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夕夕想也不想的拒绝。
男人冷嗤,“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我想,这孩子你就带不走。”
“……”
霍夕夕紧咬着下唇,片刻后,开口道,“霍晏司,你混蛋。”
“不叫小舅了?”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霍夕夕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他。
又是不欢而散的一次谈话。
病房里又是一阵寂静。只能听见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他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松开她掀开被子下床。
几秒后,砰的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
霍夕夕翻了个身侧躺。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没了办法。
脚被拧断,她自己肯定离不开了。
她不可能找慕妤帮忙。
慕妤跟陆时墨刚和好,为了她这事两人吵了几架,她肯定不会让慕妤再插手进来了。
突然很无力。
“……”
霍夕夕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后,霍晏司在琴岛最繁华的地界租了一处别墅,把霍夕夕接回去休养,一直在晋城的刘姨也被他弄来照顾霍夕夕。
这阵子,两人交流一直不多。
仅有的对话,也是关于辣辣的。
转眼间又一周没见到辣辣了。
这别墅并不大,按理说孩子的哭声和吵闹声她肯定能听见的。
她听了三天了,一点孩子的声音都没听见。
“我儿子那?”
霍夕夕终于没沉住气,问他。
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咬着香烟,眉眼间一抹雅痞,半真半假道,“太吵,送人了。”
“你……”
“我怎么了?”他黑眸斜睨过去。
“你到底把他弄哪里去了?”
霍夕夕有些着急。
见状,霍晏司起身,坐到她旁边,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你猜。”
霍夕夕眼底染上一抹愤怒,“霍晏司,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你不能动辣辣,他再怎么着也是你儿子。”
闻言,霍晏司挑眉。
“他不会说话。”
一句话,让霍夕夕噎了噎。
她脸色当即有些难看。
她以为霍晏司是嫌弃辣辣了。
毕竟像他这种男人,背景深厚,要是传出去他有个不会说话,得病的儿子,估计会让他很没面子吧。
“他是不会说话,你要是嫌弃他,可以把他还给我。”
“谁跟你说嫌弃他?”
霍夕夕抿唇。
“想见他?”
“废话。”
闻言,男人不悦的皱眉,轻斥道,“霍夕夕,注意你现在的态度,到底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
他算是发现了,这丫头现在是越发不怕他了。
以前他一皱眉,她眼底都是怯意。
现在都敢拿话怼他了。
“想见他可以。”他挑眉,“今晚陪我,明早我把他带来。”
“你……”
霍夕夕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腿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想让她陪他?
霍夕夕忍无可忍。
天知道她已经忍了他大半个月了。
这会儿她真是生气,抄起手旁的抱枕就朝他脸上砸。
“混蛋!”
砸了几下,出气了,她从他身上下来,单腿朝楼梯那边跳。
“霍晏司,你做梦吧!”
霍晏司视线朝女人怒气冲冲的背影看去,捋了一把被她砸乱的头发。
“胆儿肥了。”
嘴上这么说,他眼底却带着笑意。
这阵子霍夕夕太沉默了,不愿意跟他交流。
这会儿肯跟他斗嘴跟他闹,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让他心情都好了不少。
霍夕夕上楼五分钟后,他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给薄润拨去电话。
“我儿子那?”
刚才那支香烟被夕夕不知道用抱枕砸到哪里去了,他从茶几上又拿了一支咬在唇间。
“在这那。”
“配不配合治疗?”
薄润说道,“还可以吧,哭闹肯定有,我说你心真大啊,孩子放我这里,你两天没过来看了。”
闻言,霍晏司垂眸,从茶几上摸过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
“他一见我就哭。”
也不知道他跟着小崽子是不是八字不合犯冲。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就没好好相处过。
薄润联系了一个自闭症的权威专家,辣辣这一周都由薄润带着做康复。
他当然也想小崽子,这可是他盼了几年的孩子。
可小崽子一点都不想他。
第一天他陪着做康复,小崽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总之很排斥他。
他索性这几天都没去看,孩子交给薄润他也放心。
他将霍夕夕砸他的抱枕从地板上捡起来抱在怀里,吐了口眼圈,问道,“医生怎么说?能恢复到什么地步?”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我让人把孩子在我医院里的病历调出来看了,这一年霍夕夕都在带他做治疗,效果还不错,以前他不跟人接触,别人说话也不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你别看他现在还不讲话,其实已经进步了很多。”
“那就行。”
“放心吧,治疗得一步一步来。”
霍晏司屈指弹了弹烟灰,“明早我去接他。”
“不做康复了?”
“夕夕想见他,在我这待一天我再送你那去。”
“行。”
“……”
晚上十点钟,霍晏司洗漱后躺下。
自从搬进这个别墅后,他一直跟霍夕夕分房睡,怕他睡着了碰到她受伤的脚。
躺下后,他靠在床头,拿过手机准备问薄润辣辣睡了没。
消息刚发出去,房门被打开。
他抬眸看去,就见霍夕夕站在门口,“我要见辣辣。”
闻言,他偏头,轻嗤一声,眯眼。
“我让你进来了?前几年教你的礼仪都喂狗了?”
“……”
霍夕夕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又退了出去,关上门,重新敲门。
“进。”
霍夕夕重新推门进来,单脚跳到床前,“明天我要见到我儿子。”
霍晏司挑眉,“然后那?”
她爬上床,跟他面对面,“你说话算数,明天你带辣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