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妤震惊的抬手捂住了嘴,半响没说出话来。
周婶儿不忍心在看下去,低声对慕妤说道,“刚才难宝自己脱衣服就进了浴缸,子篆站着就是不愿意脱,磨蹭了好一会才把上衣脱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慕妤连忙上前。
她弯腰看着秋子篆身上的伤痕,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子篆眨巴着大眼睛,往后缩了缩,怯怯问道,“阿姨,很难看对不对。”
慕妤摇头,“不难看。”
她拎过孩子的细细的手臂,看着他手臂上的烟头烫伤,问道,“告诉阿姨,谁打的?”
子篆眼底闪过一抹惧怕,往后缩了缩,拿过一旁的保暖衣就要穿。
“阿姨,我不洗澡了。”
他不敢说。
上次被难宝看见他手臂上的青紫,难宝告诉了水水老师,水水老师又告诉了妈咪,回家后他就挨了打,妈咪不准他再让别人看见他身上的伤。
眼瞅着孩子大眼睛顷刻间蕴满了眼泪,慕妤没敢在问下去,从周婶儿手里拿过难宝的睡衣给他穿好,“不愿意就不洗了。”
“谢谢阿姨。”
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慕妤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了解秋子篆家里的情况,但能在明麟上学,说明这孩子家庭条件肯定很好。
本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性格又这么乖,怎么弄的一身伤?
洗完澡后,慕妤开始将睡前故事。
讲了十多分钟,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始眼皮打架。
等到他们都睡着后,慕妤才放下故事书,打开床头上的睡眠灯后,跟周婶儿关上灯出了儿童房。
周婶儿一个劲的惋惜,“哎呦,这么乖的小孩,怎么能下得去手。”
慕妤交代了周婶儿几句话后,回了卧室。
陆时墨已经洗完澡,正半坐在床上看着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都睡了?”
“恩。”
慕妤甩掉拖鞋爬上床,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认不认识秋子篆的家长?”
男人摇头,“不认识。”
“那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么?”
男人沉吟片刻,“晋城还有一家娱乐公司,叫世豪娱乐,执行总裁秋世钦应该是秋子篆的父亲,但秋世钦几年前全家移民到国外,娱乐公司也由合伙人打理。”
“那为什么秋子篆和他妈咪在国内?”
“去年回来的。”说完,男人抬手在慕妤额头上点了点,挑眉,“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去年暑假后的开学典礼上他们就坐在我们后面。”
闻言,慕妤嘟了嘟嘴,“都怎么长时间了,我哪里能记得。”
“睡觉。”
“那个孩子怎么办?都被打成那样了我,我们不管?”
男人黑眸跟她对视片刻,说道,“没搞清楚事情之前不要多管闲事,很可能会给秋子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里是国内,不是美国,虐待孩子可以剥夺父母的监护权。”
慕妤一琢磨,也对。
虽然她很想管,无疑陆时墨的建议是很关键,先观望一下再说。
“还擦不擦防妊娠纹的药膏?”
“擦。”
慕妤躺平,掀开睡裙,圆圆的孕肚暴露在陆时墨眼皮底下。
“有没有长纹?”
“没。”
慕妤松了口气,“那就好,夕夕这次肯定是要长纹了,她才怀孕六个月,肚子比我大一圈,她说肚皮上已经有纹了,擦了药也不管用。”
“双胞胎,不长纹才怪。”
陆时墨将药膏挤在手心里,两只手搓了搓,抹匀后这才在慕妤高耸的肚皮上擦了起来。
擦的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
陆时墨停下涂抹的动作,细细感受了一会儿。
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一般,慕妤的肚皮上,一会儿左边鼓起一个小丘,一会儿右边鼓了鼓。
抬眸看见慕妤已经闭着眼睛像是睡过去了,他才微微俯身,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抹轻柔,“妈咪睡着了,不准闹了,乖。”
许是真的听懂了,刚才还闹腾的肚皮上真的消停了。
他薄唇高高勾起,在慕妤肚皮上亲了一下,“晚安,宝贝。”
第二天一早。
早饭后,慕妤跟陆时墨送两个孩子回学校。
慕妤还是有点不放心,跟水水老师聊了一会儿。
她这才知道,秋子篆的爸爸不在晋城,只有他妈妈带着他在晋城生活,据说也不会很长时间。
因为在明麟幼儿园的孩子,几乎全都会升入明麟小学部。
转眼间已经五月份,难宝这一级的小朋友,将在暑假后升入小学部,前阵子幼儿部给家长发了意见表格,秋子篆的妈咪并没有勾选直升入明麟小学部。
“这样啊。”
水水老师点头。
慕妤又问道,“秋子篆的妈咪让他在这里寄宿多久?”
“一周那。”
“那我这一周可不可以都带他回家?”
为了一个寄宿的学生去招一个生活老师,实在不容易,再加上秋子篆跟慕妤回家,绝对是安全的,水水老师求之不得。
旁边,子篆的大眼睛里的闪烁着兴奋。
把两个孩子交给老师后,慕妤跟着陆时墨去了公司。
昨天一直没联系上爸妈,再加上林仲勋的话,慕妤隐隐有些担心。
到了公司,联系了一上午,还是没打通岛上的电话。
慕妤咬了咬唇,“会不会岛上已经出事了?”
陆时墨将电话挂断,墨眉轻敛,轻轻拥住她,“如果真的出事了,不可能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别急,最近岛上是雨季,以前不也经常打不通?”
慕妤轻抚着小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与此同时,另一边。
别墅里,林仲勋垂眸卷起眼前的雪茄,点燃尝了一口后,这才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苏倾落。
“林先生,小诺的情况已经恶化,医生说再做不了心脏移植就真的没救了,我求你帮帮我。”苏倾落直接跪在林仲勋面前,脸上的妆容已经被哭花了。
林仲勋厌恶的皱眉,凉薄的勾唇。
“你的命是我救得,身份是我弄的,能在晋城安顿下来也是我帮的,你儿子在医院里花着我的钱,你还想让我怎么帮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