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墨瞬间坐直了身体,黑眸微眯。
祁麟疑惑的看向他,“boss?”
他看见了。
虽然那个女人带着面具,但他对慕妤无比的熟悉,那绝对是慕妤。
见他推门下车,祁麟也连忙下车跟上。
一进如常,嘈杂声立刻传来。
陆时墨坐在角落里,看着面具女人一身冷漠的在赌场里走来走去巡视,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叫来了旁边的服务员。
“那个女人是谁?”他轻抬下巴问道。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服务生笑道,“那是我们场里的巡视官。”
陆时墨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视线紧紧盯在不远处女人身上,再次问道,“我以前来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她?”
“哦,她是半个月前新来的,是个美人,可惜不摘下面具,人性子也冷。”
陆时墨陆续又问了几个问题后,问完后塞给服务生一千美金小费。
吸尽香烟后,等到慕妤朝赌场后面的走廊走去时,他掐灭香烟跟了上去。
洗手间里。
慕妤摘下面具,朝脸上泼了两捧水。
赌场里并不禁烟酒,哪怕有通风系统,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待时间长了还是觉得难受。
她双手撑住在洗手盆两侧,低着头半响后,才抬头戴上面具准备出去。
刚转身,就撞在了一堵人墙上。
她不悦的皱眉,看着地上那双明显属于男人的皮鞋,抬头冷声道,“这位先生,这是女洗手间,你……”
当视线触到面前男人的脸时,她嗓音一顿,眼眸骤然收缩。
陆时墨?
她定睛一看,面前脸色冷凝到极致的男人可不就是陆时墨。
她刚想开口,面具就被男人摘掉。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他扣住细腰抵在了墙壁上。
后背撞在墙壁上,她痛呼一声。
“唔……”
她骤然睁大眼,双手在他胸前推搡着。
陆时墨好像也发了狠,手牢牢禁锢住她的下巴和细腰,哪怕她挣扎的生疼也不见他放开。
抬眸就跟男人满是血丝的黑眸对视。
慕妤被他眼底的愤怒和伤心震撼,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肺里的氧气几乎被抽尽,一抽抽的疼。
“唔……”
足足两三分钟后,陆时墨才松开她。
慕妤大口呼吸着,唇角还在渗着血珠。
她抿唇,将鲜血尽数抿紧嘴里。
她低下头,看着男人笔挺的西裤腿,视线逐渐模糊。
“抬头。”他冷声道。
慕妤耷拉着脑袋没动。
“我让你抬头看我。”
她这副模样让陆时墨很是火大,大掌扣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跟自己对视。
万般的怒火到了进心口,却在看见她氤氲的水眸时熄灭了大半。
“哭?给我一个你哭的理由?”
“……”
陆时墨嘲讽的勾唇,粗粝的指腹将她唇角渗出的血珠拭去,眼眸冷漠到极致,“为什么要从医院里跑?为什么一声不吭跑来拉斯维加斯?”
慕妤双手垂在身侧,缓缓握紧,依旧没吱声。
陆时墨眼眸泛红,指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永远都这么自私,从来都是我追着你跑,四年前你是这样,四年后你依旧这样。”
“你为人妻为人母,不是孤家寡人,你就算不考虑我,你有没有想过难宝?他还小,整天哭着说想妈咪要妈咪,慕妤,你能不能懂点事,为别人考虑一下?”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最生气的地方,就是她一声不吭的跑了,大半个月时间,一点消息都不告诉她。
所有人为了她彻夜不眠几乎将晋城翻了个遍,所有人这些人一直忙着找她,她却悠闲的在赌场里做起了巡视官。
他本以为她被林仲勋控制了,但现在来看,不但没控制,还自由的很!
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滑落,顺着脸颊滚到了下巴,然后落在他手指上。
慕妤跟他对视,眼泪越来越多。
陆时墨眼眶湿润,抬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额头上青筋隐忍的暴起。
落在手指上的眼泪越来越多,烫的他心脏微缩。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这辈子算是砸在你手里了,慕妤,算我求你了,别折腾了行不行。”
心底挤压的思念和内疚在这瞬间犹如开了闸一般倾斜而出。
再也忍不住,慕妤抬手抱住他脖颈,肩膀隐忍的一抽一抽的。
“……”
好在来赌场里的女人不多,女洗手间这会都没有人进来。
陆时墨疼惜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跟她十指紧扣,“我们回去再说。”
她点头。
两人前脚一出洗手间,后脚洗手间里的厕格门被打开。
曼蒂抱着手臂走了出来。
她挑眉,吹了一声口哨,“好一个美人。”
之前她从杰森口中得知这个女人有老公有孩子她还不相信,以为她是杰森的情人,有老公有孩子全都是应付她的。
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身材好到极致,脸精致无暇,很合她胃口。
“啧啧,可惜砸在一个男人手里了。”
她皱眉,摸了摸下巴,“这么男人怎么有点眼熟?”
“……”
慕妤没在戴面具,由陆时墨牵着她径直出了赌场。
他打开后车门,慕妤弯腰上了车,她也上了车。
酒店是来之前就定好的。
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十几分钟后,希尔顿酒店。
慕妤跟在陆时墨身后进了总统套房。
房门关上后,她站在门口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话。
“想没想我?”他额头抵着他额头,轻声道。
慕妤点头。
“乖,说出来,想不想我?”
“想。”慕妤用微哑的嗓音说道。
“乖。”
一个想字,让陆时墨心尖都软了。
他无奈极了。
这女人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恨不得让他揉进心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