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妤搓了搓手指,“你回就回呗,拉着我干什么。”
“你少装傻。”
傅寻后仰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看着她隐晦不明的脸,说道,“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难不成你到时候真的想做单亲妈咪,然后眼睁睁看着其他孩子叫陆时墨爸爸,到时候你哭去吧,陆时墨的钱你孩子一分都没有,白白便宜了别人。”
“你闭嘴!”
慕妤将一叠报纸扔了过去。
傅寻知道她没有自己嘴上说的那么潇洒。
“得嘞,闭嘴就闭嘴,反正我说的都是实情,陆时墨又不知道你怀孕了,他再找个女人生孩子一样美滋滋的,某人就可怜喽,年纪轻轻就成了单亲妈妈,孩子还没有爸爸……”
“傅寻!”
慕妤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反正后来我就回晋城了,跟不跟我一起你自己考虑吧。”激将法很成功,傅寻淡笑着起身。
“……”
傅寻上楼后,慕妤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将刚才扔傅寻的报纸又捡了回来。
她一份份的翻看,一想到其他女人跟陆时墨在一起,做着他们在一起经常会做的事情,她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要回去么?
可自己让他那么丢脸,那么痛苦。
不回去?
天知道她每天夜深人静时想他想的发狂,只能不断从微博或者八卦论坛上得到他一丁点消息。
她将报纸卷了卷,全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宝宝,我们要不要回去那?”
她长叹一口气,抚摸着小腹,轻声道。
“妈咪真的好想他,你说,要不要让你爹知道你的存在那……”
第二天。
花城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除了吃饭之外,慕妤孕吐反应有些大,在榻榻米上躺了一天。
傅寻没有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他知道慕妤已经动摇了,剩下的还是需要她自己考虑。
转眼间到了傅寻要离开的时间。
花城依旧在下雪,零零星星的小雪。
“少爷,东西都带上了。”
井森关上后备箱,打开后车门,对傅寻说道。
傅寻点头,双手抄进大衣里,扭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别墅门口。
“走吧。”
“是,少爷。”
傅寻进了后座。
井森打开雨刷器清理着前挡风玻璃上刚积攒的雪花,絮絮叨叨的说着,“少爷,晋城今天也在下雪,这一路恐怕不好走,我们到晋城的时间估计要拖后一两个小时……”
傅寻低头给家里发信息,嗯了一声。
倏地——
“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他扭头看去。
慕妤站在车外,再次抬手敲了敲车窗,“开门!”
傅寻顿时笑了,将车门打开,下了车,眉眼带笑的扫了一眼她腿边的小行李箱,“慕秘书这是想通了?”
“后备箱。”
慕妤眼神飘啊飘,将行李箱丢给傅寻,坐进了车里。
傅寻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后,亲自拎起慕妤的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里。
好在来的时候东西多,特意开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
回去之后慕妤肯定不能自己生活,傅寻索性连保姆赵阿姨一起带了回去。
本来路上有积雪,某些路段还结冰,车不好走,这下多了慕妤,井森更是开的小心翼翼。
早上九点出发,花城在下雪,晋城也在下雪,硬是将原本四个小时的车程拖到了六个多小时。
到晋城后,已经下午三点。
傅寻名下有不少房产,慕妤倒也不用担心住处。
“先住这里吧,生活用品和吃的全都备齐,你自己不要出去,明天我带你去琳琅湾。”傅寻要回家一趟,临走前交代完慕妤又交代了赵阿姨,“阿姨,少东西就给井森打电话,你不要自己出去,看好慕妤。”
“好的,傅先生。”
外面下着雪,慕妤也没有出去。
一晚上,她辗转反侧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下楼。
傅寻已经在餐厅里等着了。
“没睡好?”
慕妤打了个哈欠,“有点认床,睡不着。”
傅寻薄唇微勾,倒也没有戳穿她。
早饭后,傅寻带她出了门。
“先去琳琅湾?”
慕妤扭头看着窗外,点头,“恩。”
慕妤住的地方距离琳琅湾并不远,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琳琅湾门外。
足足五分钟,慕妤都没下车。
“不下车?”
慕妤眼底有着些许挣扎,明明是大冬天,她却出了一手心的汗。
见她不言语,傅寻也没催她,他手指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看着琳琅湾。
片刻,傅寻猛地皱眉。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他直接推门下车。
快步走到琳琅湾的雕花栏杆铁门前,他看着庭院里的一切,皱了眉。
“慕妤。”
“恩?”
傅寻指了指庭院里,“这都九点半了,院子里的雪怎么没清理?”
闻言,慕妤下车,走上前跟他并排站。
偌大的庭院里,不光是雪没清理,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雪也堆积的比别的地方要厚,显然最近几次降雪,琳琅湾里的雪都没人打扫。
“他不住琳琅湾了?”傅寻皱眉问道。
慕妤脸色有些白。
“我不知道。”
半响,她扭头看向铁门的一侧。
那里,多了一把沉重的大铁锁。
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知道,若是琳琅湾里有人的话,平时周婶儿只控制铁门的关闭,铁门外根本不会上锁。
她眼睫重重一颤。
他真的不住在这里了,看庭院里的模样,貌似挺久没人住了。
“先上车再说。”
外面风大,傅寻怕她着凉,带着她上了车。
上车后,他打电话给井森,“查一下陆时墨现在住在哪里。”
“少爷,查陆时墨?”
“让你查就查,别废话。”
“……”
傅寻扭头,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说道,“我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慕妤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她知道,在她没跟陆时墨在一起时,他就住在琳琅湾了,据周婶儿说,她跟在陆时墨身边几年了,他自从回国后一直住在琳琅湾。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车窗上,模糊了车窗。
心口钝钝的疼,她眼角泛红,唇一直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