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只听见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抬头去看时,旁边只剩下莫勉,军用悍马车已经跑得只能看见车尾了。
莫勉明显很恼怒。
他刚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香烟,一偏头就看见距离他只有两米远的陆时墨。
“擦,吓死老子!”莫勉掏出打火机,手指一搓燃后点燃香烟,恨恨道,“北寒骁个孙子,等他回来老子一定好好收拾他,敢挖我墙角!”
南姝心里同情了他一秒,仅仅一秒。
“北寒骁那个粗人,他从哪里弄到贵宾包厢的票的?”
哪料,一道淡漠的嗓音响起,“他找我帮弄了两张票。”
“……”
莫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擦,那你不早点告诉老子!”
“他可没告诉我是跟你的女神一起去。”陆时墨淡淡收回眼眸,又淡淡说道。
此刻莫勉的脸色可以用精彩二字来形容了。
“那孙子早就算好了,票是你给弄得,我有火也发不出!”
陆时墨抬眸看他,“认真了?”
莫勉吸了口香烟,没吱声。
陆时墨敛眉,再次提醒道,“根正苗红的军三代,你们之间的距离搁着一个太平洋。”
闻言,莫勉吸了大一口香烟。
他知道。
最关键的是,莫兹公馆档次就算高破天际,特么也是个高级会所,虽然他在晋城混的风生水起,莫家在晋城的地位也不差,但到了燕京军区大院里,这点都不够人家看的。
陆时墨像是没看见他脸色那么差一般,继续说道,“一般这种家庭的女人,家里多半希望找一个有共同语言的,更能在军衔上配的上她的,综合所述,北寒骁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闻言,南姝眼角唇角一齐抽抽。
喂喂喂,你就算不会安慰人,也犯不着这么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吧?
莫勉闷闷的吸了两口香烟,没吱声朝自己车走去。
见状,南姝鄙视的看向副驾驶座上男人的后脑勺。
“神经病吧你!”
“……”
等回到琳琅湾,已经十二点。
周婶儿已经做好了午饭。
一进门,闻见饭菜的香味,难宝还来不及兴奋,就听见耳旁的男人说道,“去自我反省。”
“……”
在小家伙脸还未悲伤时,南姝一把抱起儿子朝餐厅里走,自动忽略陆时墨,“呦呵,我们吃饭饭去喽!”
小家伙怯怯朝爹地那边看了一眼,见爹地没出声,这才露出甜甜的笑,“去吃饭饭喽!”
“……”
午饭后。
南姝等到儿子开始午睡了,这才放心的拎起小包准备离开回酒店。
“外面下雪了。”陆时墨突然说道。
南姝嗯了一声。
“留下吧,明早去老宅,只要我开口,整个晋城的酒店没有敢让你入住的。”陆时墨点燃一支香烟,将烟雾喷在她脸上。
南姝气结。
老男人威胁她!
但她偏偏又无可奈何,毕竟陆时墨在晋城是跺跺脚晋城都要抖三抖的巅峰存在,连晋城最高级的华庭酒店都是他的。
“……”
晚上八点钟。
祁井冒着大雪冲进了别墅里。
“周婶儿,boss那?”
周婶儿接过他手里的大衣,“在楼上书房那。”
书房里。
陆时墨视线从今年的财务报表上移到祁井身上,“查到了?”
“能查到的基本上都查到了。”
闻言,陆时墨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细细的看。
越家跟林家,当年可谓是黑白通吃,两家的势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但在26年前,本来维持着表面平静的越家和林家彻底撕破脸皮,甚至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对峙。
再往下……并没有写原因。
“查不到?”他弹了弹资料。
“是,boss,我们调查了好多地方,还是没找到当年的原因是什么。”祁井皱眉,“我联系过蔺叔,蔺叔似乎也不清楚的样子。”
再往下看,就是发生在24年前的事情。
越家跟林家的斗争已经从暗地里移到了明面上,双方下手确实很残忍。
但上面只记载了当年一场交锋后,越家的掌权人被杀,越家的大少爷被林家人挑断了手筋,而越家新出生的孩子不知所踪。
林家也伤的不轻,损伤过半。
胜负已分,但是在越家渐渐隐退岛上时,林家因为元气大伤,在一个深夜里被道上的几个仇家合伙血洗……
“血洗?”看到这里,陆时墨皱眉问道,“幸存人口多少?”
祁井说道,“主要人物已经被清洗干净,只剩下一些女眷和旁支,而且据我们调查得知,当时那些女眷下场并不好,大多被带走当了……那啥。”
“……”
男人翻了一页,这一页是林家人当年的人口名单。
从密密麻麻的人口名单上来看,林家跟一脉单传的越家不一样,林家人口众多,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七八十口。
“这些人全部被血洗?”
祁井点头,“里面的男人当年基本上都被杀光了,但当年现场实在是太惨烈,对方血洗完林家后放火烧了林家,第二天警察清理现场时,很多人根本都辨认不出身份……”
陆时墨点头,吸了一口香烟。
辨认不出身份,林家有漏网之鱼的可能性非常大。
他再次从名单上扫视了一眼,问道,“把里面所有的孩子和成年人列一个表,要详细的年龄,能确认死亡的,进行标注。”
“是,boss!”
等到祁井离开后,陆时墨依旧盯着那一份名单发呆。
单从名单来看,林家的男丁众多。
“林家。”他默念了一遍,视线放在了林家掌权人一脉的名单上,幽沉的视线在二十多个名字上扫视了一圈。
“……”
晚上十点钟。
陆时墨回到卧室时,南姝正躺在床上打电话。
小女人四仰八叉的躺着,嘴笑得简直要咧到后耳根了。
“嗯嗯,知道啦,你放心,药我都按时吃的,我这么惜命,肯定要好好活着啊。”
说着,她翘起了二郎腿,脚丫子嘚瑟的抖了抖。
“知道知道,你也多注意身体嗷,不要那么拼命的工作,你又不差钱,得嘞,你也别跟我说你这是为事业奋不顾身……”
说了半天,陆时墨都站在门口听着。
显然,南姝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