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荆远吹了声口哨,悠哉的上前坐下,自顾自的倒茶水。
薄令斯轻笑,“想见我还不容易。”
“这话的意思是,你准备回晋城继承医院了?”
“恩。”
“这好,以后咱们兄弟几个都凑全了,下次去莫爹爹那边,刚好能凑一桌。”
薄令斯点头,“我没手术时,可以。”
霍荆远喝了口茶,四处看了看,“怎么没见月牙?”
“在楼上。”
霍荆远起身,“我去叫她下来,这两个月很少见她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每天在忙什么,我好几次跟她说要带她出来吃饭,她都不出来。”
他刚走到楼梯口,门铃响了,刘奶奶去开了门。
随后,游牧走了进来。
霍荆远眉头轻挑,又从楼梯上下来了。
显然,游牧也没料到客厅里这么多人。
他将礼品交给周奶奶后,跟陆子难他们打招呼。
“大哥,二哥。”一抬头,又看见了霍荆远。
之前月牙带他见过霍荆远,霍荆远那次在警局还帮了他大忙,游牧不急不躁的打招呼,“远哥。”
霍荆远点头,“快坐。”
然后,他又指了指坐着的薄令斯,说道,“你斯哥,也是月牙的哥哥。”
游牧跟薄令斯打了招呼。
月牙不在,他也不能失了礼数四处看,只能坐在沙发上等。
陆子难上楼去叫月牙。
他敲门,“月牙。”
“……”
里面没动静,他说道,“游牧来了,你远哥也来了,下楼。”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月牙探头出来一看,见就他一个人,这才走了出来,将门关紧。
她压低声音,“渣男走了没?”
“怎么说话那。”陆子难敲了下她额头。
月牙摸摸头,撅嘴,“你干嘛不告诉我渣男也在这。”
“我怎么知道你带回来的朋友是迟欢。”
月牙张了张嘴,竟然无法反驳。
她没有早告诉大哥,也是因为怕他们会跟令斯哥哥说,哪想到令斯哥哥竟然在这时候来家里了。
早知道的话,她就先带着迟欢姐姐在外面逛一圈在回来。
“赶紧下楼,都等着你那。”
“你们没为难我倦哥吧?”
陆子难眉头一皱,作势就要敲她脑袋,月牙连忙捂着脑门跑下楼。
客厅里。
被几双眼睛盯着,游牧有些不自在。
毕竟这些可全都是当下晋城最有名的几个男人。
也不知道月牙怎么就这么多哥哥。
月牙从楼上跑下来,还跑到霍荆远身旁坐着,笑眯眯的伸出手,“远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今天没带,明天再说。”
“好吧。”
霍荆远拍开她的手,笑道,“你这个做姑姑的,也别忘了给小柚子和楠楠的红包。”
“当然,我都准备好了,等明天去给干妈拜年是就给柚子和楠楠。”说完,月牙挑眉说道,“还是远哥聪明,早生孩子,早拿红包,哪像某些人,一把年纪了,整天就知道作孽。”
“……”
‘一把年纪’的薄令斯抿了口茶水,没吱声。
霍晏司等人眼观鼻鼻观心,都知道这丫头指桑骂槐那。
跟远哥说完话,月牙叫了一声倦哥,走过去准备跟倦哥坐在一起,哪成想刚走过去准备坐下,就被大哥揪着后衣领扔到一旁。
“你跟远哥坐。”
月牙撅嘴,倒也没敢反驳。
她知道,大哥就是嘴上毒,其实很宠她,不然也不会让倦哥来家里过年。
反正要是换做爹地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让倦哥来家里过年。
霍荆远就是来送东西的,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倒是薄令斯,都来了快一个小时了,还坐着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餐厅里。
月牙拿了块希妍干妈做的甜点,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问道,“令斯哥到底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这都下午四点了,难不成他要在咱们家过年?”
陆子难斜了他一眼,“你让他见见迟欢,他就走了。”
“不、可、能!”
月牙将手里半块甜品塞进嘴里,又挑了两块,准备给倦哥一块,给迟欢姐一块。
刚出餐厅,就见迟欢姐从楼梯上下来。
月牙一惊,连忙上前,“姐。”
迟欢笑了笑,“没事。”
薄令斯站起身。
他有小半年没有见过迟欢了,这半年来她变化挺大的,似乎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不等薄令斯开口,迟欢先说道,“薄教授,你想跟我谈谈?”
薄令斯点头。
迟欢穿着月牙给她的宽松的外套,两人去了阳台。
客厅里。
月牙将甜点塞给倦哥一个,一个劲的伸头朝阳台那边看,被大哥一巴掌推了回来。
“不准偷听。”
“我没偷听,我就是看看,万一他对迟欢姐不利怎么办?”
陆子难抿了口茶,“不会。”
他刚放下茶杯,游牧给他倒上刚泡好的茶。
陆子难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会下棋吗?”
“象棋?”
“对。”
“会。”
陆子难起身,“距离吃年夜饭还早,下两盘棋?”
游牧点头,“好。”
一旁,月牙探头,“哥,你可不准欺负倦哥。”
陆子难冷冷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抱着游牧手臂,“站好。”
“好。”
陆子难让游牧来过年已经很不错了,他可不想还看见这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亲亲我我腻腻歪歪的。
月牙想跟上去,可迟欢姐还跟薄令斯在一起那。
她犹豫了一下,倦哥跟大哥下棋又没什么,但迟欢姐这边就不一样了,于是,她又在沙发上坐下了。
窗外,雪花已经下的洋洋洒洒。
迟欢脸色白的像窗外的雪,她视线始终看向窗外,听薄令斯说着什么,耳旁一片轰鸣。
没人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绞住衣角。
片刻后,薄令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最近身体不好?”
“没。”
“准备明年去哪家医院实习了吗?”
迟欢摇头,“没。”
她为什么学医?
是因为高中时的她看见了在世界医学论坛会上矜贵斯文的男人,年轻的教授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捏着发言稿,侃侃而谈复杂艰难的临床案例的耀眼模样。
她也见过手术教学视频里,他用神之右手执着锋利的手术刀剖开皮柔筋骨,面容冷峻,沉着冷静的将垂死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