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将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爸妈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和江宁反目成仇。
……
江宁的工作被暂停了,但是网上的风波并没有停止。
她难得闲下来,乔装了一下去看母亲。
郑护士正在给余乐擦洗身子,看到江宁过来有些惊讶,又有些欲言又止。
“江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她视线落在江宁的手腕上,显然也是看到了网上的消息。
“你没事儿了吧?”
这句话,是问她手腕上的伤,也是问网上的传言。
江宁笑着摇头,将手里提着的水果递过去。
“我没事儿,给你们带了点水果,拿去跟同事分一分吧。”
郑护士和她都是认识几年的熟人了,并不和她客气。
“你先放着,我先帮她擦洗好。”
江宁嗯了一声,放下水果,挽起袖子上前帮忙。
余乐虽然已经瘫痪在床几年了, 但是因为一直照顾的很好,所以看上去还算不错,只是神情呆滞。
肌肉萎缩的并不严重,只是人看上去很没气色。
郑护士很用心的跟江宁讲她最近的情况。
“自从上次高烧好了以后,她身体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连医生都夸她保持的不错呢。”
听到母亲身体好,江宁心头的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还要多谢你们,都是你们照顾的好。”
郑护士嗔她一眼。
“客气什么,我可不是白给你干活儿的,你每个月给我的工资可不少。”
她是余乐的特护,做人要讲良心,人家给了钱,自己就要做好分内的事儿。
说话间,已经擦洗好了,两人合力帮忙把衣服穿好,江宁才让郑护士拿着水果去和同事分享。
她自己则在房间里帮母亲活动活动手脚,避免肌肉萎缩。
这个看着简单,实则是个力气活儿。
不过十几分钟,她就坚持不下去了,坐在旁边的凳子揉捏酸疼的手腕。
因为是来看母亲,手机特意调成了震动。
有电话进来,手机在床边的柜子上震的嗡嗡响。
阮软的名字闪烁不停。
她拿起手机划开,阮软略带紧张的声音传进她的耳廓。
“宁宁,你妈妈的医院地址被爆出来了,快点去给她转院。”
江宁心口猛的跳了一下。
“好的阮姐,我现在就在医院,你不用担心。”
挂了江宁的电话,就看到靳雅的消息跳出来。
“宁宁,我已经让人去接你妈妈了,车很快就到楼下,你先收拾一下东西等通知。”
江宁心头一暖,快速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本来还在发愁突然转院能把妈妈转到哪里去,竟然忘记了,靳雅这边就有现成的医院。
余乐这些年虽然一直都在医院生活,但是因为瘫痪的缘故,东西并不多,一个包裹就装满了。
郑护士也得了消息,过来帮忙。
“转院手续那边你不用担心,先把人转一个安全的地方要紧。”
毕竟,现在江宁母亲的消息全都被人公布在网上。
记者和网友们蜂拥而至,她又是一个瘫痪的病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江宁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费心。”
说话的功夫,靳雅安排的人到了,带头的是她的助理,江宁认识。
助理进来先给江宁打招呼
“江小姐。”
江宁微微点头,“麻烦你们了。”
来的是几个男人,推着升降担架床,动作小心又麻利的将余乐抬到担架床上,护着她往外走。
江宁和郑护士告别后,提着手提袋紧随其后。
医院的前门已经被记者堵严了,他们走的是医院的紧急通道。
眼看着就要走到车前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低声嘟囔着,就朝着担架床上的余乐扑过去。
江宁心口一缩,吓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事发突然,几个来帮忙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来不及做出反应。
江宁抬手将手上提着的包狠狠砸了出去,女人被包包砸中,手上的刀偏移,原本刺向脖颈的刀扎在了胳膊上。
她被江宁的攻击激怒,放弃近在眼前余乐,喊着杀了你,扑向江宁。
几个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却碍于那个女人手中闪着寒光的刀迟疑着不敢上前。
女人愤怒之下拼尽了全力,江宁却要顾及她手中的刀,束手束脚,根本躲闪不过,只能侧身准备用胳膊挡一下。
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刺中的时候,腰间一紧,骤然被人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雪松味道瞬间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一只大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
“乖,别怕。”
在顾北城护住江宁的同时,顾卓已经一脚将发疯的持刀女人踹了出去。
顾清也不动声色的护在了担架前。
身后的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人按倒在地,夺了她手里的水果刀。
江宁被顾北城按进怀里,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可是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闻着熟悉的味道,内心的恐慌莫名被安抚。
惊慌过后,眼泪才后知后觉的落下来。
等一切尘埃落地,顾北城才放开她,低声呵斥。
“你是不是嫌命长,什么情况都敢往上冲?”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顾北城的指尖都在轻颤。
江宁难得没有跟顾北城顶撞,细白的手指攥住霍南洲的手腕祈求。
“我不是故意的,先救我妈,她受伤了。”
顾北城看了一眼已经血迹已经洇湿担架床的余乐,脸色沉了沉。
“这个医院已经不能待了,先上车,车上有急救设备。”
靳明的医院是专门为富人准备的,救护车上设施齐备,只是伤了手臂,问题不大。
江宁点头。
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顾北城不是莽撞的人,听他的没错。
留下顾卓处理那个持刀的男人,一行人上了车,车上的医生和护士立刻给余乐止血,处理伤口。
还不忘安慰落泪的江宁。
“不用担心,只是轻伤。”
医生仔细看了一下余乐的脸色和仪器上的数据。
“不过,鉴于病人长期卧床,又失血过多,等会儿到了医院需要输血,你知道你妈妈的血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