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妤表情依旧有些怔愣,她不可置信的抬手在他俊脸上摸来摸去。
从他眉毛到眼睛,指尖从他高挺的鼻梁滑下,又到薄唇和下巴,手掌捂在他心口。
感受到掌心下蓬勃的心跳,她表情才有了变化。
“陆时墨。”
她猛地坐起身跪在病床上,紧紧拥住他脖颈,放声大哭。
“你混蛋!”
男人疼惜的在她发顶上亲了亲,应道,“是,我混蛋。”
劫后重生的感觉,首先让慕妤感觉的是心碎。
她真的怕了。
慕妤再哭,陆时墨轻声哄着,旁边,难宝撅着嘴抱着胖胖的小手臂上前拽着爹地的裤腿,发觉拽不动又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挤进了爹地和妈咪怀里。
“爹地你讨厌,妈咪是要见难宝的。”小家伙不悦。
闻言,陆时墨在他小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笑道,“臭小子!”
足足二十分钟,慕妤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她蜷缩在男人怀里,抽噎了一下,问道,“那么大的火,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当时大火已经将这个别墅吞噬,二楼所有房间的玻璃都烧炸了,所有人都以为他逃不出来被烧死了。
陆时墨在她唇角亲了亲,淡淡道,“我把难宝扔下去后就去找别的出口,最后被大火逼到了楼顶,楼顶面朝后花园的方向有个小玻璃房,我打破玻璃从楼上跳下来的,落地没落好,崴了脚。”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其实当时的情况远比他说的要危险的多。
他将难宝扔下去后,确实去找别的出口了,但他找遍了二楼所有的房间,窗户的大小他都出不去。
浓烟呛得人根本睁不开眼,温度高的他头发都焦了,甚至衣服都被火烧坏了一些。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绝望的,真的以为自己出不去了。
最后比大火逼的没办法,才在浓烟中发现二楼竟然有一个通往楼顶的台阶,门是锁住的,好在是普通的玻璃门,他将门踹开打碎玻璃房跳下去的。
真的可以说是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说林仲勋把这一切安排在一处没有天台的别墅里,他估计真被烧死了。
“当时真的吓死我了。”
慕妤抱紧他的劲腰,将脸埋在他胸膛里,闷声道。
陆时墨垂眸,薄唇微勾,“亲我一下?”
慕妤没有丝毫犹豫,抬头在他薄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妈咪妈咪,难宝也要亲亲!”难宝不高兴了。
“好好好,妈咪也亲一下难宝。”
“……”
陆时墨在医院里住了一周,等到脚踝和手臂上的烧伤情况变好后就回了琳琅湾。
对于这次事故,慕妤还是心有余悸。
至少最近一年她是不敢出去旅游了。
这种事情遇见一次就已经让她很崩溃了,再来几次她心脏真是承受不住。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给难宝过完生日后,剧组刚好开工,陆时墨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开始去公司里工作,慕妤也回了剧组。
这次事故,她没告诉茂哥跟夏夏。
在第n+1次ng后,慕妤给导演道了歉。
“rry。”
“南姝今天身体不舒服?”导演关心的问道,毕竟之前南姝拍戏都是一条过,像这种ng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
她脸色有些白,“头有些疼。”
“那今天就算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们先拍别的戏份,你那部分改天再补上。”
道了谢后,慕妤跟夏夏离开了剧组。
保姆车里。
夏夏手忙脚乱的拿出体温计给她量体温。
“不用,我没事。”慕妤细细的眉头蹩起,抬手将体温计推开。
“姝姐,你脸白的跟个鬼似得,还说自己没事。”
慕妤皱眉,“我真没事,你让我静一静。”
见她真的很不舒服,夏夏顿时不再说话了。
她抬手在太阳穴上摁了摁,眉宇间染上了几抹痛苦。
夏夏被她这模样吓到了,连忙对司机说道,“小何,去医院,快点。”
话音刚落,慕妤睁开眼睛,红唇轻启,“回酒店。”
“姝姐!”
她语气不容置疑,“我说回酒店!”
“……”
四十分钟后,华庭酒店。
慕妤有二十多天没回酒店了,她一头扎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子。
足足十多分钟后,她才满头大汗的从床上翻身坐起。
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药瓶,倒出两粒刚想塞进嘴里。
倏地,她想起了什么,抬手将药丸全部扔了出去。
“啊!”
她尖叫一声又一头扎进了被子里,烦躁的在床上吼了半天后,她重新爬起来拿起身边的手机翻出闻淮征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铃声刚响了一声,她又迅速将电话挂断。
“怎么会这样。”她抓了抓头发,喃喃道,“我跟淮征以前就认识不是么?他明明知道我是陆时墨的妻子,为什么这三年来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几天她断断续续又开始头疼。
之前待在身上的药吃完了,头疼的也不是很厉害,她也没着急来酒店里取。
但是从昨天开始,她脑海里多了一些记忆。
昨晚她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在拍戏的时候,头疼的厉害了,脑袋里又多了一些记忆。
而这些记忆,跟她从闻淮征嘴里知道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闻淮征说他是从医院里见到她的,并告诉她,她身边带的证件上名字是南姝。
可明明,五年之前,她跟闻淮征接触过,不止她,就连陆时墨都跟闻淮征接触过,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陆时墨的妻子。
但她跟他相处的这三年里,他一丁点都没告诉过她。
她很现在就去找闻淮征问了个清楚。
但她心里慌得厉害。
半响,她重新将丢在地上的药瓶捡了起来,细细的查看着上瓶体上的说明。
这药她吃了快四年了,从她醒来之后,可能是之前头部受了伤,头经常疼,所以淮征给了她这药。
之前她一直在吃药,从来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这药一周服用两次,之前她一直都按时吃。
但她这一周来因为带去琳琅湾的药没了,她并没吃,但记忆恢复了。
脑袋中一个念头闪过,她倏地出了一身冷汗。
她紧紧攥住药瓶,“这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