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觉得有些迷幻。
她再次看了一眼迟欢和薄令斯。
一个脸色冷漠头都不抬,另一个视线一直放在迟欢身上。
月牙跟澄苑对视一眼。
两人都觉得这个场面太尴尬了。
毕竟迟欢和薄令斯对她俩来说,都是很熟悉的人,平时他们私下里见不到面还行,现在见到面了,这么僵持着,月牙和澄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令斯淡声道,“饭菜不合胃口?”
迟欢瞥了他一眼,勾唇,“看见你我就很没胃口。”
月牙和澄苑都在心底为迟欢这句话叫好。
薄令斯就像听不懂一样,回道,“没事,等会我走了你有胃口了再吃。”
“薄教授脸皮真厚。”
“有时候就得厚一些。”
“……”
两个人你来我往,就在迟欢在爆发边缘时,薄令斯转身走了。
迟欢:“……”
病房门一关上,月牙才开了口。
“姐,他这是受刺激了吗?”
迟欢抬眸,“你不觉得是我受刺激了吗?”
她真是服了。
认识薄令斯五年,追了他两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薄令斯脸皮竟然这么厚,简直堪比墙壁,怎么骂他都面不改色。
“他是不是想追你?”
“很明显?”
“很明显。”月牙指了指脸,“他脸上写着那。”
迟欢有些烦躁。
本来再过个几天就能回法国了,带着安之离薄令斯远远,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烫伤了脚,飞机她肯定上不去了,又要在晋城逗留一阵子。
“姐,这饭你还吃吗?要不我重新给你买点?”
迟欢要有,拿起筷子,“没事,你吃了没?”
“还没。”
“一起吃吧。”
因为澄苑一直在病房里陪她,薄令斯还算有良心,每次送饭过来都是送两人份,而且分量很足,每次她跟澄苑两个女孩都吃不了。
“好呀。”月牙接过勺子,挑眉道,“这一看就是我希妍干妈做的饭菜,她手艺可好了。”
澄苑连忙点头,“是啊,我二婶儿做饭可好吃了,就是她很少下厨,就算我二叔想吃她都不下厨那,只有逢年过节我们都在老宅时她才会露两手。”
月牙朝嘴里塞了口米饭,跟迟欢说道,“姐,其实我希妍干妈一直很喜欢你,你没回来之前,她经常念叨你那。”
迟欢表情淡淡。
澄苑也爆料,“这几年,我哥都没在家里住过,一直住在医院里和他别处的房产里,不是他不想回家,是我二婶儿把他赶出来了。”
月牙点头,“对,你当初一走,希妍干妈就把他赶出来了。”
“……”
迟欢吃了口糖醋排骨,岔开话题,“月牙今天就要毕业了吧?准备什么时候跟你家倦哥结婚?”
月牙耳根有些红。
“估计就这两年吧,倦哥已经买了婚房。”
闻言,迟欢挑眉,“可以啊。”
三个女孩凑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一直到家里给打电话,月牙才离开。
澄苑送月牙出门。
电梯前,澄苑低声道,“我妈把安之抱给我二婶儿,怎么办?”
“没事,你当做不知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澄苑挠挠头,“这不好吧,万一我堂姐知道就坏了。”
“咱们都嘴严一点,不会知道的。”
“行吧。”
对于这件事,月牙持中立态度。
毕竟对不起迟欢姐的是薄令斯,不是薄润干爹和希妍干妈,这俩人都很疼迟欢姐,好在这两人虽然喜欢安之,却也不会抢安之。
此时,薄家老宅一片热闹。
特别是薄家二老。
他们有两儿一女,一共六个孙辈,虽然两个孙子年龄都快三十了,可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二老也急在心里。
后来好不容易等玖儿怀孕了,二老才不催两个孙子结婚。
恰逢今天薄轻轻也来了,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一家人很热闹。
特别是老太太,笑得见眉不见眼,抱着安之不撒手。
直到晚饭后,薄轻轻离开了,老太太才开了口。
“这是令斯的孩子吧。”
闻言,薄润和希妍惊讶。
毕竟安之这次来老宅,明面上是迟言灵带来的,迟言灵也说了这是他们迟家的孩子。
“妈,您说什么那,令斯女朋友都还没有那。”
老太太笑了笑。
“你们不用骗我。”老太太笑道,“这孩子的鼻子跟令斯一模一样,而且希妍之前跟我看过一个女孩的照片,跟这个孩子很像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
希妍和迟言灵都没料到老太太眼光这么毒。
“妈。”
“都到这时候了你们还瞒着我,我跟你们爸没几年活头了,以为见不到孙子了那,没想到还能见到。”
老太太怜惜的摸摸安之手腕上的银镯子。
“放心,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令斯有了孩子,家里人从没跟她说过,老太太大概也能猜到情况了。
这孩子长得漂亮,粉雕玉琢的,还有手上的银镯,一看在家就是当宝贝宠着那,她不会老糊涂去跟人家抢孩子。
大概三四年前吧,希妍有次给她看一个女孩的照片,说是未来儿媳。
当时她很高兴,反复把孙媳妇儿的照片看了很多遍,却没想到后来这件事没了声息,她当时还跟老头子说可惜了。
“妈,对不起,令斯没能让您安心。”
老太太摆摆手,“没什么对不起的,这都是儿孙自己的造化。”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老爷子问迟言灵。
“那女孩是迟家的?”
“爸,是我们家的,迟家当初有一脉去国外发展了,年前她们一家回来了。”
闻言,老爷子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瞅着已经晚上七点钟,迟言灵要带孩子回去了。
二老舍不得。
“希望曾奶奶以后还能看见安之。”
老太太握了握安之的小手,对迟言灵说道,“开车慢点,到了打个电话。”
“知道了,妈。”
等迟言灵带着安之走后,希妍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迟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男人是薄令斯。”
闻言,老爷子脸色凝重,叹了口气,“迟家向来护犊子,这件事肯定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