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游牧又看了后视镜一眼。
从这里去市立医院要二十五分钟。
游牧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以至于他现在也有些手足无措,怕迟欢出问题。
“可是……”
“去市立医院。”
迟欢坚持,她调整自己的呼吸,说道,“我能坚持住。”
游牧这才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好在今晚下着小雨,路上的车不多,二十五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等妇产科医生给迟欢做检查时,游牧让梁凡帮着去缴费,他则给月牙发了条微信。
“迟欢姐要生了,我刚送她来医院。”
半响,月牙都没回复。
游牧犹豫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月牙七点钟时告诉他陆叔他们回来了,而且游牧也清楚月牙一直瞒着所有人迟欢怀孕这件事。
他皱眉,决定在等等。
此时,琳琅湾。
月牙手机在卧室里充电,她则在客厅里陪爹地妈咪一起看电视。
慕妤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
“你们看吧,我有点困了。”
陆时墨紧跟老婆身后,拍拍月牙小脑袋,“爹地也不看了,你早点睡。”
见状,月牙伸了个懒腰。
“那我也去睡了,爹地妈咪晚安。”
她回到卧室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拿手机,果真看见了倦哥给她发的消息。
月牙还来不及欣喜,就看见倦哥给她发的‘迟欢姐要生了,我刚送她来医院’这条消息。
月牙脑袋里瞬间炸开了。
不是距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吗?
月牙连忙给游牧打电话过去,电话没响两声,已经接通。
“迟欢姐现在怎么样?生了吗?”
“医生正在做检查。”游牧默了默,说道,“还没,我跟梁凡送她来的,这种做检查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再病房里待着。”
“等着,我马上过去!”
“这么晚了,你还能出来?”
月牙咬了咬唇,看了眼时间。
已经九点四十了。
确实,过了这个时间,家里是禁止她晚上出去的。
但现在情况很危机,月牙不能出去也得出去,“没事,在市立医院吗?我马上过去。”
“我去接你。”
“别了,你跟梁凡在那等着,帮着跑跑腿。”
“好,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后,月牙快速换好衣服,出了卧室。
她去敲了妈咪的卧室门。
“怎么了?”
慕妤探头出来。
“妈咪,我想出去一下。”
慕妤皱眉,看着她已经换好衣服,问道,“快十点了,你去哪里?”
月牙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今晚肯定出不去。
“我社团里一个跟我玩的很好的大四学姐,要生孩子了,她家人在外地,来不及赶过来,其他学姐已经送她去医院了,我也想过去。”
闻言,慕妤盯了她几秒,见月牙确实一脸焦急,这点骗不了她。
“真的?”
月牙连忙点头,“妈咪是真的,您让李叔送我过去,就在市立医院里。”
有李叔跟着,这丫头也搞不了什么花样。
慕妤略微一思索,点头,还不忘敲打。
“自己给李叔打电话,不准给我耍花招。”
“放心,我会让李叔给您打电话的。”
等月牙走了,慕妤关门回了房。
陆时墨刚好从浴室里出来,“谁啊?”
“月牙。”
“又怎么了?”
“说她一个学姐要生孩子了,家人都不在这,她得过去陪着。”
闻言,陆时墨眉头轻挑,“保真?”
“应该是真的,这丫头很着急,我让李叔跟着去了。”
陆时墨点头,走过去给她捏肩膀。
“最近还想出去玩吗?”
慕妤摇头,“不了,该玩的几乎都走遍了,没那么大兴趣了。”
“那就在家里歇着。”
肩膀被捏的有些酸痛,慕妤嘶了一声,轻笑,“我又不跟夕夕一样,她现在孙子孙女全有,每天乐呵呵的看孩子,我在家里待着也无聊,明天我也去帮她看孩子去。”
每次跟妻子讲话,陆时墨稍冷的眉眼总会柔和一些。
“别眼红,子难和子篆这几年也会陆续结婚,到时候有你忙的。”
……
莫兹公馆距离市立医院有些远,再加上外面雨势渐大,李叔不敢开快了,足足开了快五十分钟才到医院。
还不等李叔去拿伞,月牙已经推门跑了下去。
“三小姐,打伞,淋雨会着凉。”
月牙摆摆手。
“李叔你先给我妈咪打个电话吧。”
李叔连忙拿着伞追上去,“三小姐。”
一路乘电梯去了八楼手术室,一出电梯就看见游牧和梁凡。
“倦哥。”
游牧本来靠在墙壁上,听见声音后,偏头看来,眉眼还来不及舒展,又看见她头发湿漉,他好看的眉头又皱起。
“怎么淋雨了?”
“迟欢姐生了吗?”
“没,进去快半个小时了。”
月牙紧绷的肩膀更加紧绷,连忙问道,“医生怎么说,迟欢姐怎么会突然早产,她预产期在五月啊?”
见她急的脸都白了,游牧脱下外套给她擦拭头发上的雨水,淡淡说道。
“我也不清楚,我接到电话赶过去时她靠着树半蹲着,表情很痛苦,门卫里的人说,她打车打了十多分钟,没出租车愿意载她,她才给我打电话……”
一想到那个画面,月牙心疼的眼泪直打转。
这个杀千刀的薄令斯,全都怪他!
她穿着游牧的外套,坐在座位上等。
她垂眸,捏着手指有些想不明白。
下午她跟李叔离开前,迟欢姐还好好的,这才过去两个多小时,怎么就突然要生了。
不对。
这期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可迟欢姐在晋城认识的人不多,现在能跟她接触的也就她和倦哥梁凡,李叔他们。
倏地,月牙脑海中闪过什么,她猛地抬头看向手术室紧闭的门。
信封。
令斯哥让他转交给迟欢姐的信封。
如果说能让迟欢姐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有薄令斯了。
不然的话,为什么迟欢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拿到薄令斯给她的东西时出事。
“该死。”
月牙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很是懊恼。
她闲着没事干为什么要帮令斯哥转交东西,有病吧她。
“怎么了?”游牧低头问道。
月牙哭丧着脸。
“倦哥,我好像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