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的结果,并没有让李承隐满意。
姜九笙此刻也等在宴府。
今日的事,到底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一放松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看到宴九辰了。
她时而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张望几眼。
出了前门的宴九宸。
听闻姜九笙在宴府,
他手中的马鞭挥的极快。
不消片刻,就回了府。
他嘴角笑意融融的看向双手撑在腿下,低着脑袋,百无聊赖晃着双腿的姜九笙。
侧身对旁边的随从说了一句。
那人立刻光速跑向后厨。
“主子说,今日给夫人来一份全鱼宴,但是不要芙蓉烧鱼。”
厨房中人本来还在思索午膳做些什么,听了这话,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这倒是可以,上次就是所有人的脸面都折在了那道芙蓉烧鱼身上。
看到宴九辰。
姜九笙下意识从椅子上往下蹦。
宴九辰看的心惊胆战。
大步上前,将整个人接在怀里。
随后坐在座位上。
“怎么把花影送回来了?花影不合你心意?”
“花影保护我,岂不是大材小用,姜家暂时可没有人敢动我,若是你出事的话,可就不一定了,所以啊,保护你才是重中之重。”
宴九辰刮了刮姜九笙的鼻梁。
“听说你最近一直待在崔家,与崔家大公子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这话里是满满的醋味。
“确实一直在崔家,不过你后面的说错了,我是跟我外祖父大表哥我们三人,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为了保证姜九笙的学习成果,这三人搬到了崔府最僻静的竹苑,除了来送膳食的,只有两个扫水丫鬟。
整个竹苑就三个人,可不就是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宴九辰的眼里满是幽暗。
抬眼看了身边立着的婢女侍卫一眼。
呼吸间。
整个厅里的人都快速遁走了。
宴九辰凑近姜九笙的耳蜗。
“那也都是男人。”
“你住在宴府,每日我让风影送你过去。”
姜九笙笑看着宴九辰。
“你怎么连外祖父的醋都吃?我们如今还没有成亲,住在宴府恐怕不好。”
宴九辰听到这话,眼里的幽怨更甚。
“崔柏川喜欢你吧,我觉得你住在崔府也不好。”
姜九笙懒得看他。
嗔怒道。
“在你心里,我只要不住在宴府,住在哪里都不好。”
宴九辰轻笑一声,捏了捏姜九笙的耳垂。
“夫人真是为夫肚子里的蛔虫。”
“咱们的院子要建好了,前些天府里的花匠从海外的商人那边,买来了许多幼苗,我带你去后院瞧瞧,顺便带你去纳凉。”
两人相携走到后院。
此时的圆弧拱门处,已经爬满了绿叶。
一簇接着一簇。
弯曲细小的树枝纵横交错的从拱门上攀援。
遮住了天上刺眼的太阳。
整个长廊里,被树荫笼罩着,十分凉爽。
在第三道拱门下,还有一个用树藤制作的秋千,看着郁郁葱葱,很是惹眼。
从走廊的尽头处送来一丝微风,整个秋千开始随风摇摆。
姜九笙提步过去,扶着两边的树藤。
“上次来还没有了。”
她坐在秋千上。
宴九辰自觉地护在她的身后。
轻轻用力往前一推。
“喜欢吗?”
姜九笙被荡在空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想到宴九辰可能注意不到。
欢喜的道。
“喜欢。”
“这是这几日刚弄好的?”
“嗯嗯,前几日,让工匠做的。
好在,上面的树都是早就种好的,所以倒是不费事。”
“所以这段时间你除了忙悬官司的事就是忙这个事?”
“是啊,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
宴九辰借坡上驴,委屈扮的手到擒来。
“是吗?让我瞧瞧。”
姜九笙转身跪在秋千上,凑到宴九宸的身侧。
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
双手攀上宴九辰的脖子,朝着他的眼睛正要偷亲上去。
冷不防,宴九辰正好偏头看她。
径直亲上她的嘴唇。
姜九笙呼吸一滞。
心漏跳了一拍。
这厮故意的,分明。
宴九辰将人拉近几分,另外的手托着她的细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姜九笙气喘吁吁的绵软的捶了宴九辰的胸膛一下。
他才放开。
姜九笙脸色升腾起红晕,懊恼的看了他一眼。
分明是她想偷亲他来着,结果,她倒成了猎物。
郁闷!
十分郁闷!
宴九辰看到她这样子,心情不由的大好。
此时送水果的侍卫走了过来。
放在桌上。
上面是鲜艳欲滴的紫葡萄。
宴九辰早就发现,姜九笙喜欢吃这个。
“宴九辰,我想去草原,想去跑马,想去看大漠孤烟,想去看雪峰银狼……”
姜九笙靠在宴九辰的怀中,张着嘴巴等着他的投喂。
宴九辰一只手将葡萄送进她的嘴里,另一只手自然接过她吐出来的葡萄籽。
姜九笙以为要等很久。
微风轻抚,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好啊,那咱们成婚后一起去。”
姜九笙的嘴角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外祖父分析的十分透彻。
他们必然要离开京城的。
上次宴九辰就想将她撇下。
所以这才有了如此一问。
好在,这次,他没有打算将她撇下。
“主子,状元郎登门,要见吗?”
就在两人难得的温存间隙里,侍卫小跑着来报。
宴九辰挑眉。
可真会挑时候。
是来做什么的了。
宴府客人极少,所以来宴府,不需要提前通报,也不需要提前递帖子。
一直没有客人登门的宴府,竟然引来了状元郎,确实有些令人好奇。
李承隐看着府内别有洞天的景色。
他或许早该来的。
他们都觉得悬官司的首领是因为手段狠辣加上陛下的宠爱才能一直长居此位。
但是他似乎忽略了,这个人本身的能力。
也低估了他的人脉。
这世上真的是所有人都讨厌悬官司吗?
他看未必。
所以他来了。
既是真正的宣战,也是抢人。
他不想伤害到她,若是宴九辰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应该放她自由才是。
只有他李承隐才是最适合姜九笙的男人。
“带他到这里来。”
宴九辰眼中再无敬佩之意。
这些天查出来的事,让他觉得不值得敬佩。
既然他要来,那就不要怪他扎他的心窝子,肺管子了。
今天这场大礼,要不是有人替他挡了这一遭,悬官司的人只怕如今已经在大牢里了吧。
风吹过走廊,无端多了一丝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