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跌跌撞撞的走在顶层的长廊里,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她像是身处大海,只能被动的随波逐流,手机按键近在眼前,却怎么也点不到。
绝望之际,脚下一个没踩稳,纤弱的身形晃了一下。
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下坠的身形,久远而熟悉的雪松香霸道的侵袭她整个身体。
灯光昏暗的走廊里,女人纤弱的身形死死的攀附在男人身上,微微仰头。
暖黄的光影下,她只能看到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却分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即使间隔五年,她依然能认出来。
这是她的顾北城。
体内的燥意一阵阵袭来,药效促使她细嫩的手臂紧紧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她踮起脚尖往前凑了凑,绯红的唇瓣几乎要触上男人凸起的喉结,温热的气息如同微风拂过男人脖颈。
顾北城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声音喑哑。
“江宁,你看清楚我是谁。”
江宁的胳膊攀的更紧,呼吸一点点急促,白净的小脸蔓延上诱人的红晕,音调甜而轻颤。
“顾北城,求你帮我。”
她说着,人也不老实起来,这个人如同勾人的魅魔,双腿缠上他的腰身。
夏日衣衫单薄,他可以轻易透过薄薄的衣服感触到她身上的柔软和体温。
嗡!
顾北城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断开。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
“江宁,这是你求我的。”
他直接将人环腰抱了起来,大步离开。
……
翌日清晨。
江宁人还未醒,先抬手按了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
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期然的闯入她的脑海。
“论起调教人,咱们哥几个加起来也不如南哥。”
“话说,江小姐已经跟了南哥三年了,等什么时候南哥玩腻了,可以跟哥们儿说一声,让哥们也试试江小姐的温柔乡。”
江宁按压太阳穴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她和霍南洲相识于三年前的一场酒局。
彼时的她,父亲去世,母亲瘫痪躺在医院急需医药费,而她自己更是因为赚钱心切被骗进黑心经济公司。
那场酒局,明面上是谈一笔投资,其实是经纪人坑她去陪酒,要间接把她送给投资方老总。
她性子刚烈,抄起酒瓶子给老总的头开了瓢,也因此彻底惹怒了他,让人抓她。
慌乱间,她冲出房间撞进了霍南洲怀里。
他帮她解决了发疯的老总,借了她母亲的医药费,还帮她从黑心经济公司脱身。
而她,只需要留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做三年替身和出气筒。
三年来,霍南洲虽然不碰她,但也仅此而已。
他的刁难和朋友们的轻视和刻薄一直都如影随形。
只是,像是昨晚那样的羞辱,还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在他们眼中,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物件儿。
好在,三年之期只剩最后三个月。
一阵迟来的后怕袭来,江宁缩在被子里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江宁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身边充斥着一股儿淡淡的雪松味儿。
明明是很清淡的木质香,此刻却极为霸道的将她这个人包裹其中,挣扎不脱。
像极了那个人……
她随意扫了一眼房间,简洁的黑白灰式装修,如果忽略掉地上凌乱散落的衣服,处处都透露着一股性冷淡的意味。
当然,房间里此刻的情形,生动形象地向江宁证实了,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这个房间的主人在那方面显然一点也不冷淡……
她想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没想到只是稍稍一动,就疼的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昨晚荒唐的记忆一点点回归,她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几乎肉眼可见的泛红。
尤其那句,求你帮我,一遍遍回荡在她脑海里的时候。
江宁恨不能穿回昨晚捂住自己的嘴。
太羞耻了……
是回想一下就脚趾扣地的程度。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江宁惊慌的拉了一下被子,转头看向门口的人。
面如雕刻的男人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衫推门进来,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沉稳有力的手臂。
只是此刻,那双手臂上布满了深红色的抓痕。
有些地方渗了血,结着鲜红的血痂。
江宁眼睫颤了颤,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自己昨晚的杰作。
“醒了?”
顾北城坦然的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落在江宁身上的目光平静而淡漠。
仿佛昨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荒唐的梦境。
江宁被他漠然的目光看的心底发凉,鉴于自己昨晚的放肆,格外没有底气的嗯了一声。
她还以为遇到顾北城只是自己中药后的幻觉,没想到他竟然活生生的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以这样强势而无厘头的方式。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和顾北城联系过,但背地里一直在偷偷关注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