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墨皱眉,连忙问道,“她去找你了?”
“对。”
陆时墨朝祁麟使了个眼色,几个人连忙朝病房外走。
他继续问道,“慕妤找你做什么?”
陆让默了默,说道,“小叔,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瞒不住了,小妤儿全都知道了。”
闻言,陆时墨急忙蹿火朝外走的脚步猛地一顿,连忙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告诉她!”
“不是我说的,她来找我之前就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她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
陆让此刻又急又恼,对小叔说话的嗓门也大了不少,“我怎么知道,她一来就嘲讽我不去看她,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还非要拿我手机看微博,微博上面的照片都删的差不多了,她肯定不是从微博上看的……”
一瞬间,陆时墨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站在原地别动,把位置发给我。”
“好。”
收到陆让发送的定位后,陆时墨立刻吩咐祁麟派人以陆让为中心的地方去调看每个路口的监控。
半个小时后,陆时墨到达陆让所在的位置。
“小叔!”
陆让连忙上前,“有小妤儿的消息没?”
陆时墨脸色阴森,摇头,“暂时没有。”
陆让双手叉腰,狠狠皱了下眉头,“对了,小妤儿问我傅寻有没有在公司,我说不在,她会不会去找傅寻了?”
闻言,陆时墨又立刻给傅寻拨去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
“在碧水湾,慕妤找到没?”傅寻连忙问道。
“还没,陆让说慕妤朝他打听过你,你在碧水湾别动,她很可能会联系你。”陆时墨短促的呼吸着,“她如果去找你,你扣住她别让她离开。”
“好。”
“……”
与此同时,慕妤漫无目的的坐在出租车上满晋城到处跑,基本上没跑一段路就要换一辆车。
知道她手里的几百块钱全部花光后,她站在大街上,苍白的脸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白的惊人。
街上人来人往,她此刻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她没办法去面对陆时墨。
哪怕他不在意,但她心里仍过不去那道坎。
就在她大脑里一片空白漫无目的时,身旁倏地传来一道声音,“南小姐?”
慕妤偏头看去,唇动了动,“查特。”
“南小姐你怎么在这?”
慕妤没回答他的问题,眼睫微颤,“能用下你手机么?我想给淮征打个电话。”
“好。”
电话很快接通。
慕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除了陆时墨和陆让,闻淮征大概第三个她会掏心窝子里的男人了。
在国外一起生活的那三年,她记忆全无,把闻淮征当做亲人,基本上有心事都会告诉他让他帮着出主意。
“慕妤?”
“你在哪里?”她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拉斯维加斯,怎么了?”
慕妤吸了吸通红的鼻子,说道,“我去找你。”
闻淮征沉默了几秒,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慕妤蹲在地上,嗓音不断颤抖着,接近崩溃的抽噎着,“我想暂时离开这里。”
“好,我让查特去安排。”
“……”
手机回到查特手里后,闻淮征交代了查特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南小姐,我们下午一点的私人飞机,你要回去收拾东西么?”
慕妤摇头,“不用。”
“好。”
在陆时墨等人忙的一团糟的时候,慕妤踏上了飞往拉斯维加斯的飞机。
晚上。
陆时墨连同莫勉傅寻等人,几乎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将晋城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慕妤。
而那几辆慕妤乘坐过的出租车被找到,顺着司机说的路线,陆时墨等人到了慕妤最后下车的地方。
在周围走访后,终于在旁边咖啡店店员的指认下,确定慕妤跟一个外国男人走了。
至此,慕妤所有的消息全部都断了。
莫兹公馆。
几个男人已经24小时没阖眼了,地毯式的搜查愣是没有再找到慕妤的消息。
陆时墨下巴上已经冒出胡茬,他吸了口烟,喃喃道,“外国男人。”
“她就这么跟一个陌生人走了?”霍晏司皱眉。
傅寻也在,“最基本的安全意识她懂,陌生人她不可能跟他走,八成是她认识的人,而且很熟悉。”
她认识的人,而且很熟悉?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陆时墨。
他倏地抬眸,危险的眯了眯湛黑的眸子,“林仲勋。”
“啊?”
陆时墨脸色凝重,“慕妤跟我在一起期间,她熟悉的人我几乎都知道,并没有外国男人,但她曾经跟林仲勋在国外生活了三年多,林仲勋身边可能有外国人。”
“如果闻淮征真的是林仲勋的话。”薄润皱眉,看向陆时墨,“闻淮征的助理,就是外国男人。”
“……”
傅寻朝唇间送烟的手一顿,“你是说,慕妤跟林仲勋的人走了?”
“靠!”霍晏司咒骂了一声,“好不容易把她从林仲勋手里捞出来,她倒好,自己又回去了。”
“现在怎么办?”
陆时墨抬手,在疲惫的眉间摁了摁,无奈道,“等,慕妤在林仲勋手里暂时不会有事。”
“……”
他眼眸微暗。
当初他试探慕妤,慕妤怎么都不肯说出她这几年在国外跟谁生活,他没跟她挑明。
后来,他怀疑闻淮征时林仲勋,怕打草惊蛇,也没有跟慕妤挑明闻淮征的身份。
他很后悔。
……
半个月后,拉斯维加斯。
车里,带着墨镜的男人低头翻看着手里的照片,他薄唇微勾,抬手将照片递给副驾驶座上的人,“把这些照片派人送给陆时墨,让他来拉斯维加斯。”
查特接过,低头看了一眼,全都是慕妤最近在拉斯维加斯的照片。
他点头,“是。”
等查特下车后,司机恭敬的问道,“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拉斯维加斯一号赌场。”
“是,先生。”
闻淮征墨镜下的黑眸中带着一抹隐忍的兴奋,他偏头看向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缓缓道,“二十六年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