与靖北将军还要去南境其他地方还有东境,月底会接我回京。”
“北境雪灾之后缺粮、卫国公世子如今也在西南收粮安置西境百姓,咱们朝廷不算缺粮,但要大量收粮也不是小事。”
“棠儿她是个有真本事的,但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要四处奔波劳累,若你这姨母不知体谅她的难处,还要去给她添麻烦,我绝对不允许!”
郑元方说到这里时,神情又严肃起来。
“我怎么添麻烦了,我只是想跟着去贺州看孩子,我保证不添乱还不行吗?”康宜郡主委屈可怜地道。
郑元方嗤笑一声,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此去都是办差男子,棠儿是道士,你一个妇人跟着算什么?让靖北将军怎么看我郑家!”
郑元方说完,见康宜郡主不以为然,气得站起了身,脸上已有了怒意。
“总之你想去自己去,别找我麻烦最后连我也去不成!”
“你若不赶紧将准备的礼拿出来,那就自己去送吧,父亲、母亲,咱们这边准备的抓紧些,傍晚就要出发的。”
他懒得再理纠缠不清的妇人,道理说不通那就不要说了,耽搁正事可不行!
老陈国公连忙道:“快了,马上就好。”他一得到消息就让人去拿为曾外孙准备的各种生辰礼了。
什么木马、木剑、金银器物、金银锞子……除了给孩子早早存家底,其他也是小孩子再大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