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游牧眼底的笑意更甚。
月牙手里还有两个保温饭桶,她将其中一个粉色的递给游牧,轻声道,“这个是给你的,里面有惊喜哦。”
旁边,吃足了狗粮的梁凡等人嗷嗷直叫。
游牧接过来,“谢了。”
月牙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摸摸倦哥的脸,笑道,“我还要给迟欢姐姐送饭,不能多待,饭盒用完了我改天来拿。”
游牧要下楼送她,月牙不让送。
“不用,外面很冷,你赶紧吃饭吧,李叔在楼下等我那。”
“好。”
游牧放下东西,走到阳台上开了窗往下看。
约莫一分多钟,月牙出现在楼下。
她似乎有感应一般抬头看来,然后对着他挥了挥手。
游牧缓缓勾唇。
半响,他才关好窗回来在桌子旁坐下。
许是知道男生胃口大,月牙带来的保温饭桶里的空间很大,两菜一汤一饭,好吃的梁凡他们都快把设头吞下去。
他打开了月牙给他的饭盒,随即勾唇。
“哇哦——”
“倦嫂的爱心煎蛋啊。”
月牙没说,游牧也知道,这是她自己煎的。
梁凡等人还在一旁起哄。
“我也想要倦嫂的爱心煎蛋。”
“哈哈哈,梁凡你不要命了,只怕你无福消受,倦哥得拧掉你脑袋。”
“说说而已嘛。”
空间不大的寝室里,因为月牙的一顿饭,让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得,一时间寝室里热闹非凡。
另一边。
月牙从写字楼离开后,让李叔送她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区。
小区有门禁,外来车进不来,月牙只能下车走进去。
她眉头紧蹩,拎着东西一路小跑。
她这一路,给迟欢姐姐打了三个电话了,微信也发了一堆,可迟欢姐一个都没有回。
月牙很是担心。
五分钟后,月牙摁响了门铃。
“姐。”
“……”
摁了好久门铃,都没人来开门,月牙急的脸都白了,正当她准备找人来开锁时,‘啪嗒’一声,房门推开了。
一见到迟欢,月牙险些哭出来。
“姐,你没事吧?”
迟欢脸色很难看,苍白的唇都失了血色,她动了动唇。
“没。”
迟欢摇头,让月牙进来。
屋子里有暖气,温度高,迟欢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怀孕四个月的她,腰腹依旧看不出来变化,也只有她勒紧衣服时,能看出小腹有一丝隆起。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呀?”
“抱歉,手机静音了,刚才在睡觉,没听见。”
听她说话声音也小小的,月牙担心的探手过去摸她额头,“生病了吗?”
“没,就是有些不舒服。”
“早饭吃了没?”
迟欢点头,“吃了一点。”
但跟没吃差不多,吃下去的都吐了个干净。
她孕期反应特别大。
月牙将保温饭盒打开,“我让刘婶儿做了开胃的糖醋排骨和醋溜菜心,还有鸡汤。”
迟欢盯着她忙碌的身影,轻声道,“月牙,谢谢。”
“谢什么,应该的。”
月牙从厨房里拿了碗筷。
“一起吃吧。”
“不了,我一会儿回家吃。”
“陪我一起吃,我吃不了这么多饭菜。”
月牙怕不够,带了不少饭菜来,她们两个人饭量都不大,倒是很够。
“行。”
月牙带来的都是酸口的菜,迟欢吃了不少,最后还被月牙劝着喝了一碗鸡汤才罢休。
迟欢要去收拾碗筷,被月牙制止。
“姐,再有十天就该期末考试了,考完试你有什么打算?”
无非就两种,一种是考完试继续呆在晋城,一种是会法国度过假期。
迟欢垂眸,“不回去了。”
之前她是打算回去的,可她没料到自己怀孕之后反应这么大,她怀孕这件事还没跟家里说,她要是现在回去,肯定会被看穿,索性不回去了。
她是华裔,父母那辈虽然在国外长大,但受老一辈人的影响,在这方面思想根深蒂固。
迟欢不敢保证爸妈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回去也可以,春节你来琳琅湾吧,我爹地妈今年春节不回来了,家里就我跟两个哥哥,还有周奶奶刘婶儿,琳琅湾挺冷清的。”
迟欢点头。
她轻抚小腹,眼眸淡淡。
见状,月牙叹了口气。
遥想当初刚见到迟欢姐姐时,她还在读高中,那时候的迟欢姐活力四射,笑容时刻挂在脸上,一看就是活泼开朗的女孩,很招人喜欢。
可现在,月牙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看见迟欢姐开心的笑了。
更多时候,她沉默寡言,都在一个人发呆。
月牙都怕她在这么样下去会得抑郁症。
她只能在心里骂薄令斯渣男,看看把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都霍霍成什么样了。
迟欢姐是为了薄令斯才来的晋城,可她换来了什么?
被渣男抛弃,又因为怀孕不能住寝室,她自己出来租房。
怕宝宝出意外,她不敢参加学校里的各种活动,每天独来独往,在学校里除了月牙之外,几乎没好朋友。
月牙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当初跟倦哥刚在一起谈恋爱时,全家知道后那么紧张。
大概也是怕她遇上渣男吧。
真是渣男毁一生。
月牙本想吃完饭后去找倦哥玩的,眼见看见这一幕,心里很难过,索性留下来陪迟欢姐解闷,给倦哥发了几条消息。
“【哭】难过。”
游牧回复的很快,“怎么了?”
“姐姐情绪很不好,很安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关于这件事,游牧只知道月牙的姐姐怀孕了,月牙经常过去陪她,其余的一概不知。
“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疗伤剂。”
月牙又发过去一个哭的表情包,“可我还是很难过,我讨厌渣男,真想拿刀刮了他!”
“……”
等月牙发泻完,游牧才问道,“什么时候离开,给我发个消息。”
“好。”
一直待到下午三点钟,眼瞅着迟欢脸色越来越不好,唇也越来越苍白,月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姐,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迟欢蜷缩在被子下,点头,嗓音很小,有些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