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赵牧的视力得到了一些恢复，虽然还是看不清叶霓云的模样，却已经能依稀看到她的身影轮廓。
她很消瘦，长发齐腰，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不出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似乎很是纠结。
沉默许久后，叶霓云终于做出决定。
“只要不是让我亲手杀了夏无忧，别的我都能接受。”
赵牧略感意外。
底线这么宽松的嘛。
“放心好了，太子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他活着才有价值。”
“那就行，我都听你的。”
叶霓云打算彻底豁出去了，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看淡生死，可赵牧的到来，堂姐叶轻涟治愈石灵咒的案例，又让她重拾希望。
这一刻她才明白，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凡有一线生机，她都不舍得放过。
赵牧满意的点了点头，抓住叶霓云的手心揉了揉：“这才对嘛，好死不如赖活着。”
叶霓云身子一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弱弱的说道：“我现在的样子……很丑。”
“不碍事，我给你配一副药，吃下去便可药到病除，最多一个月时间你就可以恢复正常，重新行走在光明之下了。”
“当真！！”
叶霓云无比惊喜的睁大双眸。
“你得多谢我师姐叶轻涟，她帮你铺好了路，正好她把治疗石灵咒的方法传授给我了，这么说吧，整个大乾皇朝之中，目前只有我才能救你，除此之外，哪怕神医来了都不济事。”
赵牧又拍了拍叶霓云的手心，道：“今天好好梳洗一番，吃饱一点，早些休息，明日我将药调配好之后便来给你治疗。”
“好。”
赵牧起身离开，来到房门外，对夏无忧说道：“太子殿下，请移步详谈。”
夏无忧立刻来到屋外，在一座小凉亭里坐下。
赵牧也不废话，拿出纸笔，写下了一连串的灵药名称。
足足写了一百多种灵药后，赵牧才收手。
不是不想继续写，只是再写下去就容易露出破绽了。
“请太子殿下将清单上的灵药收集齐全，每一种灵药至少要十株。”
夏无忧沉眉。
一千株灵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虽然以他的财力必定承受得起，但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你有几成把握治好霓云？”
赵牧语气肯定道：“九成。”
“这么高？”
夏无忧有些诧异，他不是没请过医师给叶霓云诊断，鹿泉黄耀都来看过，但没人敢给出肯定的答复。
黄耀倒是有一些邪门的方法可以治疗叶霓云，但手段过于残忍，而且治疗成功的概率也不超过三成，在叶霓云的强烈反对下，夏无忧只能作罢。
可赵牧居然说他有九成把握，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要不是刚签订了灵魂契约，夏无忧十分确信赵牧不可能对自己说谎，他都会怀疑赵牧是什么江湖骗子。
但也正因如此，夏无忧的内心燃起了强烈的希望之火。
“只要能治好霓云，付出再多代价都值得！”夏无忧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牧心头暗喜。
想不到这太子爷还真是个痴情种。
好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看来一千株灵药只是开胃菜。
有如此良机，赵牧肯定要使劲薅下去，不把夏无忧的家底掏空誓不罢休。
“何时需要？”夏无忧收下清单问道。
“越快越好，太子妃已经病入膏肓，所剩时日不多了。”
夏无忧听闻，脸色顿时一沉。
他拍了拍手。
下一秒，之前那位胖太监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夏无忧的身后。
夏无忧将清单递给胖太监。
“海公公，劳烦你了。”
“为主上效力是奴才的本分，给奴才一个时辰。”
话音刚落，这位海公公就如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牧头皮发麻。
这就是宗师强者嘛。
夏无忧对此早已见怪不怪，道：“你先回长生殿，到时候我会让海公公将灵药直接送过去。”
赵牧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忽然又止住脚步。
“殿下，灵药量大，准备起来比较繁琐，我需要一个帮手，最好修为可以高一点，心思细腻一些。”
夏无忧想了想道：“你把柳非烟带走吧，她修为还算过得去，还不够的话，就从药师院抽调几名人手。”
“好的殿下，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赵牧说完转身便走。
夏无忧则是迫不及待的回到屋内，他虽然没有怀疑赵牧，却也想问问叶霓云是如何被赵牧说服，愿意接受治疗的。
慈铭殿外。
柳非烟紧跟在赵牧身后，神色复杂不安。
她不知道现在的赵牧她还能不能相信。
如果赵牧现在真变成了太子的走狗，而他又知晓自己的身世秘密，一旦被他揭发，自己必然会大难临头。
她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跟赵牧多说。
“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现在装起哑巴了？”赵牧呵呵笑道，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柳非烟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纳闷。
给别人当了走狗，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这太不对劲了。
但她还是没有开口。
没摸清楚真实情况前，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赵牧见她还在装哑巴，也懒得搭理。
“跟我回家先，太子把你安排给我当下手，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我吩咐你干什么，你只管照做就行，不需要有任何反对意见。”
“洗衣做饭有人干了，用不上你，你暂且负责给我暖床就行。”
柳非烟心里跟一万只蚂蚁在爬似的，憋的不行，可还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赵牧摇了摇头，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傻啊，我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我会去见太子，会大大方方签下契约嘛，他一个小小太子还敢企图将我控制，那不是痴心妄想嘛。”
“你没被契约控制？！不可能我，我明明看着你签下契约的，那是海公公亲手写的契约，有宗师强者的灵魂加持，哪怕你是宗师强者都难以违抗。”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我自然有办法应对。”
赵牧对柳非烟勾了勾手指头，让她凑近了说话。
柳非烟见四下无人，又好奇赵牧要对自己说什么，便上前一步凑到赵牧面前，附耳恭听起来。
谁料赵牧突然出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捏住她的下巴。
“女人，我现在火气很大，你不是想跟我双宿双栖嘛，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金文龙须草的药效已经深度融入赵牧的药王圣体之中，这几天他可是憋的相当辛苦，已经是火山口冒红光，喷发在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