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脑传来提示音,夏策又发来消息了。
夏小狗:【今晚的月亮很亮,照的夜空没那么黑,我现在回想,才发现我一直在等你。】
林黎怔愣,随即冷笑,这是在怪他吗?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好脸色,是他自己凑上来的,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在错误的时间哪怕说出正确的话也是错误的。
如果他真的有危险,一直发消息的夏策就是个致命的隐患,他不知道吗?是觉得他能活下来吗?
他情绪激动时向来不会动脑子,以及,他生气的时候向来会恶意揣测别人。
林黎深呼吸,冷静点,全是泰亚莫斯的错。
门被敲响,却迟迟没有人说话,林黎对外面的人是谁了然于心。
他收回端脑翻了个白眼,晦气。
“我来是想告诉你关于宝石的事情,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不需要,我很忙。”
“不如开开门?在门外谈话总归不安全。”
“你又不是为了叛徒来的,装什么呢。”
“是我没跟你说,你要是想抓他也可以。”
“然后再放了是吗?”林黎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觉得他对泰亚莫斯的脾气已经够好了,换个人来他都不带理的,“我已经清楚了,你不用解释。说来我和你演戏都没提报酬,从明天开始记得给钱,把以前的算上。”
泰亚莫斯似乎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
“我怎样了?你怎么又怪上我了?这次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你在跟我装什么可怜?”
“我要开门了。”
林黎立马起身,他走到门前,冷笑:“你要是真把门开了我就真的打你。”
门外没有动静,林黎哼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主动权?真可笑,不想给就不要说,做不到就别做,骗我很好玩?”
门被打开,泰亚莫斯接住林黎的拳头,他关上门,紧紧握着林黎的手腕,“你知道你说话很伤人吗?”
林黎挑眉:“伤到你了?那我可太高兴了。”
泰亚莫斯摇头:“有些东西,错过就没有了。”
“呵,”林黎动了半天也没把手腕解脱出来,抬腿踢了一脚也被躲了过去,他冷着脸,“我倒不知道你和宁姐也有一腿,也是,你怎么会告诉我呢。”
“她缺物资,我给她物资,她就把房间钥匙给我了。”泰亚莫斯松开林黎,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颈链擦干净,“你生气是应该的,因为我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但我当时把宝石给你只是想以后找到你,没有别的。”
“那你再一次把宝石给我的时候,你还是没说,因为我们才认识几天,我的命不值钱,我死了就死了,你只用找下一个更好的。”
林黎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都这样了你还在演,这么爱演干脆去当演员好了,我看到了一定会去给你打差评的。”
“我…”
“啊,我知道了,因为我只是你的利用对象,你当然不会将真面目给我看,这样就对了,这才是你。”
“这才是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泰亚莫斯皱眉,“你从来没看过我现在却和我说我就是这样的?”
“是。”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一份套餐,你明明可以让别人来抓我。”泰亚莫斯紧紧攥着颈链。
林黎哑口无言,那是奇遇,他为什么要叫人,但是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一定会让人来抓的。
“你说不出来?”泰亚莫斯的心情稍微平复,但是林黎的话又刺激了他。
“我小时候太傻了,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叫人。”
“你说不出来?”泰亚莫斯的心情稍微平复,但是林黎的话又刺激了他。
“我小时候太傻了,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叫人。”
泰亚莫斯压抑情绪看着林黎,林黎也不甘示弱瞪着他,泰亚莫斯缓缓呼气:“还是那时候的你乖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轻笑,“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林黎眯眼:“什么意思?你对我做什么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能自主操控,只能跟着大事记走,而大事记也是根据“他”的所见所闻生成的,睡着了还怎么见?
“年轻人血气方刚,做什么都很正常。”
林黎后退一步:“……你在骗我吧?”
泰亚莫斯没有回答,他对着日光端详起黄宝石,“这颗宝石是从我祖上流传下来的,据说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人人都想要它。”
“我确实有在利用你,”他顿了顿,“交易船的主人是卢达坞王国的人,而这人恰好和我有仇。”
林黎没有说话,他现在只想让泰亚莫斯离他远点。
“叛徒知道这个传闻,在找到关于我的资料后就想投靠那个人,所以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你果然在骗我,”林黎气笑了,“之前是,刚刚是,现在也是,你看我被骗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开心?”
“从没这么想过。”
“出去。”
“你需要发泄。”
“我让你出去!”
“……”
泰亚莫斯大步上前抬手就要给林黎扣上颈链,林黎身体快过脑子一拳打在泰亚莫斯脸上。
他眨了眨眼,抿唇:“你一定要惹我吗?我都说了让你出去!”
“你需要发泄。”
“发泄?好啊,”林黎抽出泰亚莫斯腰间的枪,枪口对准他的胸口,“我想要这个,你答应吗?”
泰亚莫斯握住林黎的手对准心脏:“偏了,你想要就给你了。”
林黎嗤笑,抬手开了一枪,子弹擦过泰亚莫斯的侧脸,左耳下的耳坠支离破碎,他松开枪打了泰亚莫斯一拳。
“你开心吗?”林黎对上泰亚莫斯漠然的眼神,“看来不开心,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像一只被主人厌恶嫌弃怎么驱赶都赶不走的狗,为了留下来为主人上演一场自残的戏码讨好他。”
“我从来不介意说出恶毒的话,这是你自找的,泰亚莫斯,你从一开始就不该对我和颜悦色。”
泰亚莫斯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浑身上下写满恶意的林黎,良久,他浅笑:“是吗?是我错了?”
林黎不着痕迹后退,泰亚莫斯猛的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吗?你的暴力因子比寻常人多,我知道你手痒,也知道你为什么恶语相向。”
“我…”
“我的意思是,我没错。”
……他是骗我的,他是虚假的,他只是一个幻想,只要牢记这一点。
林黎冷哼,一把夺过颈链自己扣上,泰亚莫斯瞥了一眼地上耳坠的残骸,可惜道:“耳坠被你打坏了,只剩下一只了。”
“那就再找。”
“我受伤了,很疼。”
“活该。”
泰亚莫斯摸着嘴角的伤,又说回那时候:“你睡着的时候会皱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当时我很好奇,你哪来那么多愁。”
林黎脸色渐渐冷下来:“我也不明白你对我的态度,你的身份有必要这样吗?卑微,还是说你都记下来了只计划着以后让我死的多惨?”
“以前有个人告诉我,对一个人好,就要无条件对那个人好,我们就算是假的恋人也是恋人了,行为上自然要对你好。”
林黎嘲讽:“那你还真是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