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她只是以为薄令斯在书房里忙工作,或者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
她没法形容自己在看见薄令斯后背伤势时的震惊。
那已经不能说是后背,一眼看去血肉模糊,上面还占着一些衣服的碎片。
还没等她回过神,薄令斯已经转过身去拿消毒棉球。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防备的对视上了。
迟欢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而薄令斯显然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也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随手拿过放在旁边擦血的浴巾围在身上走了过来。
他轻声问道,“怎么醒了?”
薄令斯有些懊恼。
平日里这个时间,迟欢已经睡熟,所以他才没有防备来了书房,更没料到迟欢会醒过来。
迟欢回过神,抬了下手里的水杯,“我喝水。”
“嗯,早点睡。”
薄令斯本想等她离开再关上门处理伤口却没想到迟欢现在门口没动。
“怎么了?”
迟欢犹豫了一下,想到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又联系上他今天去了薄家……
薄叔叔打的吗?
“怎么不去医院?”
这么重的伤,还伤在后背,他自己一个人压根不好处理。
薄令斯笑了,“怕丢脸。”
迟欢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明明那伤口看着都疼。
“回去睡吧,我等会就处理好了。”
迟欢点头。
她跟薄令斯顶多算是住在同一屋檐下,薄令斯的事情她也不长多干涉。
她索性不再过问,直接转身朝卧室那边走。
见迟欢离开,薄令斯脸上的笑意才消失。
本来已经疼到麻木的后背,因为刚才处理碎片撕裂了伤口,这会儿疼得他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他将书房门关上,继续处理伤口。
就这伤口,他一个人处理起来很麻烦,估计要处理到十二点。
迟欢回到卧室,将水喝了大半杯后躺下。
她闭上眼睛,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薄令斯那血肉模糊的后背。
她很久没有见过这种血腥的常年了,上次见还是几年前,她跟月牙一起医院的途中遇见车祸。
当时她身上有血,月牙身上的血更多。
迟欢翻了个身,将脑袋里的画面赶出去。
“……”
十分钟后。
迟欢猛地坐起身来,犹豫了半响,还是掀开被子下床,出了卧室。
此时,书房里。薄令斯伤口还没处理到一半。
处理后背伤口时,他需要一直扭着头手也背着。
这会儿他手臂都泛酸,可是后背还有一部分碎片弄不下来。
就在他咬牙准备直接用手扣下来时,书房门被敲响。
薄令斯扭头。
这个时间,出了迟欢不会有其他人。
可迟欢的影子他很了解不可能过来这边……
这么想着,薄令斯去开门。
看着现在门口的人,薄令斯愣了一下。
“怎么了?”
迟欢指了指他,问道,“后背的伤口不好处理,我帮你。”
薄令斯:“……”
要不是后背上再次传来剧痛,薄令斯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迟欢在帮他处理伤口。
他勾了下唇,突然觉得自己这顿打挨得很值得。
“薄叔叔打的?”
迟欢看着他血呼啦的后背,鼻间满是血腥味,让她皱眉。
“嗯。”
“薄叔为什么打你?”
迟欢跟薄润很熟悉,她能看出来薄润不是那种能动手打人的,现在把薄令斯打成这样,只能是薄令斯这的把薄叔惹怒了。
“我把我威胁你跟我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
迟欢刚将伤口上最后一片碎片取下来,正准备给他后背消毒。
听见他这么说之后,她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的将半瓶碘伏全都倒在了他后背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薄令斯不自觉的绷紧了后背,闷哼一声。
随后,他薄唇勾了一下。
迟欢生气了,故意让他疼那,他刚才明明看见她拿了棉球,准备用棉球给他后背消毒的。
迟欢没说话。
因为薄令斯后背受伤的面积太大了,刚才那半瓶碘伏倒下去还有一部分没冲刷到。
她将手里的空瓶子扔掉,从医药箱梨再次翻出一瓶碘伏,开盖,然后又将碘伏倒在薄令斯后背上。
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五分钟后,迟欢将伤口处理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书房。
见状,薄令斯顾不得还疼的后背,连忙起身追上去。
卧室里,
迟欢刚躺下,薄令斯开门进来。
他走到床边,知道她没那么快入睡。
“对不起,我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
“……”
“我爹地已经教训过我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有气,如果你想出气尽管对着我出。”
“……”
初棠始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薄令斯知道今晚是个很不错的机会,迟欢既然能再回来给他处理伤口,就说明两人之间已经更进一步。
他绕到床另一边准备上床,就听刚才一声不吭的迟欢开了口。
“都是血腥味。”
薄令斯掀被子的手一顿,立刻转身去了洗手间。
“……”
第二天一早。
今天周日,不管是迟欢还是薄令斯都没事。
只是现在已经早上八点了,客厅里还是静悄悄的。
安之皱着小眉头,坐在沙发上晃悠着小腿。
“陈奶奶,为什么妈咪和蜀黍还不起床。”
陈婶儿也不了解,但今天周末,人家小两口想赖床也很正常。
“他们太累了,安之不要去打扫他们,想吃水果不?陈奶奶给你弄个果盘。”
“好。”
陈婶儿刚想转身去厨房,就听见门铃声响起。
还不等她过去,安之已经从沙发上跳下来,哒哒哒的跑去玄关。
“安之,谁呀?”
安之扭头,高兴的说道,“是楠楠哥哥。”
陈婶儿开了大门,然后跟安之一起出去。
“霍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安之,真乖。”霍荆远笑呵呵的摸了摸安之的小辫子,问道,“你爹地那?”
“蜀黍还没起床。”
安之自然知道蜀黍就是爹地,只是安之叫习惯了蜀黍,家里人也没要求她改,小丫头也没意识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