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儿皱了下眉头,“小小姐早就饿了,你们还是先吃吧。”
话音刚落,家里电话响起。
陈婶儿立刻去接电话。
“喂,先生……哎,都在这里等您回来吃饭那,恩,好。”
挂断电话后,陈婶儿连忙说道,“太太,是先生的电话,先生说有一个会诊正在做,可能回来的晚一点,让您和小小姐先吃晚饭,不用等他。”
“好。”
迟欢带着安之去了餐厅,两人刚坐下,迟欢手机响了一下,一条信息进来,是薄令斯的。
“刚才在会诊,手机没在身上,忘记告诉你们一声不用等,抱歉。”
迟欢回复,“好。”
陈婶儿厨艺不错,做了安之喜欢吃的糖醋系列的菜还有她喜欢的菜,显然薄令斯已经提前知会过了。
安之一顿饭吃的很欢快。
饭后,母女俩在庭院里散步。
院子挺大,分前院和后院。
安之小脸儿上有些迟疑,问道,“妈咪,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外公外婆会不会过来跟我们住在一起?”
“不会,外公外婆住在迟家,安之要是想他们了,我们可以回去看她呀。”‘
“好。”
迟欢看着安之,唇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安之还小,估计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还是等薄令斯回来后,让小丫头自己去琢磨吧,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安之解释。
晚上八点半,安之洗澡后躺在公主床上,迟欢躺在一旁给她讲睡前故事。
新换了房间,小丫头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新鲜,一直到了九点多才睡着,迟欢给她掖好被子,这才开了睡眠灯,起身离开。
她直接回了主卧。
既然跟薄令斯结婚了,她也不矫情,没必要分房睡惹薄令斯不开心。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薄令斯还没回来,迟欢这才蜷缩在大床的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凌晨一点钟。
车灯划破黑夜,保时捷缓缓行驶进院子。
樊助理看了一眼正低头捏眉心的薄令斯,说道,“薄教授,您快点回去休息吧,都凌晨了那,明天没要紧事,您在家里歇着。”
本来今天薄教授只有一场会诊。
因为薄教授手臂还没好,不能上手术台,但他能给病人会诊,帮病人定手术方案,本来忙到晚上七点就能下班,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危重病人,情况很严重。
恰逢心内科其他几个医生要么休班要么在手术,只有一个医生在,可这个医生做不了这么复杂的手术。
无奈,薄令斯进了手术室,虽然他不能主刀,可他在一旁一直在指点怎么做,遇见关键地方,其他人处理不了的,他用没受伤的右手,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一点点的进行手术。
薄令斯点头,“恩,开车慢点。”
“好。”
等樊助理开车离开后,薄令斯并没有立刻进屋。
他站在院子里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两口后抬头看二楼的窗户。
这是主卧的窗户,落地窗,此刻漆黑一片,没有光亮。
他低头,狠狠吸了两口香烟后,这才将香烟碾灭,抬脚朝别墅里走。
他没直接回主卧,而是先去了公主房。
房间里开着一盏睡眠灯,安之抱着玩具熊已经睡熟,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刚想低头亲亲她额头,又想起自己刚才吸了烟,这才作罢。
回到主卧,一开灯,当他看见蜷缩在大床一边的女人时,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迟欢会在主卧里睡。
他知道迟欢有多厌恶她,更别说加上这次他趁人之危逼她结婚,一开始他就说了,他不要求她履行夫妻义务。
他以为她会跟安之睡在一起,或者去睡客房。
惊诧过后,心里满是狂喜。
他怕吵醒迟欢,拿了睡衣去客房洗澡,等回来之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他躺在床中间,侧着身子看蜷缩在一旁的迟欢。
他似乎很多年没这么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其实细数下来,这么多年,他跟迟欢在一张床上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他看着迟欢蜷缩的姿势,皱眉。
她一直都这么睡觉吗?
这是个很没安全感的睡姿。
他强压制住把她拥入怀的冲动,没敢靠近她。
“……”
第二天一早。
迟欢六点半准时醒来,蜷缩了一晚上的身体有些酸胀,她伸了个懒腰,一扭头就看见距离她大概五六十公分远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只是薄令斯的房子,不是在迟家。
昨晚她十一点睡时他还没回来,而且他回来时她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估计回来很晚。
迟欢迅速起床收拾,去公主房叫安之。
小丫头昨晚睡得晚,今早起不来,迟欢抱着哄了半天,小丫头这才不愿意的睁开眼睛,揽住迟欢的脖子撒娇。
“妈咪,困困。”
“昨晚睡那么晚,当然困困。”迟欢亲了亲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儿,笑道,“好啦,咱们该起床吃饭去幼儿园啦,不然迟安之小朋友要迟到了哦,迟到的小朋友这周可没有小红花。”
对于小朋友来说,把幼儿园里的一朵小红花看的很重要。
安之立刻睁开眼睛,坐在床上,把睡衣脱下来,又去穿袜子。
西溪里距离明麟幼儿园很近,车程十分钟。
迟欢也不催她,让她自己刷牙洗漱穿衣服,她则先下楼,本来想帮着陈婶儿做早餐,没想到她下楼时,陈婶儿已经把早餐做好。
“太太,小小姐还没起床吗?”
“起了,正在洗漱,一会儿下楼。”
洗漱完毕之后,安之不知道妈咪下楼了,她直接去了主卧,昨晚妈咪带她去主卧了,她知道主卧在那里。
妈咪还没给她梳小辫子那。
安之拎着漂亮的头绳,趿拉着小兔子拖鞋去了主卧。
她踮起脚尖,握住门把手开了门,声音软软的叫道,“妈咪,帮我梳辫子。”
床上躺着一个人,安之以为是妈咪,直接过去了。
到了床边一看,她万万没想到床上躺着竟然不是妈咪,而是……叔叔。
薄令斯被她那声梳辫子吵醒,一睁眼,跟懵住的小丫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