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妤竟然找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之前她压根没有想过这问题。
但现在经陆时墨一说,她才恍然大悟。
她认识黎夕夕时,黎夕夕怀孕五个月。
那时候,她为了攒住院费和孩子的奶粉钱,她住在月租两百的小破屋里,一个人起早贪黑打四五份工,未婚先孕,受尽了白眼,辛苦可想而知。
“……”
男人捧着她的小脸儿,亲了亲。
“慕妤,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之间很复杂,你不要去插手,让他们自己磨合,懂?”
慕妤倔强的咬唇,没吱声。
可她心疼黎夕夕啊。
“……”
之后几天,慕妤在学校里没有见到黎夕夕,电话也拨不通。
班导说,黎夕夕请假了。
但慕妤知道,她肯定是被霍晏司关起来了。
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几年,全都毁在了男人手里,现在还要接受他的折磨。
她攥拳。
如果她走了黎夕夕的老路,她肯定不会向她那样,肯定。
可慕妤,到底还是低估了感情这东西。
………
一转眼,到了高考前一天。
自从安装了摄像头后,慕妤每天早上都早起二十分钟,躲进卫生间里看昨晚的视频。
前几天是正常的。
今天她照例坐在马桶上看视频。
但在昨晚的视频里,她终于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视频里,她如鬼魅一般从床上起来。
她在卧室里游荡,她在陆时墨的床边静静站着,随后朝陆时墨伸过去手。
她后脊背顿时出了一声冷汗。
她顿时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却发现陆时墨醒了,坐起身将她的伸向他的小手儿包裹住。
随后将她拥进了怀里。
“草!”
慕妤懊恼!
视频里,她对陆时墨伸过去手要做什么?
她快进视频,一直到了天亮,视频里的她都没有动静。
“什么鬼,我特么竟然真的梦游!”
餐桌上,她咬着水煮蛋,抬眸看着正在喝咖啡的男人。
“陆时墨。”
“恩?”
她旁敲侧击的问,“我昨晚是不是又碰到哪里了,为什么我腰疼。”
“可能。”男人淡声道。
“你昨晚没听见么?你睡眠可以一直很浅的。”
她很乖的看着他,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男人放下咖啡杯,移开视线。
“没有。”
闻言,慕妤小脸儿垮下,默不作声的将剩下的半个鸡蛋全都塞进了嘴里。
她浓密的眼睫半阖,味同嚼蜡。
现在她可以确定,陆时墨是真的有事瞒着她。
“……”
明天考试,学校今天放假,让考生在家里休整。
考试用品,陆时墨已经让初凝全都给她准备好了。
因为这件事,她一整天都兴致缺缺。
睡前,她给黎夕夕拨了个电话,没想到真的拨通了。
“霍晏司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
慕妤松了口气,苦恼道,“夕夕,我真的梦游哎。”
“真的?”
当下,慕妤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
“小妤儿,我建议你考试这两天不要再去看,先安心考完试再说,恩?”
慕妤挠头,“好。”
………
凌晨一点半。
黑暗中,男人倏然睁开眼睛。
身边又有了声响。
但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慕妤没有下床,只是呆呆坐着。
足足十分钟后,她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只见她缓缓拧身,面向陆时墨。
她突然开了口。
“恨。”
她说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在寂静的卧室里,还是很清晰。
恨什么?
她这次明显跟以往不同。
陆时墨刚皱起眉,就见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瑞士刀,随后扬起手,狠狠朝他所在的位置捅了下来。
银色的寒光闪过男人的眼睛,他反应迅速,翻身下了床。
“慕妤!”他厉声叫道。
他打开灯,皱眉,看着她再次举起瑞士刀捅了过来。
“醒醒,是我!”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又怕伤到她,手臂一用力,猛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慕妤挣扎的很厉害,特别是被他禁锢住的小手儿。
陆时墨面色阴沉,怕拧断她的手,连忙松手。
她再次横劈下来。
陆时墨偏身躲开,这次直接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摁住了她手臂的麻筋。
哐当。
瑞士刀掉在地毯上了,出声闷响。
“乖,看着我,是我,陆时墨。”
陆时墨蹩眉看着她,将她紧紧扣在怀里,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
“恨!杀!”
她面色渐渐扭曲。
在陆时墨怀里不断挣扎着,最后狠狠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他闷哼一声,眉头一皱,柔声安慰。
“乖,我在,不怕。”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彻底昏死过去。
“……”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今天是考试的第一天,慕妤还在昏睡。
洗漱间里。
男人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
小妮子昨晚真是咬的狠,差点咬下来一块肉。
他从医药箱里翻出消毒酒精,直接倒在了伤口上,凝固的血被酒精冲掉。
他紧抿着唇,额头上有青筋暴起。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他洗漱,换好衣服。
六点五十,准时叫慕妤起床。
慕妤今天精神状态格外差。
“昨晚睡得那么早,我为什么还这么累?”
陆时墨眼眸微闪,抱着她去盥洗室。
“先去吃早餐,去考场的路上你再睡。”
“……”
慕妤所在的考场距离琳琅湾很近,十几分钟的路程,她全程在呼呼大睡。
七点半,她到达考场。
陆时墨给她嘴里塞了块薄荷糖,又细致的给她太阳穴涂了风油精,亲亲她的唇。
“加油,我等你。。”
慕妤精神好了许多,靠在他怀里,也亲了他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弯弯如月,傲娇的不行。
“陆时墨,说不定我今天超常发挥哦。”
男人唇角上扬,淡淡的笑,揉揉她的发顶。
“好。”
慕妤前脚刚进考场,后脚霍晏司跟薄润都来送人。
各自交代了几句后,才放人进考场。
眼瞅着黎夕夕跟薄轻轻都进了考场后,几个男人上了一辆车。
陆时墨开始解衬衫,问薄润。
“带药箱了么?”
“带了。”
薄润一愣,点头。
“帮我处理一下。”他将衬衫脱了下来,嗓音淡的厉害,“我自己够不到,天热了怕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