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鸨还对着女子抛了个媚眼。
凌冰清见这老鸨挤眉弄眼的模样,内心不由得泛恶心。
都几十好几的老女人了,对着她一个女子也能搔首弄姿,当真是恶心至极!
想着有正事,她冷冷问道:“凌郁然可在这里?”
老鸨转了转精明的眼珠子,“原来凌大小姐是来找凌大少的呀,他今个不在奴家这里呢。”
“真是不好意思的呢,让凌大小姐白跑一趟了。”
凌冰清冷笑一声。
“你不过是一个烟花之地的老鸨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老鸨闻言,委屈道:“小姐呀,奴家不是回答了么,凌大少他当真不在呀!”
凌冰清脸色不太好看,不耐地招了招手。
身后的一个家丁便上前将老鸨给架了起来。
老鸨赶忙开口:“凌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凌冰清强忍着心底的厌恶。
“王法?你一个以色侍人的下贱老女人也配跟本小姐讲王法?”
她好笑道:“当真是笑话。”
说罢她吩咐着另一个家丁,“赶紧进去把他给本小姐带出来!”
“这低贱的地方多待一会儿本小姐都觉得脏!”
老鸨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只是没人看到她眸中闪过的冷意。
那家丁赶忙进了添香阁,在里面转了一圈,竟看花了眼。
好不容易他才找到凌郁然所在的雅间。
凌郁然有些醉醺醺的,他见到来人,不悦开口:“你来干什么?”
家丁恭敬地福下身子:“少爷,小姐唤奴才把你带出去。”
凌郁然闻言,愤怒地砸了酒杯。
还有外人在,竟这么不给他留面子!
“滚出去!”
见凌郁然发怒,家丁虽害怕,但心里还想着自家小姐的吩咐。
“少爷,小姐既然找到了这里,便是一定要带你回去的,您若是不走,奴才怕小姐把事情给闹大了,到时候老爷知道,您可就麻烦了。”
“少爷,您就听奴才一句劝吧,惹怒了老爷,受罪的可是您。”
家丁言辞恳恳道。
“她怎么这么烦!”
凌郁然虽心里很是不满,但这家丁说的也确实在理,要是爹知道了他白日在风月场所找乐子,定饶不了他。
想了想他看向沈子郁,“沈兄,今日恕我招待不周,家中有事,我需要先行一步了。”
他又补充道:“改日定请你玩个尽兴!”
沈子郁心想着怕是凌郁然家中的人来抓他了,便点了点头。
“今日也差不多了,凌兄,我们改日再会。”
凌郁然又歉意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完后,才歪歪扭扭地起身,随着那家丁走了。
沈子郁想着也有好几日没回忠勇侯府了,便吃下一颗解酒药,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也离开了此处。
这边凌郁然走出添香阁,见到面带冷意的凌冰清,冷哼了一声
“你这女人当真是像只苍蝇一样,本少爷当真是烦死你了!”
说罢他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过。
“你放肆,我是你姐姐!”
凌冰清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廉价脂粉味,还夹杂着酒气。
心头一阵恶心。
凌郁然没有再回应她。
她瞪了凌郁然一眼,直直用手帕捂住鼻子,这才带着家丁撤了。
老鸨见人总算是走了,这才又风情地摇起了团扇。
“呸——”
老鸨吐了一口唾沫。
“不过是一个都督家的小姐,谱摆得倒是大,真当老娘是好惹的啊!”
老鸨嫌弃地看了一眼凌冰清远去的背影,这才回了添香阁。
不远处的顾惜颜和听雪二人看完了这一场闹剧。
她问道:“这就是都督府上的公子?”
听雪点头,“听说是帝京里有名的纨绔,吃喝嫖赌样样齐全,沈子郁也不知是从哪结识了这么一个人。”
两人正说着,便看见沈子郁胖胖的身子鬼头鬼脑地从添香阁里走了出来。
听雪忙开口道:“小姐,是沈子郁!”
沈子郁正庆幸着这附近应当是没有忠勇侯府的人,不然到时候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在忠勇侯府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府中上下都把他捧着。
要是被发现来这地方,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想着他愉悦地吹起了口哨。
他只是随意一瞥,就像是一道惊雷从脑子里炸开,将他死死地定在了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只见不远处,他那小师姐和听雪站在那里。
听雪带着怒意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他,就像是要将他的身子给盯出一个窟窿来。
而小师姐则是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沈子郁心头猛颤,完了,完了,他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早知道就不来帝京了。
至少在其他的地方,他还能苟住自己的小命。
不行,他不想死,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有大好年华呀!他还想给自己争取一下。
他想着,便迈着沉重的步伐想去跟顾惜颜解释。
只见顾惜颜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带着听雪离开了,没有多说一句。
沈子郁一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恶魔小师姐见他来这种地方,居然也不教训他?
不对劲,非常得不对劲。
他想着快步追上了顾惜颜。
“小师姐。”
顾惜颜未闻,直直地离开了。
沈子郁摸了摸头,又问听雪:“听雪丫头,她怎么不搭理小爷啊?”
听雪白了他一眼,追上了顾惜颜的步伐。
沈子郁撅了撅嘴。
“算了,不理便不理吧,小爷我还懒得跟她掰扯呢!”
“回去找温柔可爱的裴姐姐咯!”
沈子郁不再纠结,往忠勇侯府的方向走了。
这边顾惜颜已经和听雪二人来到了明月酒楼。
方一进屋坐下,云倾便赶紧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
见两人的脸色皆不是很好看,云倾便没有着急开口,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他想着应当是沈子郁那厮的事情。
云倾一查到关于沈子郁的消息,便猜到了此刻,那小子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小小年纪毛都没长齐,竟跑到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去玩,也难怪小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