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祁井的拼命的喊声,“慕小姐!危险,回来!”
她脑袋里嗡嗡作响,她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不能让对方打到陆时墨。
她猛地冲过去要抢夺,将刀疤脸的手臂使劲朝一边推。
“滚!”
虽然她也会格斗,但刀疤脸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她能比的,她焦急之下,猛地一口要咬在了刀疤脸的手臂上。
“shit!”
刀疤脸吃痛,一把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
头皮剧痛,她尖叫,“啊——!”
陆时墨扭头看去,只见她被刀疤脸狠狠的扯住头发,硬生生将她带回了危险地方。
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沉寂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丝丝皲裂。
他狠狠一脚踢开金发男人,迅速朝慕妤那边跑。
房子上已经有大块的混凝土砌块掉落。
金发男人又追缠了上来,男人脸色微变,朝那边看了一眼。
他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上染上了焦急之色。
“leo!我说过,你今天总要留下点东西!”
金发男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再次纠缠了上来,他同时朝刀疤脸打了个手势。
“你将是besky的勇士!”
闻言,刀疤脸一脸兴奋的将慕妤朝别墅里拖。
就在陆时墨再次将金发男人撇开时,他刚朝着慕妤的方向跑了两步,他看见了她正在看着他,她平静的眼神让他心脏禁不住收缩。
下一秒——
“轰隆——哐!”
剩下的半边别墅,一眨眼的功夫,终究还是倒了。
现场尘土飞扬。
陆时墨脸色终究大变,一脚踢开金发男人迅速的冲进了废墟里。
祁井将车子直直开到废墟前,将两个冲上来的人撞飞后,下车也冲向了废墟。
“boss,危险。”
刚冲进去,见他脸色大变,几乎是在吼着下达命令。
“让薄润立刻上来!”
“……”
一众人赶过来的时候,被眼前凌乱的一幕给惊呆了。
薄润立刻喊人,“时墨!”
废墟上,陆时墨跟祁井正不要命的搬石块。
几个人连忙跑过去,一把拽住陆时墨,他脸上有细小的伤痕在流血,五官在隐忍的颤抖。
他们第一次见到陆时墨这个男人脸色大变。
他眼底有些不明情绪,嗓音晦涩。
“她在下面。”
众人大慌。
废墟面积挺大的,他们没敢动用机械,怕对里面受伤的慕妤造成二次伤害。
所有人都在帮着在废墟里找人。
终于,半个多小时后,血淋淋的慕妤被陆时墨从废墟中挖了出来。
他拍拍慕妤死气沉沉的脸。
“慕妤,慕妤!”
她毫无反应,唯独手里紧紧捏着那块老爷子留下的信物玉扣。
他赤红的眼,大吼。
“薄润!!”
早就准备好了的薄润立刻冲了上去,摸了摸慕妤的脖颈,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她头上血流成注。
他急忙给她做着止血措施,脸色凝重,“快去医院。”
陆时墨打横抱起她朝车边跑。
“……”
五个小时后。
中南医院急诊科,抢救室外。
陆时墨靠在墙壁上,满是满血的手一根接一根的吸着香烟,吸的很凶。
手术室的门上依旧显示着正在手术中的字样。
霍晏司终究还是没沉住气。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全都听祁井说了。
听完后,在场人无一不在唏嘘。
那个傻丫头。
陆时墨到底是陆时墨,在刀口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对于危险已经养成了敏锐的直觉,他会避开。
陆时墨垂眸,浓密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
他看着手里沾着慕妤血的玉扣,喉头微动。
整整八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担架床上的慕妤意识全无,脑袋被厚厚的纱布包的严严实实。
医生看着站在走廊里的几个男人,心都颤了颤。
“慕小姐抢救过来了,但恢复的情况,还要看后续。”
医生擦了擦汗,心想幸好抢救过来了。
要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全都是晋城最有钱有势的男人……
闻言,几个男人才重重松了口气。
这次行动,真是得不偿失。
最后因为慕妤出了事,陆时墨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nika身上,后来他们赶过来后,所有人都在忙着救慕妤,再去找nika的时候,他人早就不见了。
好在慕妤抢救过来了。
她主要伤了脑袋,流了很多血,估计是被石块砸到脑袋了,万幸的是别墅倒下来时,刀疤脸庞大的身躯挡住了一部分石块,否则她早就被爆了头。
由于伤势较重,慕妤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住着,足足住了一个月,可依旧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期间,陆时墨偶尔回来看看她,但每次呆的时间都不久。
倒是他把琳琅湾里的周婶儿派来照顾慕妤。
“什么时候能醒?”他皱眉问道。
薄润摇头,“不清楚,伤了脑袋,这是最麻烦的,我们只能等着。”
本来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现在变成了这样,真是让人惋惜。
“先生,慕小姐最近瘦的厉害那。”
周婶儿叹了口气,从被子里将慕妤的小胳膊拿出来,将病服的衣袖卷上去,那干巴巴的小胳膊暴露在了他们眼前。
见状,陆时墨眼眸暗了暗。
薄润耸肩。
“她身材本就纤细,现在病了一个月,每天都靠着营养液,肯定消瘦,不过等她醒过来好好补补,体重会涨回去的。”
“……”
三天后,陆时墨正在公司开例会。
突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拿起看了一眼,是周婶儿打来的。
他抬手,叫了暂停,随后接起电话。
那头是周婶儿兴奋的声音。
“先生,慕小姐醒了,你赶紧来看看吧,我刚才已经联系过薄先生了。”
醒了?
陆时墨眼眸重重一眯,随即站起身拎着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随后,他挂断电话从位置走了下来。
众人惊愕。
“boss……”
他长腿阔步朝门外走,丢下一句话,“散会。”
半个小时后,他赶到医院。
一开病房的门,就跟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对上。