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夕夕被他捏着下颌。
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半响后,霍晏司才松开她已经泛红的下巴。
他泛着冷意的下巴轻抬,“把剩下半瓶啤酒喝了。”
“我喝不下。”
她哑着嗓音,醉的已经站不起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说让你喝了,不然我灌你?”
他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让她遍体生寒。
“霍,霍晏司。”她醉眼微醺的看着他,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放我走吧。”
“不可能。”
霍夕夕瘫坐在地上,呢喃道,“我都不喜欢你了。”
“……”
霍晏司眼睫骤然一缩。
我都不喜欢你了。
他垂在膝盖上的手攥紧,小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那你喜欢谁?”
她捂着脸哭,一边哭一边说道,“喜欢谁都不喜欢你,霍晏司你太坏了。”
“……”
霍晏司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冷嗤一声,轻提裤腿上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这就受不了了?合着还是以前我对你太好了对吧?”
“……”
这一晚上霍夕夕并不好过。
她喝吐了。
又被霍晏司带去套房里,吐的黑天昏地,用凉水冲了脸后,本来已经快没有意识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
一直在跟霍晏司闹。
第二天。
霍晏司昨天下午下飞机后就知道去了学校接霍夕夕,都没休息又带人来了莫兹公馆,累的很。
他上午没去公司。
很久没有抱着霍夕夕睡觉了。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一直很自律的男人,第一次有了赖床的念头。
临近中午,他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了一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还在昏睡的霍夕夕。
半响后。
他才将抄在裤兜的手拿出来,俯身撩开遮住她小脸儿的长发。
自从再次遇见她之后,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倒是不少,但他从未仔细看过她。
还是那张闭上眼睛都能在心里浮现的小脸儿。
可又跟几年前青涩的模样有很大的区别。
到底是长大了。
不光人长大了,就连脾气都倔了。
片刻后,霍夕夕眉头紧皱,翻了个身,整张巴掌大的小脸儿都露了出来。
刚才只是看侧脸,这次一看到她红扑扑的正脸,霍晏司愣了一下,伸手在她额头上蹭了下。
额头滚烫。
竟然发烧了。
他皱眉,拍拍她脸颊,“霍夕夕,夕夕。”
一连叫了几声,她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眼睛却没有睁开。
他掀开被子。
他迅速将一旁的睡袍扯过来给她穿好。
“难受是不是?”
她没反应。
“我去叫医生。”
如果霍夕夕此刻是清醒的,那她一定能看见霍晏司眼底的担心和焦急,如同几年前那样。
“……”
薄润赶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谁发烧了啊!”
他急匆匆的拎着药箱跟在霍晏司身后,看着他脊背笔直,面色正常的模样,“时墨生病了还是阿勉病了?”
“怎么这么多废话?”
霍晏司斜了他一眼。
“嘿,霍晏司你不要太过分啊。”薄润不满的说道,“老子特么一堂堂副院长,整天被你使唤的跟个家庭医生样,你特么良心不会痛吗!”
没有报酬就算了,关键是嘴还这么毒。
“闭嘴。”
他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拧开了门。
房间里还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
薄润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扔在地毯上的校服。
哎,等等……
校服?
薄润以为自己看错了,在看过去才发现没错,就是校服,那种高中生的校服。
“不是吧你,都对学生妹下手了?”
话音刚落,霍晏司长腿就招呼了过来。
薄润敏捷的闪开。
“别废话,赶紧来看看,都烧糊涂了。”霍晏司眉眼间一抹不耐。
“霍夕夕啊?”
薄润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遍从医药箱里往外拿测温仪,一边说道,“晏司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这好不容易遇见她,你别这么折腾她。”
薄润知道他心底不痛快。
当初他把霍夕夕当命根子,霍夕夕逃走后,对他来说打击很大,像是死过一回。
毕竟那阵子,他失眠,暴怒,频繁出现幻觉,把他们都吓坏了。
霍晏司的性格本就偏激,准确来说是有些阴暗,这注定霍夕夕这次不会好受。
“我靠,我三十九度了。”
薄润一边从药箱里往外拿针剂,一边吐糟,“这特么都成火炉了,你抱着睡了一晚,不觉得烫吗?”
“……”
霍晏司靠在床上的墙壁上,垂眸看着薄润给她打针。
结果这袖子一撸上去,薄润眼神就变了。
霍夕夕很瘦,皮肤很白。
薄润一看她手腕上的伤就全都清楚了。
他先给她打完针,起身后对霍晏司说道。
“你就不能对她好点。”薄润将东西收拾好,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丫头这几年过的什么生活,比当初在你身边时还要瘦。”
“……”
薄润拎起药箱刚想走,霍晏司说道,“拍个女医生过来。”
“干嘛?”
“过来看着。”
“你女人你不在这里看着,你做什么去?”
霍晏司眼眸深了些许,眉眼间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赶紧滚蛋!”
薄润:“你特么下次跪下来求我,老子都不来了!”
“……”
之后,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霍晏司像是消失了一般,没在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她每天照旧上学,带着孩子去做康复,霍晏司不出现,她倒也自在。
而慕妤这边,也因为跟陆时墨闹了矛盾,从琳琅湾里搬了出来来她这边。
“我不报晋大。”
“啊?”
慕妤脸色淡漠,又说了一声,“我不报晋大了。”
闻言,霍夕夕默了默,她垂眸。
“等高考填完志愿,我就带着辣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