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夕夕当真又说了一遍。
“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能绕晋城几圈,小舅何必非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我不想回晋城,也给不了小舅想要的。”
既然都惹他生气了,她索性把想说的话一股气全都说了出来。
“我很感谢小舅当初把我从大街上捡回家,但小舅的荣华富贵我享受不了,上等人的圈子不是我应该待得,普通人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霍晏司,我不喜欢你了,你把这就算囚禁我一辈子也没意义。”
不喜欢他了?
霍晏司脸上越来越难看。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用了些力气,看她的眼神已经接近摧毁。
“你对普通人是满足了,辣辣的病怎么形成的用我再提醒你?他本可以过最好的生活,接受最优质的教育,结果那?你带的他到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你满足了?”
“……”
哪怕是愤怒快要将理智淹没,霍晏司也很清楚霍夕夕的死穴在哪里。
一句话,成功让霍夕夕脸色苍白如纸。
这确实戳到她痛处了,这也是她这几年最后悔的事情。
她苍白的脸色让霍晏司心底竟然有种快意,他薄唇凑近,在她唇角咬了一口,有血珠飘出来时,他稍稍后退,眼底带着嗜血的暴戾。
“想我放过你?不可能,你就算是死,都不可能离开我,懂?”
霍夕夕眼眶里溢满泪,强撑着没讲话。
“儿子不会让你带走,你也必须得回晋城,等你脚拆了石膏,我会带你回晋城。”
“我不回。”
“霍夕夕,你再顶一句嘴试试?”
霍晏司脖颈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手掌下滑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他结实小臂上的青筋凸显,有种强烈想掐死她的冲动。
霍夕夕脸色已经开始变紫,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小手扒着男人坚不可摧的大掌,一字一字道,“我、不、要、跟、你、回、去。”
霍晏司脸色阴沉到了极限。
他眼睛赤红,掐住她脖颈的手已经开始控制不住的用力。
一旁的刘姨吓坏了。
“先生,你别这样,夕夕小姐喘不上气来了。”
“先生,我求求你松手啊。”
“……”
刘姨被霍晏司这模样吓的眼泪都掉出来了,特别是夕夕小姐脸上已经变紫了,先生再不松手,夕夕小姐真要被掐死了。
刘姨帮着去扒先生的手。
足足十多秒,霍晏司才松手。
松手的一瞬间,霍夕夕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
她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着,空气涌进将要窒息的肺里那种疼痛感让她眼泪都掉出来了,喉咙也像是快断掉一般。
“小姐!”
刘姨一脸焦急,连忙去扶她,帮她顺着后背。
一旁,霍晏司急促的呼吸着,眼底的猩红消退了些许。
他视线落在还瘫在地上的霍夕夕身上,随后,他闭上眼睛使劲晃了晃头,心底那股子疯狂劲还没下去,他转身夺门而出。
“小姐你没事吧?”
刘姨被霍夕夕这模样吓的不轻,好半天看着她脸色变得红润,这才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她脖子上的掐痕,已经变得青紫,能清晰的看出手指印。
“先生这次太过分了。”
霍夕夕好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刘姨想扶她起来,她拒绝了。
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刘姨,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刘姨不放心的看着她。
但看着她憋在眼眶里的泪,到底没忍心拒绝。
“小姐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她扯了扯唇角。
等房门一关上,霍夕夕依旧没从地上爬起来。
她顺势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成虾子状。
“……”
与此同时。
霍晏司正在客厅里吸烟,他吸的很凶,几分钟一支香烟,看的刘姨心惊胆战。
刘姨连忙回了卧室,用手机给薄润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刘姨连忙说道,“薄先生,你快来看看先生吧。”
“霍晏司怎么了?”
“先生刚才差点掐死夕夕小姐……”
刘姨快速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先生当时太可怕了,他现在正在客厅里吸烟,吸的很凶,薄先生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
“好。”
“……”
二十分钟后。
薄润拎着医药箱急忙蹿火的赶来了。
刘姨开的门。
“霍晏司人那?”
“先生去了阳台。”
薄润放下药箱,迅速去了一楼阳台。
阳台上,霍晏司正在吸烟。
阳台没放烟灰缸,烟灰和烟蒂全都在他脚边,落了一地。
“霍晏司。”
薄润上前,不由分说的将他在转过来,抬手掀起他眼皮看了看他眼底,“你现在什么感觉?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啊?”
霍晏司拍开他手,没说话。
“靠,你特么哑巴了?”薄润没好气的骂道。
这会看他眼底很平静,也没什么异常,薄润没先搭理他,而是去客厅里拎起医药箱就上楼了。
“刘姨,霍夕夕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
“我带你去。”
“好。”
敲了几下门,里面穿来进的声音后,薄润才推门进去。
霍夕夕还坐在地上,眼眶很红。
她这抬头看过来的瞬间,薄润也看见了她脖颈上让人心惊胆战的手指掐痕。
他是医生,很清楚到底用了多大力气才能留下这么清晰的掐痕。
“你没事吧?”
霍夕夕摇头,“没。”
她一开口,沙哑的嗓音让薄润皱了眉。
“你现在什么感觉?”
“喉咙疼。”
“说话的时候疼不疼?”
“疼。”
闻言,薄润打开药箱,拿出压舌板后,又打开手机的灯光,“张嘴我看看。”
这恐怕是声带都受伤了。
“……”
看完喉咙后,薄润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没带药,下午给你送过来,你按时吃,不要让声带留下后遗症。”
“恩。”
看着霍夕夕,薄润犹豫了片刻,说道,“霍晏司现在的情况跟复杂,他病已经不少年了,而且每次爆发时都更严重,你不要去激怒他。”
霍夕夕垂眸。
“那个,我不是帮霍晏司说好话,而是是他这病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他控制不住的发脾气,控制不住的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