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慕妤的回答,黑衣男人似乎有些不满。
他不断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又徐徐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么?”
“……”
饶是慕妤对面前的男人在怎么警惕,还是禁不住对他说的话好奇。
之前她被苏倾沫陷害落水,阴错阳差的恢复了一段记忆。
那段记忆对于她跟陆时墨来说,绝对不是愉快的。
里面全都是两个人发生激烈的冲突,和对彼此的不屑。
所以她很疑惑,在那段缺失的记忆里,她跟陆时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或者是陆时墨对彼此全都变了态度,甚至还住在一起。
“并不想。”
她兀自镇定,眼眸冰冷。
“呵呵。”男人又擦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寂静的房间里,时不时响起打火机被擦燃的声音和男人破碎沙哑的笑声。
让慕妤顷刻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寂静,古怪且阴森的场景很是折磨人的心智。
慕妤掌心里全都是冷汗,紧绷着神经,冷冷道。
“你少装神弄鬼,劫我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猜。”
“……”
她紧抿唇,去摸口袋。
不出所料,口袋里的手机不见了。
“按理说,leo将我搞成这个模样,我应该杀了你才对。”
黑衣男人说罢,缓缓抬起头,露出脸狠毒的看向慕妤,随后又将黑色鸭舌帽摘了下来。
“但是,我有办法,让leo更痛苦。”
当男人那张脸暴露在慕妤眼前时。
她眼睛猛地睁大,禁不住的后退一步,瞳孔惊颤,尖叫声险些脱口而出。
她惊愕,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简直不是一张脸。
眼睛以下的部分,脸上的皮肉错综复杂的交错在一起,鼻子是歪的,嘴|巴上的皮肉也拧结在一起,嘴侧还能看见牙齿,颇为恐怖。
他头发很短,头皮上横列着两道狰狞的疤痕。
如果不是正处于危险之中,她会认为这张脸是恐怖电影里出现的。
胃里骤然翻涌,慕妤差点吐出来。
“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人站起身,缓缓朝慕妤走去。
他抬手,掌心里又落下来一个金属吊坠。
见状,慕妤顿时紧张起来。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吊坠,并且将身后的瑞士军刀拿了出来,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离我远点!”
这东西她认得。
在莫兹公馆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东西将她带走的。
催眠术。
传说中的催眠术,她在电视里看过。
妈的,陆时墨这个老表砸怎么净得罪一些变|态!
“呵呵,离你远点我还怎么完成我这次的任务?又怎么能让leo有所损失那?”
男人咧着他残缺的唇笑了。
他手中的吊坠开始摇晃起来,破碎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着它。”
先下手为强!
慕妤眼眸一凝,脸色冷若冰霜,持着瑞士军刀就冲了上去。
“看你妹!”
能在陆时墨手里活下来的人,慕妤怎么会是对手。
“看着它,它能带你解脱,让你解脱……”
慕妤一个拧身,刀尖狠狠朝男人的肋骨捅去。
这是人脆弱且疼痛感极强的一个部位。
男人不闪不避,嘴里依旧叨念着。
“看着它,它能让你解脱……”
可刀尖在距离男人身体一厘米的地方,慕妤却像是被点穴了一般,硬生生顿住了。
“……”
“看着它,它能让你解脱。”
慕妤眼神变了,缓缓直起身,视线跟着金属吊坠移动。
渐渐,她瞳孔没了焦距,整个人仿若呆滞了一般。
见状,男人笑得更恐怖了,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着,leo不是真心喜欢你,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对他来说,只是他争夺家产的筹码,他对你的好全都是假的。”
慕妤呆呆的,“假的。”
“对,都是假的,你恨他么?”
"不。”
“不,你恨他!”
慕妤呆滞的点头,“恨。”
“看见你手里的匕首了么?现在,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
慕妤视线依旧盯着金属吊坠,抬手丝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
滴答——滴答——
泱泱的鲜血滴在她脚边的地板上。
慕妤这才低头,看着泱泱的鲜血。
耳旁,那道古怪难听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
晚上十点,酒店的房门被敲响。
男人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苏倾落踩着高跟鞋,款款的走了进来,闻到房间里的烟草和血腥味的混杂气味,皱眉,反问道,“nika让你来的?”
“当然。”
视线扫到躺在床上意识全无的慕妤时,苏倾落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如果上次他派你来晋城,事情早就办妥了,这次你都安排妥当了?”
“当然。”
“这次一定不能出岔子,不管是你,还是我,再或者是nika的时间都不多了。”
黑衣男人再次开了口,“走吧。”
“什么?”苏倾落皱眉。
“现在离开。”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铃铛,轻轻一摇,唤起了床上的慕妤。
“为什么走?”苏倾落疑惑。
“你太小看leo了。”
“……”
三个人前脚刚离开。
三分钟后,陆时墨踹门赶了过来。
“shit!”
他一脚将玻璃茶几踢得粉粹!
陆时墨脸色阴沉可怖,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浑身上下遍布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气息。
“人又跑了?”
莫勉赶紧去了窗边,朝下看,狠狠砸了一下窗台。
他们好不容易调查到苏倾落的踪迹,却没想到那人警惕性这么高,还是来晚了一步。
“现在怎么办?”
霍晏司拧眉,看向陆时墨。
那人很不简单,不管是身手再或者智商策略,跟陆时墨不相伯仲。
数年前跟陆时墨交手数次,险些将陆时墨拉下马,是个极其难缠的角色。
他们最后一次交手,陆时墨实力跟运气并存,胜出。
而那人身负重伤,面容尽毁。
“他太了解我了,现在只能等他来找我们。”
闻言,众人沉默。
霍晏司咒骂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香烟。
陆时墨垂眸看着地板上的小一摊鲜血,脸色有些苍白。
“薄润。”
他突然开口。
薄润立刻上前,当他看到地上的鲜血时,脸色也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