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陆时墨每天都会来看她,但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只是眸光沉沉的看着她。
看都她心里发毛。
他不说话,慕妤也乐的清闲,反正她失忆了,对他不熟。
她不满的想,估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失忆了,他整天冷着脸,这男人肯定不在乎她,八成就是想离婚。
她摇头,感叹。
“哎,渣男,简直没良心!”
一周后。
慕妤做了全身检查,各项检查结果显示正常,伤口也痊愈了,达到了出院指标。
“薄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薄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着她瓷白的小脸儿,“这个可不好说。”
将要出院的喜悦,瞬间被他这句话给冲的烟灰破散。
“这个急也急不来,你回家后,要记得按时来做复查,还有,平时多跟时墨待一起,以前你们俩总是待在一起,说不定这样能唤醒你的记忆,让你能恢复的快一些。
“啊?”小姑娘睁大圆圆的猫眼,小脸上就写了三个大字。
不、愿、意!
见状,薄润清了清嗓子,撇开视线继续说道,“没办法,这是唯一一个办法,要知道你失忆前很爱他的。”
咳咳,骗小姑娘真特么心虚!
她无所谓的耸肩。
“你确定我很爱他?他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哎。”
薄润:“……”
完了完了,时墨这追妻路漫漫啊。
当天晚上,她跟着周婶儿回了琳琅湾。
一进门,慕妤就处于持续震惊的状态。
“哇哇哇,这是我家?”
她看着别墅里奢侈的装饰,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瞠目结舌的问道。
这客厅大的,估计有两百多平吧?
这地毯,是十几万一平的波斯地毯吧?
还有这吊灯,bulgbulg直闪眼,上面是镶嵌的钻石?
她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脑袋有些晕。
我的天哪,她这是嫁给了土豪么?
“是啊,丫头。”周婶儿看着她震惊的小模样,笑着点头。
失忆后的慕小姐,貌似比失忆前的慕小姐更可爱那。
她小手托着下巴,问,“周婶儿,那我娘家是不是也特别有钱?”
像这种有钱人,最讲究的不就是门当户对么,既然他娶了她,那她家里也应该很有钱的吧?
“还可以,但跟先生比,还是差远了。”
“那他干嘛娶我?”
她自恋的摸了摸脸蛋,那男人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这倾城美颜了吧?
哼,肤浅的男人。
不然她是在找不出陆时墨取自己的原因。
周婶儿对她笑了笑,没说话。
“……”
晚上八点,陆时墨一身酒气的回来。
客厅里,慕妤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动画片吃零食。
听到脚步声后,她扭头看去。
然后自动忽略他,收回视线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男人面色冷沉,拍拍她后脑勺,“去让周婶儿做份解酒汤。”
慕妤不满的拨开他的手。
“我才不去,你自己好手好脚的怎么不去?”
男人面色又是一沉,扯开领带就上前。
慕妤看他冷着脸以为他要收拾她,扔下零食从沙发上蹦下来撒丫子就朝厨房里跑。
“周婶儿!陆时墨让您做点醒酒汤。”
见状,男人眼眸微眯,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眉头微皱。
厨房里。
她探进小脑袋,问,“周婶儿,他以前会不会家暴,就是打我?”
“当然不会,太太怎么这么想。”周婶儿盖上锅盖,惊诧。
“……”
她绞着手指,站在周婶儿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丫头,去客厅陪先生,厨房里都是油烟。”
她连连摇头,“我帮您。”
她真不想跟一冰块坐在一起,冻都冻死了!
那阴沉沉的低气压,都让人透不过气来。
几分钟后。
“给先生端过去吧。”周婶儿将解酒汤递给她。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后退两步,“我不去,还是周婶儿您送去吧。”
“你忘了薄先生的话了?”周婶儿很会提醒她。
“……”
半响,她才不情不愿的伸手去端解酒汤,“那,好吧。”
得嘞,对了恢复记忆,还是牺牲一下色相吧。
“这就对了。”周婶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沙发上,男人正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笔直的腿一高一低的交叠,在闭目养神。
慕妤松了口气,悄摸摸的看着他的侧脸。
侧脸杀也不过如此吧?
啧啧,就是这男人脾气不好。
她走过去,见他没睁眼,犹豫了半天,大着胆子伸手在他脸上方挥了挥。
“喂,喝汤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猩红的眼底瞬间吓了她一跳。
她顿时变了脸,谄媚的笑,“亲爱哒老公大人~您的解酒汤,请享用。”
“……”
陆时墨伸手接过来,抿了一口,又听着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请问奴婢可以退下了么?”
他眼底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点头。
哪料慕妤拧身就走,一秒都不肯多停留。
他深不可测的眸子沉沉的看着她,像是在失神。
她真的变了很多。
晚上十点。
“周婶儿,我睡哪里?”她打着哈欠问。
“傻丫头,当然是睡主卧,跟先生一个房间。”
她立刻清醒了,脸颊滚烫,抿着唇,“有没有客房?”
闻言,周婶儿对她笑得和蔼可亲,“丫头,家里只有你跟先生住,所以没有布置客房,客房里丫头你只能睡地板。”
“……”
这么大的别墅,竟然没有客房?
鄙视!
她上前抱着周婶儿胳膊撒娇,小脸儿机灵的很,“周婶儿您床有多大?要不我跟您凑活一下?”
周婶儿直直掐断她的侥幸:“丫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那床就一米,你看我这体型,睡不开的!”
“……”
晚十点半。
陆时墨刚躺下,房门被敲响。
随后,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个漆黑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她嗓音软软绵绵的,“老公大人~你睡了么?”
“……”
听惯了之前她乖戾嚣张的声音,现在听她这小嗓音软甜软甜的,陆时墨眸子深了几许,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她刚走进来几步,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
“出去。”
丫丫的呸!
她瞪视陆时墨,嫩嫩的小手儿掐腰,“这也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男人幽暗的视线危险的眯起,淡淡道,“谁告诉你这是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