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根锋利的指甲至少有三公分的长度,一旦刺中了陈锋,下场绝对是必死无疑。
在这个时候,陈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尤其是脖子处传来的危机感,更是令他浑身的行动都有些僵硬。
人的速度是有极限的,瓦莎的这一抓距离他的脖子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距离了,最多只需要零点一秒的时间就会落下。
不到一秒钟,陈锋根本想不出任何的手段来躲避。
而旁边的菲利尔,却也在这个时候受到了莫里泰疯狂的还击,他那条假肢左腿悍然劈了下来,力量之大,令双臂抬起格挡的菲利尔瞬间膝盖跪地。
轰!
恐怖的巨力令菲利尔的左膝都陷入了地面,他手中的那把枪被震飞了出去,根本帮不到陈锋。
短短的一瞬间里,陈锋并没有惊恐,也没觉得愤怒,恰恰相反,他心里只是想到了林小兰和两个闺女。
难道自己真的要这么死在这里吗?
砰!
间不容发的时候,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了一道枪声。
瓦莎那抓向陈锋的右手手腕处,竟然爆开一团血花!
剧痛令她惨哼了一声,被打穿手腕的那只手自然也无法再对陈锋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一脚将这家伙踹开后,陈锋终于看到了刚才救了他一命的那个人。
单手抓着一把手枪,那道身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面色平静,一双美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陈锋。
是秦宁!
陈锋没有料到,一旁的菲利尔也没料到,就连莫里泰都没料到,出手的人竟然是秦宁!
这怎么可能?
陈锋心里满是震动,秦宁不是已经跟莫里泰这帮人合作了吗?怎么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救他?
这一切几乎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从瓦莎暴起一爪抓向陈锋,再到秦宁开枪打断她的手腕,全都在一眨眼之间。
见陈锋已经脱离了危险,菲利尔也不再有所留手了,两拳狠狠地打在莫里泰身上,按住了他的胳膊,迅速将他放倒了下来。
很快,后面的特安队员们已经冲了上来。
先前突然出现的枪声,着实令所有人都不曾有所防备,但好在陈锋等人都没有受伤。
带队赶来的常振山看到了地上的莫里泰时,眸子里也亮起了一道冷光。
“钱军,带队将剩下的人全部抓捕,如果有反抗的,就地击毙!”
常振山当机立断,直接就向身后的三分队队长钱军下了命令。
这次行动中,莫里泰才是重中之重,除了他和瓦莎之外,剩下的都只不过是一群小喽啰罢了。
在钱军带队冲向营地方向之后,常振山和其余人的目光,不禁都转向了秦宁。
“你……”
陈国富刚要开口,却没想到秦宁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道:“不用你们动手,我既然站出来了,就没想过跑。”
“你很聪明。”
常振山背着手,面色冷峻的道:“等我们处置完现场之后,请你跟我走一趟吧,秦小姐。”
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特安三分队已经完成了这里的收尾工作。
没有了莫里泰和瓦莎这两个核心人物的指挥,剩下的那帮人根本就是一盘散沙,三分队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他们全部俘虏了。
而秦宁手下的那些大汉们就更不必说了,他们见到特安分队冲上来后,根本就没抵抗,直接扔掉了所有的武器。
一场营救行动,总算是在有惊无险当中结束了,莫里泰作为头号犯人,受到的待遇也是格外高级的。
在他的手腕脚腕上,全部都有高级的电子镣铐,这玩意别看外壳是塑料的,可一旦莫里泰稍有挣扎,它就能释放出足以将人击晕的电流。
“常队,已经搜查完了。”
不久后钱军走了回来,向常振山等人说道:“整个营地内,一共找到了十一个被抓过来的孩子,跟青平市失踪的孩子数量正好对的上号。”
“好。”
常振山点了点头说道:“留一部分人在这里,剩下的人,先把这些家伙押送回青平市,哦对了,先让孩子们坐飞机回去,我们后回。”
众人对此都是毫无疑义的,虽说十一个孩子除了受到惊吓之外,看着都没什么问题,但他们还是得去医院做一下系统的检查,以防万一。
轻重缓急这方面还是要考虑到的,众人索性都原地坐下休息。
“锋哥,你这脖子上还有一条血痕呢,擦擦?”
赵营拆了一个小急救包,从里面取出了消毒棉花和医用酒精递给了陈锋。
“知道了。”
陈锋接过之后,这才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道火辣辣的刺痛感。
刚才因为突然的交手太过惊险了些,他根本就没察觉到脖子上被刮到了一下。
将医用酒精倒在棉花上,陈锋对着一个小折叠镜,往脖子上一擦,顿时火辣辣的灼热感袭来!
要知道,这还是瓦莎被秦宁一枪打断手腕之后,在他脖子上留下的擦伤。
如果没有秦宁出手的话,以这大山里的医疗条件,恐怕陈锋早就已经没命了。
简单消毒之后,陈锋的目光也不禁看向了不远处的秦宁。
虽说秦宁没有跑的意思,但常振山还是命令钱军亲自看着她,以防她搞什么小动作。
起身后,陈锋走到秦宁面前不远处,然后坐了下来。
“干什么?”
秦宁扫了陈锋一眼,说道:“我可是和莫里泰他们一伙儿的人,你就不怕我现在对你动手吗?”
“当然不怕。”
陈锋坦然一笑,“如果你想对我出手的话,之前开枪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也对着我开枪,不是吗?”
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当时那昏暗的环境下,秦宁却能够精准的打断瓦莎的手腕,这就说明,她一样有能够干掉陈锋的机会。
但是秦宁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在开枪击退瓦莎之后,静静地等着特安分队将她抓住。
这是为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陈锋一时间竟然觉得,连他都很难确定,她究竟是敌是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